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談話停止,秦荒和女子約好他守前半夜,女子守後半夜。她們三人準備休息,秦荒凝神警戒四周。時間流逝,過了許久。
星月微微,夜空下一片寂靜。突然,門前傳來一陣話語。
“阿彌陀佛,小僧無惡今日不小心錯過旅宿,不知小施主可否讓再下借住一宿。”
秦荒有點驚異,因為他剛才明明什麼都沒有感應到,這人好像突然出現在門前。
女子已經醒來,她一揮衣袖,似乎有一道迷濛的光帶撫過囡囡和丫丫,只見她們倆睡的更加深沉。暗中傳音讓秦荒小心,並告訴他已經用真氣點了丫丫與囡囡的睡穴,讓她們安穩熟睡。接著立即向外回應。
“大師傳音入密的功夫,使用的爐火純青,我差一點都未曾捕捉到。”
“阿彌陀佛,是小僧失禮了。未曾知曉,還有施主這尊高手坐鎮此地。”
“當不得如此敬稱,再下只是多瞭解一些技巧罷了。另外我們可以讓大師入住,但請遵守江湖規矩。”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小僧謹記。”
女子聽到後,走到門口,將門開啟,隨後退回,並且說道:“大師可以進來了,請入門後關緊大門。”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
隨後秦荒看到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和尚。他素衣白襪,面似白玉,目若朗星,溫文爾雅,飄渺出塵。他走到遠離四人的角落隨意坐下。隨後對女子說道:“吾觀這位女施主有重傷在身,小僧略通歧黃之術,可以幫施主療傷。”
“多謝大師,再下傷勢已好轉,不敢勞煩大師。”
“女施主何必自欺欺人,你已傷重難已行功運氣了吧。還是讓小僧看一下為好!”
“大師如此咄咄逼人,有違出家人八戒之規。”
“哈哈哈”無惡僧人突然大笑,出塵高僧的形像也蕩然無存,滿臉的邪意。他緊盯著囡囡滿眼似乎放光,轉頭對秦荒說道:“小施主,我觀此女娃面相與你是兄妹,不知可否讓小僧帶其入門修行,你小妹佛骨天生,與我佛有緣。”
不等秦荒罵人,女子就大聲喝斥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這位小妹妹明明是太素道體,何來的佛骨天生。”
“女施主是要阻止小僧嗎?那就讓小僧幫你看看傷勢有多重!”無惡厲喝,駐身蹬足,運功行氣,渾身氣勁繚繞,層層疊疊,雙掌一震,形成一道金光大手印閃電般向女子飛擊而去。
女子一拂衣袖,一道真氣散出,薄若紗衣,卻將金光大手印無聲無息的化去,如泥牛入海。
“廣寒流雲袖!太素真經!原來女施主是太陰宮仙子。”
“你使的是大慈大悲掌和金剛般若經,竟然是金剛門的傳人!”
兩人互拼一招,都沒有佔到什麼便宜,相持了起來。
“太素真經果然名不虛傳,仙子若是完好無損,小僧一語不言,轉頭就走,不過我觀仙子已是傷重之軀,何必要淌這灘渾水。”
“無恥之徒,不必多言。有我在此,你的惡行不會得逞!”
“阿彌陀佛!枉費了小僧的一番慈悲之意,女施主竟然執迷不悟。那就讓我超渡了你!”
女子聽到這裡,已知是要拼命的時候了。她一揮衣袖,散出真氣,將秦荒三人捲起,隨後撞破屋頂飛了出去,凌空數十丈後才飄飄落地。來不及多言,放下三人,只向秦荒喊了一句:“快帶她們離開!”女子隨即轉身閃電般撲向驛站。
人才至半空,驛站發生一陣巨響,化為一片廢墟。無惡和尚身上湧動著熊熊金色真氣,化為一丈高的羅漢法相,宛若流星般轟然撞向半空中的女子。女子心神一動,玉色真氣顯化而出浩大銀月,凌空高懸,將羅漢法相牢牢的阻擋住。
兩人凌空激鬥,以快打快,幾息間便過了數十上百招,只見空中一金一銀兩道身影碰撞挪移,聲雷四起。剎那間勁氣橫空,山崩地裂,飛沙走石。
“幽冥噬元大法,你作為金剛門傳人竟然修行如此殘忍的魔功!”
“魔功又怎麼樣!今日你們將化為我的養料,助我功力更上一層!”
突然,一聲巨響,真氣四散,秦荒連忙將囡囡和丫丫抱入懷中,撲倒在地,將她們牢牢的壓在身下。二股冷熱交替的真氣竄入他體內,還好離得遠,只受了點輕傷。看了著囡囡和丫丫,她們好像沒有受到太大影響,只是睡穴好像被從他身上傳遞過去的微弱真氣衝開,兩人從睡夢中驚醒了。
隨著巨響,空中兩道身影一觸即分。一道身影砸落在秦荒三人不遠處。
秦荒凝神一看,發現正是劉姐姐。連忙抱著囡囡,揹著丫丫跑了過去。將二女放下,認真一瞧。發現劉姐姐渾身血跡,氣息奄奄,七竅流血。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她勉力睜開眼睛,張口欲言,不料一字未說,便先噴出一口黑血,氣息變得更加微弱。囡囡和丫丫頓時驚恐不安,趴在她身上哭泣不已。
秦荒連忙一手扶住她,一手抵住其後腰命門穴,輸入混元真經內氣為她療傷。她似乎好轉了一些,靠在秦荒懷中,戀戀不捨的看了看丫丫,隨後雙眼緊緊的看著秦荒,費盡全力說道:“沒用的,不要浪費內氣了!快走!快帶她倆走,幫我照顧好丫丫。”
秦荒內心一片慌亂,剛要反駁,無惡和尚大笑。
“哈哈哈!走!走得了嗎?你已渾身經脈俱斷,五臟俱損,氣海破碎,瀕臨死亡。難道憑一個未入階的小娃娃就想從我無惡手中逃走!一柱香後,待我壓制住內傷,看他們能跑到哪去!”
秦荒聽完,知道今天如果不殺了無惡,他們四人誰都活不了。他將劉姐姐放下,拿起舊刀,運起混元真經,內氣勃發,遊走全身,一步一步的走向無惡。
“哈哈哈,笑死我了,一個不入階的螻蟻,拿著一把破刀竟然妄想逆行伐上,你連我的半點皮毛都破不了,還想殺我!”
秦荒不聽其妄語,心裡只有這一刀,一刀生死兩分。
隨著秦荒愈發靠近,混元真經內氣在周身經脈執行越來越快,許些經脈已承受不住壓力,漸漸產生裂痕,但他氣息卻愈發強大,當走到無惡跟前,氣勢積蓄到巔峰。
心神一動,逆轉精氣神融入這一刀,一斬而下。這一刀負載著秦荒全身的精氣神,絕決!無畏!石破天驚,無堅不摧,如一道閃光劃過無惡的脖頸。無惡臉上的嘲諷化作恐懼與不可置信。
“這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