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蒼捏緊拳頭。

眼眸中殺意狂湧。

聖山宗的這次行動,已經徹底突破他底線了!

若是換做一年前的他,就算心生憤恨,多半隻會,也只能選擇報案。

那時候的他,生性純良,能力孱弱。

但現在,王蒼早已脫胎換骨,心境更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既然大家都是暗世界的怪物,都不算什麼好人,那就用拳頭來說話好了!

馮有信看著眼前的王蒼。

心 神不由一陣恍惚。

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這番話語並不是在胡吹大氣,自家老大是真有這種自信,讓一個宗門血債血償,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

病房門敲響。

緊接著,張軍幾人走了進來。

張軍將手裡提著的保健品和鮮花,放在了病床旁的櫃子上,微微躬身,道:“馮先生,這次的事情,是我們本地特事所的失職……非常抱歉。”

馮有信看了張軍一眼,沒有說話。

旁邊的王蒼,同樣面無表情,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病房內的氣氛。

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沉默片刻後,王蒼緩緩開口道:“張所長,我知道,這件事情雖然確實在你管轄範圍之內,但已經超出了你能力的範疇……”

“所以,我不怪你。”

“但……既然你有心無力,那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管了。”

張軍幾人聞言,臉色不由地微微一變。

王蒼這話,態度已經清楚到近乎赤裸了。

說白了,他這話的意思,就是讓特事所不要多管閒事。

張軍沉默片刻後,道:“聖山宗這次的行為確實過分,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我都不應該對王先生的任何舉動做出指摘……”

王蒼愣了愣,道:“你這話倒是還算中肯,我還以為,你又要搬出那套假大空的理論,說是我先挑起的紛爭……”

張軍搖了搖頭,道:“不,王先生,我已經看清一些事情了。”

王蒼和馮有信聞言,均是不置可否。

他們很清楚,雖然張軍嘴上這麼說,但沒有真正經歷過血與火洗禮的人,心裡的那種觀念一時間是無法改變過來的。

見王蒼和馮有信沒有交談的慾望。

張軍神色也是有些尷尬。

片刻後,他問道:“兩位能和我說說,你們的打算是什麼嗎?我知道這很冒昧,但我保證不會洩密的,至少,不可能向聖山宗洩密。”

說到這件事,王蒼和馮有信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病房內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任誰都能感受到,驚人的殺機在其中蔓延。

不知過去了多久,王蒼緩緩開口道:“你洩密不洩密的,已經不重要了,聖山宗的這次行動,已經突破了我的底線,我自然要給他們一點回應……”

“我們的想法很簡單,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聽到這話。

張軍心頭不由一突。

“你是想……挑戰聖山宗,叩山門?”

叩山,這是一項古老的挑戰儀式。

簡單來說就是,異人主動到人家宗門前擺下擂臺,等著宗門那邊做出回應。

只要宗門那邊不應戰。

就沒法正常執行。

曾經宗門盛行的時候,不少高手都會以叩山的方式,解決自已和宗門之間的恩怨,這算是一種比較激烈的處理方式。

影響往往會比較大。

王蒼擺了擺手:“我當然不會這麼做。”

聽王蒼這麼說。

張軍略微鬆了一口氣。

他潛意識裡,還是比較抗拒這種激烈對抗的。

然而,王蒼很快便繼續道:“他們都派人搞起暗殺了,我憑什麼還要叩山?他們已經沒資格讓我用這種溫和的方式處理問題了!”

張軍幾人聞言,頓時面面相覷。

叩山?溫和?

堵人家門口,逼迫人家應戰,這都算是溫和的處理方式?

那不溫和的方式是什麼?

很快,王蒼給出了他們答案:“我可沒耐心等他們應戰,等馮有信傷勢一好,我會直接登上天聖山,闖宗門。”

“所到之處,雞犬不留!”

王蒼的話語擲地有聲。

任誰都能聽出,這話語中蘊含著的凜冽殺意。

所到之處,雞犬不留……光是聽到這樣的字眼,張軍幾人就有些不寒而慄。

“王先生,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張軍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太過了?”

王蒼面無表情。

“他們派人襲殺我,也就罷了,竟然還派出高手去偷襲我母親……若非馮有信拼死相護,我就要被他們逼上絕路了。”

“現在我給他們一點回應,很過分麼?”

“可是也沒必要做得這麼絕吧?”

“有必要,很有必要!”

王蒼緩緩起身。

他目光透過窗戶玻璃,望向那無盡星空。

“既然已經決定做出回應,那就不妨把事情做絕,難不成,我還要留著幾顆仇恨種子,日後找我報仇?”

“我倒是不怕他們,可我還有母親,還有朋友。”

“這世界上,從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聖山宗,從此會在華國境內除名,耶穌也攔住,我說的!”

王蒼不會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但只要他下定了決心,就絕不會更改。

張軍被王蒼的這番話語,震得有點說不出話來。

半晌後,他才緩緩開口道:“聖山宗在我們這邊地區有些名聲,宗門內擁有數名三階天人境的戰力,你真的決定這麼做麼?”

王蒼轉過身,擺手道。

“這就不勞你們操心了。”

“送客。”

說著,王蒼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軍愣了一下,但還是很乾脆的帶人離開了。

事到如今,他的觀念雖然還沒有被徹底改變過來,但他已經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已這個大源市負責人,已經跟擺設沒什麼分別了。

實力不濟,自已什麼事情都阻止不了。

“張隊,我們就這麼走了?”陳澄神情古怪。

“不然呢,我們還能怎麼樣?神仙要鬥法,我們這些凡人有什麼辦法?”

張軍也看開了。

既然你們雙方態度都如此強硬,那就由你們去吧。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但不管怎麼樣,都傷不到自已身上來。

“回所,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