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盤棋過後,連致和劉喚拎著買來的東西跑了過來。
連致把飯糰撕開包裝遞到了顧巖燃嘴邊說:“燃姐,給,剛買的,咬一口。”
“香。”顧巖燃咬了一大口,繼續拿棋前進。
劉喚拿著手裡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後說:“燃姐,你完了,僑剩女把你的英雄事蹟告訴班主任了。”
“不慫她,大不了讓我站一個星期。”顧巖燃目不轉睛地盯著棋盤說:“對了阿喚,你別忘了買新的羽毛球。”
“早買了。”劉喚揉了揉顧巖燃的頭,“你這一天好像大小姐了,沒一兩個人伺候都不行了。”
“你不知道老虎的頭摸不得啊,邊待著去。”顧巖燃轉頭對劉喚做了個鬼臉,她起身說:“行了大爺,五盤了,三比二。”
李大爺還沉迷在自已贏了一局的時候,他想不明白怎麼輸的,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一拍腦袋才恍然大悟,笑的臉上堆滿了皺紋。
“小顧,有時間再過來陪大爺啊。”
“沒問題,有時間了一定來。”顧巖燃拿過連致遞過來的奶茶,喝了起來。
李大爺說:“我可聽說你們馬上要進行階段性考試了,過後還要開家長會。小顧,你好好加油吧,你這學期的成績可不怎麼樣。”
什麼!?考試?
連致一聽,瞬間有些絕望。
不考試就是明媚晴天,一考試就是暴風驟雨。
連致忙問:“大爺你這訊息靈通嗎?”
李大爺確定道:“保證靈通,我可是屬於學校情報組那一欄的。”
顧巖燃懵道:“剛開學的時候不是開過家長會了嗎,怎麼還開啊?不行,我有點恍惚了,咱們學校的家長應該不是很閒吧。”
李大爺說:“這不是改革了嗎,說什麼家校一體,你們這些貴族的公子哥大小姐幾乎家裡人都不怎麼上心。學校辦家長會也是想讓你們和家長之間多溝通,多陪伴。”
“陪伴什麼啊!天要亡我啊!”連致絕望的倚在劉喚的肩膀上,他最討厭家長會,沒有之一,因為連邦平不管多忙,永遠都不會缺席。
劉喚拍了拍他的頭說:“阿致,你要學會隨遇而安。”
顧巖燃偷笑著,她拿了一杯奶茶給木小糖,“拿著。”
“我不能要你東西。”木小糖立刻拒絕,眼神也在閃躲著。
顧巖燃故作生氣的說:“剛才還說是我朋友呢,怎麼一杯奶茶你也不要?拿著吧,喵喵奶茶非常好喝,快嚐嚐。”
木小糖伸出滿是傷痕的手接了過來,“謝……謝謝。”
“木小糖,你怎麼……”連致看見木小糖滿身是傷,剛想詢問怎麼回事。
顧巖燃一把拽住他的手,然後捂住他的嘴轉移話題說:“該回班午睡了吧。”
“是該午睡了。”劉喚會意顧巖燃的意思,拉著連致往回走。
連致這才反應過來自已剛才差點往別人傷口上撒鹽,他撓了撓後腦勺,“我還真有點兒困了。”
顧巖燃喝著奶茶問:“阿致,你怎麼認識她呀?”
連致說:“同班同學啊,為什麼不認識?燃姐,誰像你每天從頭睡到尾呀。”
顧巖燃一聽這話可不樂意了,“我哪有天天睡呀!”
除了父母,從來沒有人對木小糖這麼好,她不禁懷疑顧巖燃對自已的好是不是一時興起呢。
可就算是一時興起,她也想好好的留住這個朋友。
“等……等等我……”木小糖拿著熱奶茶,捧在手掌心裡,她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下午第一節是自習課。
剛打響上課鈴,文秀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走了進來,她整頓了下紀律說:
“過幾天學校要安排一場考試,主要目的是探探你們的虛實,然後制定出適合你們的學習計劃,考試結束以後會舉辦家長會,所以大家這次一定要重視。”
文秀又補了一嘴,“還有把你們作弊的小心思都收起來,這次考試可是很嚴格的。”
不是吧!
學校真是有夠變態的,剛分班考結束,又要考試。
學生們怨氣連連。
說完這些話,文秀準備去別的班級補課,在一另一位老師前來看自習期間,學生們紛紛出謀劃策。
——“你英語好吧?到時候借我抄抄英語,我借你抄數學。”
——“天吶!理科生怎麼這麼難!早知當初去文科班了,妹子還多呢。”
——“快把我的乾坤挪移大骰子拿來,選擇題就靠它了。”
——“有個高的嗎?把書本給我粘在天花板上唄。”
——“粘天花板上?不如和我一起去偷試卷。”
——“要開家長會的,你們都瘋啦!”
——“靠,誰把老子的校服外套當小抄紙了?是彪嗎?還拿白色的筆寫!”
——“與其在這裡自怨自艾,還不如想想怎麼複習呢!”
主意出的越來越偏,內容有些不堪入耳,班級亂成了一團。
連致拿起耳機戴在了耳朵上,放了一首流行歌曲,趴在桌子上睡覺,劉喚脫下外套蓋在他的身上,抱著一本小說看的津津有味。
木小糖扭扭捏捏的想上前找顧巖燃說話,她站在顧巖燃身邊許久才開口,“巖燃……馬上考試了……你……你想好怎麼複習了嗎?”
顧巖燃沒有想到木小糖會主動找自已搭話,她身上穿著自已的外套還顯得挺像那麼回事的。
顧巖燃用自信放光芒的笑容說:“這還用複習嗎?不是有手就行!”
“可是你是整個年級部的墊底啊……”木小糖才和顧巖燃說了幾句話,臉就羞的要死,聲音越來越小,“而且這次考試結束後是要開家長會的……”
她是想借機說可以幫顧巖燃補習,好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可是那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關心我啊?”顧巖燃把臉湊了過去,“是不是?”
木小糖下意識的閃躲,兩隻胳膊擋在身前。
反應這麼大嗎?
顧巖燃這才意識到木小糖內心裡的膽怯,她忍不住的想問她都經歷了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她還是收了回去。
“糖糖?”顧巖燃問:“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木小糖不知所措的點點頭,“嗯。衣服,我洗乾淨,就還給你。”
“哎呀,不用。”顧巖燃擺了擺手說:“衣服我多的是,送你了。”
“送、送我了?”木小糖有些不可置信,“那我也送你個東西。”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波板糖形狀的胸針,遞給顧巖燃。
“真好看,和你一樣甜。”顧巖燃拿過波板糖的胸針,她順勢夾到了自已的頭髮上,“我才發現你的領帶上也彆著一個波板糖啊,真可愛。”
木小糖低頭看了看自已的領帶笑著說:“是我媽媽買給我的。”
顧巖燃說:“你笑起來多好看啊,以後不要再哭了,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打回去。”
劉喚放下小說,在一旁說:“燃姐打人可狠了,男生都不是她的對手。你要再被人欺負,告訴我們也行,我們雖然不能上手幫你,但是可以幫你找燃姐。”
木小糖低著頭羞紅了臉,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只一個勁的說謝謝。
她小聲提醒,“巖燃,為什麼你都不穿校服的?主任每天都在查。”
“特立獨行,你懂吧?”顧巖燃故作高深的說:“要想變成另外一個人,就要打破之前所有的濾鏡。”
“啊?”木小糖一頭霧水。
顧巖燃原本是想說從學神過渡到學渣總是要有一些驚人的改變,但是過於中二了,她只能一笑而過。
木小糖似懂非懂的點頭,“那我先回去複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