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聞言,立刻點頭道。

“糧草一事,我已書信告知了張勉,荊南會全力支援我們。”

“但荊南送糧入成都,一路太過曲折,耽擱日久,損耗頗大。”

“看來的確如嚴將軍所言一般,光是駐守城池,只怕難以應付啊。”

嚴顏聞言道,“在下請蜀侯應允,調撥三萬人馬與張將軍,在下願為張將軍副將,領軍埋伏在張魯軍進攻成都的必經之路上。”

“也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張飛聞言,立刻覺得嚴顏這人實在,十分好相處,剛想起身附和,卻被劉備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好,便依嚴將軍所請。”

劉備說罷,從腰間摸出了兵符,雖然名義上張飛是主將,但劉備還是將兵符交給了嚴顏。

“嚴將軍,握著三弟,平日裡性子急了些,又愛飲酒,領兵在外,還請將軍多多管束才是。”

嚴顏聽聞此言,立刻下跪道,“不敢辜負蜀侯所託。”

“除了出兵迎擊,我等也該在城外多做攻勢,多挖陷坑,讓張魯的賊軍越往攻城,那陛下的親兵便能越快拿下漢中。”

“只要漢中一旦攻下,張魯便是進退兩難的甕中捉鱉了。”

“好!此事便交給侍郎了。”

劉備儘可能地安排好了一切,並以蜀侯的名義張貼榜文,告知了全城百姓,張魯起賊兵進犯的事情。

由於劉備入蜀之後,所做之事皆是有利民生的,加上他素來在民間口碑不錯,百姓得知此事後群情激奮,自發組成了民兵和民夫,協助軍隊增加成都的城防。

兩日後,兵部的命令傳到了趙雲、高順的手中。

這兩人已經在此地駐紮了多日,早已摸透了敵方的佈防,加上此刻張魯大軍皆出,只留下了無名之輩,領著萬餘賊兵在漢中城中苟延殘喘。

如此局面早已看的兩人有些按耐不住了。

得到兵部命令的瞬間,兩人立刻領兵行至漢中城下,二話不說便開始攻城。

這漢中城雖然是兵家必爭之地,自古城高池深,但也架不住霹靂車的連番進攻。

趙雲與高順兩人分別領軍,一日一夜,不間斷地朝著城中投石。

不過攻了兩日,那城中的守軍便受不住這重壓,主動開城請降。

兩人也沒有多話,領軍入城的同時,將為首的賊兵全部處斬,幾乎是兵不血刃的便拿下了漢中這座大城。

待兩人安撫好城中百姓後,又立刻沿著張魯出兵的方向,一路後追而去。

而此刻,張魯的十萬賊兵距離成都還有一日的路程,這賊兵戰力本就不如正規軍,行軍的本事自然也是不用多言的。

張魯越往蜀郡走,就越覺得後背發涼,他看著賈詡說道,“先生,你說漢中留守的人能守幾日啊?”

賈詡摸了摸鬍子道,“只怕是守個三五日也就潰散了。”

“這…此刻距離我等出漢中已有四日,難道漢中已經陷落了?”

賈詡幾乎用一種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向張魯道,“該是如此,此刻張大人只有一路向著成都而去,攻下成都,方能再起。”

“哎,那劉備兵不血刃地收了嚴顏五萬人馬,此刻我等兵力雖然佔優,軍械也算齊整,但若是十日之內下不下成都,只怕會是腹背受敵的局面啊。”

張魯憂心忡忡的說道。

“張大人不必擔心,後方的追兵竟可交給呂布將軍麾下兵馬去抵擋。”

“張大人此刻只需安心攻城便是了。”

賈詡微微一笑,他似乎對張魯的現狀沒有絲毫感同身受的想法。

他拿出了地圖,對照著地圖觀察著行軍路線,又時不時抬頭看向兩側的山壁,微微點頭。

張魯見他不再多言,嘆息一聲便繼續下令進軍。

次日清晨,此刻張魯軍距離成都已經不足半日路程。

實際上張魯敢用十萬賊兵迎擊劉備的八萬兵馬,也是有勝算的。

一來,他張魯不能再拖了,隨著新政的推廣,五斗米的辦法再難積累信徒。

二來,這劉備雖然收了五萬嚴顏的兵馬,但是三萬漢軍與五萬嚴顏兵馬之間並未配合過,倒也是有機可乘的。

若是對手的兩支軍馬互相不熟悉,那麼在對戰之時不僅會影響各自的戰力,更加會影響到兩軍的配合。

最後一點,便是天子親軍一直未從漢中邊境撤離,這代表著朝廷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了。

即便張魯有投降之心,朝廷也只當他是賊兵頭目,根本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若是投降了,別說郡守之位,就算是滅了三族都算是對他客氣的了。

有此三點,才是張魯決定孤注一擲的真正原因。

而賈詡呢,他確實也同劉辯想的一樣,其實他早已看出了大漢將要重新一統的局面,而之所以他還遊離在各個勢力之間,以武亂世。

便是要快速的結束這群心懷不軌,卻又無甚本事的軍閥們的性命。

此刻張魯直奔成都而去,也算是完成了他身為謀士的最後一計,所以相比張魯,賈詡自然是十分的自在。

至於那呂布,本就是三姓家奴,一路跟著賈詡東奔西走,為的也不過是他日能在朝廷面前賣個好價錢。

但呂布自始至終算錯了一點,他賈詡有這樣做的資本,是因為他的才能,而他呂布不過是能領幾萬人馬的猛將罷了。

若是劉辯當真灑出網去,在大漢各地招募有那勇力之人,就算能與呂布匹敵的沒有,但弱他呂布一頭卻也堪用的人才多的是啊。

張魯領著前軍繼續向前,去見那賈詡驟然勒住馬首,策馬向著中軍而去。

張魯還來不及開口詢問,便聽到耳邊傳來如雷霆一般的怒喝。

“呔!那賊將!吃俺一矛!”

張魯尋聲望去,便見遠處不足百步的林中竄出一個黑臉虯髯的大漢,手持長矛領著千人兵士便向著他們而來。

這張魯畢竟不是武將,見此情形,當即亂了陣腳,立刻調撥馬頭向後逃去。

但最為領著前軍的主將,前軍的賊兵們,見自己領頭的都向後跑了,他們哪裡還有留下賣命的道理?

當即便作鳥獸散,不斷向後撤去。

這一下,前軍擠著中軍,中軍向前不得,前軍向後不得,還未列陣,便被張飛突入軍中開始大殺四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