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餐盤放到回收處之後，陳一看著正在擦嘴的林書，這會兒她臉頰還有些紅。
陳一有些漫不經心，像是不經意間說出的，語氣很自然，“離上課還有段時間，帶你去個地方。”
林書一臉疑惑，又拿張紙擤了下鼻涕，“去哪啊？”
沒想到陳一直接伸出手，摸在她額頭上，兩秒後又放下，“醫院。”
林書正擤著鼻涕，被他這一動作帶的，身子下意識就往後仰，後退了一步後睜眼瞪著他，“幹嘛呀你，突然。”
“去醫院。”
見陳一沒再幹嘛，便抬眼問他，“去那幹嘛，你生病了嗎？”
見她這樣一副態度，陳一都要被氣笑了，他輕笑了一聲，“你說幹嘛？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
林書一臉不解，也學著他剛剛的動作，自己伸手摸了摸額頭。
一臉疑惑，嘴裡還自言自語似的，“發燒了嗎？……我不知道。”
看著她這副樣子，突然又覺得有些好笑，陳一直接笑出聲，“蠢不蠢啊你。”
被他說的無言以對，林書癟了癟嘴，解釋道，“我以為我只是有些感冒”。
……
去校醫務室的路上，陳一突然開始正經起來。
他一臉認真地看著旁邊一直低頭走路的林書，“你今天……為什麼哭？”
沒等她開口，他像是猜到林書要說什麼，又急忙補充道，“別說怪我啊？我不背這鍋。”
林書沒想到他這麼聰明，所以剛才他又是道歉，又是保證，都是在配合她。
想到這，她突然覺得有些難為情，於是強裝鎮定，語氣也很篤定，“就是因為你。”
“你最好說實話，林書。”
“別拿這種蠢藉口來唬我。”
他語氣很認真，認真到林書真的不敢隨意找藉口搪塞他。
可就算讓她說實話，她也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是因為感冒身體難受，還是聽不懂數學課心裡難受，又或者是最近學業都不太順利，有些擔心自己的未來。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兩人本來是並排走的，她剛說完，陳一突然走到前面，只留下一個背影，“算了，不想說就別說了。”
他雖然語氣裡滿是不在意，可動作上明顯是有些彆扭的。
然後他就聽到身後一道女孩很小聲地說，“我感冒了，陳一。”
“很難受。”
“鼻子堵住了，喉嚨也很乾。”
說著，她話裡已經有了些哭腔，嗓子又啞，聽得人心裡一緊。
“我今天數學課都沒聽進去……”
他回過頭，看著滿眼淚水的林書，心底忽然一軟。
搞這個，突然撒嬌，誰頂得住啊。
陳一走到她面前，笑著逗她，“你怎麼這麼嬌氣？”
“撒什麼嬌。”
“跟個公主一樣，生個病也要哭。”
林書帶著重重的鼻音開口，嗓音委屈又可憐，“可我就是忍不住嘛……”
她說話聲音越來越小，眼看著就又要哭出來，“而且我還發燒了，頭也疼。”
說著，她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陳一垂眸看著她，一臉寵溺，心裡說不上來的柔軟。
“行行行，你是公主。”
他無奈又伸出手摸了摸她頭頂，語氣帶著笑，“走吧，帶公主買藥去。”
林書抿了抿嘴，小聲應他，“哦。”
“至於你那個數學課，沒聽懂就沒聽懂吧，又不會怎樣。”
“下次好好聽就是了。”
“實在不行……”
說著，他又笑了笑，緊接著，語氣欠欠兒的，“你求求我，我教你啊？”
林書瞥了他一眼，一臉對他這句話的不信任。
你會個屁啊，就你那數學三十幾分的成績。
她語氣滿是婉拒，“還是……算了吧。”
……
走在他身邊，林書主動向他道謝，嗓音細軟，“不過，還是謝謝你哦，陳一。”
“那我今天語文作業可以先不交嗎？”
這人怎麼還這樣呢？得了便宜還賣乖。
林書拒絕得很果斷，說話音量都提高了幾分，“當然不可以。”
“切~”
“我就跟你開個玩笑，我會寫的。”
“……”你最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