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憋著一口氣,冷淡地說道:“不去,說不去就不去。”

陸一定定地看了她一會,突然走到戲曲美人和張廷玉面前,拿出了羊脂白玉。

“現在,我和她鬧掰了,把你們放在這裡,和她共處一室不安全,你們想清楚,是跟我走,還是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陸一表情太過於一本正經,讓兩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當然,陸一也不需要回答,等了三秒,她便自顧自地說道:“既然都不說話,那我就當你們預設了。”

說著,也不等兩人反應的時間,直接將兩人收進了玉石裡面。

青衣一看自己日常的樂趣都沒有,這還得了,立刻爆發了:“你在幹什麼?為什麼要帶走她們?”

“走不走?”陸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繞回了剛才的話題。

青衣冷冷地盯她好一會:“走。”

這一瞬間,青衣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挾天子以令諸侯”。

陸一這個混蛋,就是在挾倆樂趣以令自己!

張大師看著幾人之間的互動,笑呵呵地捋了捋鬍子。

陸一見狀,臉上閃過一絲羞赧,朝著張大師道:“張大師見笑了。”

張大師擺了擺手,看向陸一道眼神中帶著一絲促狹與讚歎:“陸大師果然厲害。”

促狹就不用說了,陸一採用了這樣的手段,至於讚歎,無外乎是她竟然連旱魃都能輕易說服。

後起之秀,前途無量啊。張大師越看陸一越覺得滿意,有勇有謀,智勇雙全。除了出身師門不好,是那個人的弟子。

三人回到山下,青衣冷著臉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後,用力關上,來表示自己發不滿。

陸一和張大師依舊坐在後排,陸一在青衣的斜後方,剛好將她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青衣的不滿她看在眼裡,去絲毫不在意地說道:“一路往東開。”

半個小時後,青衣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陸一突然開口了:“幕後黑手是秦雲熙對嗎?”

青衣瞳孔微微擴張,一秒後,用困頓的語氣說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儘管她的眼神直視變化了一瞬,但是陸一還是將它收入眼底:“沒關係,我知道就好了。”

說完後,陸一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你一定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說實話,他確實隱藏的很好,要不是他太過於心急,我可能還不會懷疑是他。”

青衣閉上了眼睛,緊抿住唇,用態度表現自己的不配合。

陸一見狀,輕笑了一聲,只是那語氣中滿是冷意。她既然不願意聽,那就算了。

張大師才聽了個開口,正是心癢癢的時候,見陸一沒有說話,連忙撞了下她手臂追問道:“繼續啊,怎麼突然不說了?”

陸一轉過頭,看著饒有興致的張大師,有些無語。

張大師不滿的催促道:“快說啊。”

陸一冷笑道:“剛才上山的時候,張大師您肯定已經看到了,山下的陣法被人為破壞,所以修瑾才會這麼容易地走下山,被人帶走。而破壞陣法的人,就是秦雲熙。”

其實即使不破壞陣法,修瑾也能下山,因為自己特意教過修瑾步法。但是這件事,除了大山,其他人都不會知道。

所以,幕後人才會費盡心思,把陣法毀壞,好讓秦修瑾順利下山。

“這麼篤定?”張大師也是認識秦雲熙的,他很難想象那個陽光開朗的人竟然是幕後黑手。這怎麼可能呢?

陸一不準備把修瑾會步法的事說出來,她搖了搖頭,篤定道:“肯定是他,張大師,你不知道,那山下的陣法本來是我師父佈下的,不按照專門的步法來根本走不上去。當然,我停用再啟動後的效果沒有那麼好,但肯定也不是秦雲熙這樣的凡人能走上來的。”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因為身上的紫氣,所以機緣巧合的在山下逛了幾個小時自然而然地上山了,但是。今天看到被毀壞的陣法,我又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若是暗中人是故意多走幾圈,以便為了破陣,要不然,只要等半個小時他還在陣法裡,便會被陣法趕出去。”

“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普通人不可還敢繼續下去,不趕緊離開也就算了,還妄圖繼續登山。當然,除非他別有用心。”陸一道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而且,剛巧是自己不在的時候上了山,這時間上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還有一件事,之前,我和修瑾遇到秦雲熙,那個時候我發現我竟然看不清秦雲熙的面相了。

要說看不清修瑾的面相,是因為我們經常待在一起,再加上關心則亂,這屬於正常。但是秦雲熙的面相我也看不清楚,這就有點不對勁了。”

“當然,真正讓我確定的是,剛才我只是試探你一句,沒想到你果然中計了。所以,你早就知道秦雲熙是幕後黑手,是不是?”

青衣沒有說話,心裡卻是感嘆了一聲。

陸一,確實厲害。自己都已經這樣起誓了,她竟然依舊沒有相信。反而還能抓住機會詐自己一番。

“你想怎麼樣?”青衣看著前方,面無表情地說道。

“幫我找到修瑾,我們之間的恩怨便一筆勾銷。”陸一目光灼灼地看著青衣說道。

青衣沉默了很久,久到陸一以為青衣不會答應的時候,青衣出聲了。

“你怎麼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青衣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她的臉上帶著哀愁,似乎想不通,為什麼陸一還會有人懷疑自己。

陸一搖了搖頭,同樣也嘆了口氣:“因為你的生命太過悠久,隨隨便便的幾句話都讓人感覺在猜謎語,即使是發誓,也總是模稜兩口的話,這樣,讓我如何相信你呢?”

“青衣,對不起,我也不想的,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有問題。”

青衣繼續沉默了半響:“你沒錯,是我的錯,我不該妄想用假意換真心。罷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告訴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