剛到走廊裡就吹來一陣冷風,顧巖燃倚靠在橫欄上向下望去,“說吧,找我什麼事。”
連致言歸正傳,他拿出名片遞過去,“燃姐,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爸的名片。”
顧巖燃看了兩眼,“還真是,你怎麼會有我爸的名片?你偷的?”
“哎呀,沒空開玩笑了。”連致撓撓頭說:“我爸昨天在你家買了一個花瓶,這事你知道不?”
顧巖燃轉過頭,忍住不笑說:“知道啊。那個花了幾千萬買一個花瓶的冤大頭,原來是你爸呀!這世界可真小。哦不,明陽市可真小。”
“聽你這話,那花瓶是假的?”連致立馬反應過來,他問道。
顧巖燃立刻否定,“不是不是,那是古董。我又不瞭解這一行,只是覺得幾千萬買一個瓷器有些不值當而已。我師父說了,幹這一行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所以,你想和我說什麼呀?”
連致解釋道:“那個花瓶被我打碎了,我不敢和我爸說,想在他發現之前找一個差不多的放進去。我看到這張名片的時候就想到你了,所以……燃姐你能幫幫我嗎?”
“我師父不讓我動那些古董,再說我也不懂行,我哪知道哪個便宜哪個貴呀。”顧巖燃小聲的湊到他耳邊,“最重要的是,我家那些古董裡也有贗品。”
“沒事。”連致擺擺手,“找個差不多的,看不出來就行,我爸也不懂,要不是送人,他才不買呢。幫個忙吧燃姐。”
顧巖燃答應的爽快,她拍拍連致的肩膀道:“好吧,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我幫你偷一個出來。”
連致說:“這……不太好吧。”
顧巖燃有理有據,“沒事的,我爸不會把我怎麼樣,頂多就是罵我兩句。而且拿完以後我會主動坦白的,那就不叫偷了,叫先斬後奏。”
“我……”連致猶豫了,這怎麼看著不太靠譜的樣子。
“哎呀,不要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我家那麼多古董呢,多一件少一件的看不出來。成,說準了,我晚飯的時候去找你啊。”
顧巖燃自顧自的答應了,也沒等連致反應,她就大步流星的返回了教室。
話說,真的沒問題嗎?
連致有些後悔找她了,這要是因為自已連累她那就不值當了。
上課預備鈴打響,連致也沒來得及思考,快步跑回了自已的班級。
顧巖燃一回到教室就被戴麗麗殺了一記眼刀。
顧巖燃無奈的扶額,“班長大人,你的眼睛別總盯我啊,我多乖啊。”
“誰信你。”戴麗麗一臉傲嬌的轉過身。
晚間。
顧巖燃如約而至,她衝進連致的班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扇風,“你們班也太難找了吧,不像阿喚,他班和我班挨著。走吧,和我回家。”
連致一臉懵,“不上晚自習了?”
顧巖燃撇撇嘴,“學校又沒硬性要求一定要上晚自習,你要上啊?”
“不上不上,走吧。”連致乾脆連書包都沒拿就和顧巖燃出了教室,“那我去和我哥說一聲咱們提前走了。”
顧巖燃有先見之明,“我和阿喚說了,我們提前走幾節課,他還在班裡做題呢,我們就別去煩他了。”
顧苑。
正是晚自習的時間,顧巖燃帶著連致靜悄悄的摸進了自家放置古董的庫房。
庫房約有一百平,各種架子擺放的十分整齊,古董大到各種瓷器字畫,小到玉石瑪瑙。
顧巖燃稀奇道:“我家庫房我自已都沒來過幾次,你敢信就這些小玩意輕輕鬆鬆就能賣好幾十萬!”
連致跟著來回的逛了兩圈,“燃姐,都說是古董了。這古董有一樣的嗎?”
“好像沒有一樣的。”顧巖燃環視一圈,她的手指落在一個青花瓷的大花瓶上,“就這個能像點,拿這個成嗎?”
連致也分不清它們的區別,只想幫連存趕緊解決這個麻煩。
他看了看花瓶,裡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撓撓頭說:“有個交差就行。”
“你開門,我搬。”顧巖燃上手抱住花瓶,吩咐連致將庫房的門開啟。
花瓶將近有半人高,看起來很瓷實,連致想著總不能讓女孩子幫自已搬吧。
他伸出手,“還是我搬吧。”
顧巖燃抱起花瓶,信誓旦旦的說:“你別磕了碰了,放心吧,我力氣大著呢。”
“好兄弟,記心裡了。”連致感動的捶了捶自已的胸口。
“嗯,好兄弟。”顧巖燃點點頭,慢慢將花瓶移出了庫房。
一路上暢通無阻,連致攔了一輛計程車,他抱著花瓶坐在後車座上對顧巖燃說:“對了燃姐,之前我爸在你家買的那個花瓶要幾千萬,這個要多少錢,我給你。”
顧巖燃大方的緊,她早就想好了萬全的對策,就當是自已一時興起,進了自家庫房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花瓶。
天色很暗,顧巖燃關上車門,“我還能要你錢啊!不用的,你拿去吧,反正我家多的是。快走吧,就當你欠我個人情。”
連致回到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東西替換,直到連邦平將花瓶拿出去送人也一直沒有任何訊息。
看來是雙方都不識貨,這件事就這麼糊弄過去了了。
省內比賽如期而至。
烈陽高照,顧巖燃早早就蹲在了競賽門口,她擦著額頭的汗珠,邊啃麵包邊抱怨,“十點開始,我為什麼七點就要在門口等著啊。”
九點半入場,不到九點半之前大門是不會開啟的,顧巖燃左右沒地方去,她乾脆就蹲在門口,相對能乘些涼。
她今天倒是聽話,特地穿了校服,白色的半截襯衫上明晃晃的校徽在太陽底下格外刺眼。
因為嫌熱,她並沒有打領帶。
半個小時過去,顧巖燃已經有想撬門衝進去的衝動了。
“我快熱死了!”顧巖燃扇著手風,她現在無比懷念在教室吹著空調趴著睡覺的時光。
又過了五分鐘,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女人走過來拍了拍顧巖燃的肩膀,她笑眯眯的問:“同學你好,請問你是來參加比賽的嗎?”
顧巖燃擦著額間的汗起身,她點點頭回應,“是啊,來參加比賽。”
女人笑笑,“我們為參加比賽的學生準備了空調房,請跟我來吧。”
“什麼!”顧巖燃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她強擠出笑容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