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之地上空的火焰正在以緩慢的速度不斷擴大範圍，用不了幾天，它就會籠罩整個碎月之地的上空。
弗蘭滿意地欣賞起自己的傑作。
“哈哈哈哈哈，要不了幾天，這裡就會是一片廢墟了！碎月之地，繼續沉醉在夜色裡醉生夢死吧！”
然而下一刻，天空中的火焰卻停下了不再擴大範圍，甚至還冒起了濃煙。
弗蘭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它很清楚，自己召喚出來的火焰是不會冒煙的。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親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愣在原地問空氣有個屁用。”
一個讓弗蘭脊背發涼的聲音從虛無的夜空中傳來。
很快，大量的煙霧將弗蘭困住，路德維希的身影也浮現在煙霧之中。
“弗蘭，這麼久沒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脾氣臭，做事也不過腦子。”
路德維希的笑臉出現在弗蘭眼中，他心中的怒火立刻被點燃。
“路德維希，你少在這裡嘲笑我！我至少敢出來，不像你，天天窩在你的那個被大火燒燬後重建起的夜總會里。
天天躲躲藏藏，想著以前的事情，不敢面對現實！你還好意思自稱老爹？我看你就是一隻老龜！”
“你看我說吧，沒腦子是這樣的，我原本不想跟妖魔鬧得那麼僵，但是你為什麼非要提那件事情呢？”
路德維希的臉上依舊是笑盈盈的，可眼睛中的殺意完全溢位了。
看到這一幕，弗蘭頓時大感不妙，但這個時候它不想輸了氣勢。
“你以為我會怕你？告訴你，我不僅今天要弄死你，還要去你的夜總會，把那個砍斷我手的賤女人抓來，扔到最低階的妖魔堆裡，給它們當苗床！
而你，我會讓你明白，你這個廢物誰也保護不了，就跟以前一樣！”
看著歇斯底里的弗蘭，路德維希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雖然弗蘭的話讓他非常生氣，但他也知道，弗蘭不過是在刻意激怒自己並嘗試尋找破綻罷了。
“弗蘭，收起你那些沒用的小把戲，今晚不會有別的妖魔來幫你，它們可不傻，它們不能讓你把地下黑市也毀了。
當然了，你想要聊天，我自然可以陪你聊，畢竟我閒的很，手上的生意也不需要自己來打理。”
說罷路德維希點燃一根菸，自顧自地說起來話來，完全沒把弗蘭放在眼裡。
“要我說，你們兩個確實做足了功課，知道碎月之地“雙城”稱號的含義。
但是呢，不夠全面，所以我作為這裡的本地人，我必須要給你們好好科普一下。
碎月之地，曾經是華夏最大的汽車城，我的家族，在妖魔降臨這個世界之前，明面上就是開汽車廠的。
而且由於這裡的地形和氣候原因，所以碎月之地從來沒有修建過飛機場。”
“你到底想說什麼？”
弗蘭憤怒地打斷了路德維希，它現在感到非常不安，完全看不透路德維希的想法。
“你看你，又急！你這樣子真的很沒禮貌，弗蘭，我是該好好教教你，尊重人是最基本的禮儀。
哦，不好意思，忘了你不是人，那沒事了，反正這些禮儀你也用不到。
我想跟你說的是，碎月之地沒有修建過飛機場，也不生產飛機，所以這裡禁飛。”
說罷，路德維希輕輕動了動手指，下一刻，巨大的重力壓在弗蘭與雌性妖魔的身上，它們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地面砸去。
隨著轟隆一聲，碎月之地的正中心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
然而四周都被濃厚的煙霧覆蓋，所以即便有大量的人前來圍觀也看不清情況。
而路德維希早就安排好了手下在附近接應，但凡有人跑過來，直接趕走，如果不聽勸，動手就好，打殘了他付醫藥費。
面對路德維希凶神惡煞的手下，更別說領頭的人還是阿福，碎月之地的居民根本不敢靠近，只能遠遠地圍觀並討論。
而在濃煙中，弗蘭和雌性妖魔的情況各有不同。
弗蘭能力還算強大，但從那麼高的空中以極快的速度墜落，它現在身體已經無法動彈了，加上巨大的重力，它整個人都變得扭曲，隨時會被壓成一塊肉餅。
而那個雌性妖魔，它的身體下半部分完全被碾成了齏粉，現在只剩一口氣在苟延殘喘，一陣風颳過都可能讓它殞命。
路德維希緩緩地從天空中平穩落到地面，看著眼前兩個半死不活妖魔，眼裡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路德維希…沒想到，你居然隱藏的那麼深…
告訴我…你到底用什麼辦法讓我的火焰不再擴大範圍…告訴我！”
弗蘭用盡力氣大喊，它知道自己死定了，現在只想知道路德維希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讓它的計劃失敗。
說實話，如果不是路德維希突然掐滅了它摧毀碎月之地的希望，它至少也還是能反抗一下不至於那麼慘。
但是就是因為看見火焰停止擴大範圍，所以它根本無心戰鬥，才被路德維希用這樣的方式碾壓。
“用了什麼手段？拜託，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可沒能力阻止火焰擴大。”
路德維希無奈地攤手，似乎是在說這件事情與他無關。
“你少騙我！你就是想噁心我…讓我死都不安寧！”
弗蘭此時唯有無能狂怒，卻連移動一下身體都做不到，它每大吼一聲就會吐一口血，已經快把自己的生命消耗殆盡。
“你看你，又急了吧？別喊了，喊那麼大聲，嫌自己死的慢啊？
我又沒說不告訴你，你這麼著急幹嘛？還是說你就是故意的，不想知道我贏你的辦法，故意氣死自己？”
面對路德維希的挑釁，弗蘭只能怒目而視，卻也不再說話。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其實呢，我一直在騙你，你召喚的火焰根本就沒有停止擴張，只是你的眼睛被我欺騙了而已。”
路德維希打了個響指，天空上方的煙霧瞬間散開，原本的天空像是碎裂的鏡子一般炸開，弗蘭也看見了那依舊在緩慢擴大範圍的火焰。
這一下，它頓時氣急攻心，再次吐出一大口血。
“所以我說啊，你做事不過腦子嗎？自己的能力自己還不清楚嗎？
用腦子想一想，你自己召喚出來的火焰會冒煙嗎？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俚語，叫smoke and mirrors——鏡花水月。
所以你現在該明白了吧？不要太相信你自己的眼睛。”
隨著路德維希的話音落下，弗蘭再也承受不了打擊大笑一聲死去。
隨著弗蘭的死亡，天空中的火焰也徹底消失不見。
路德維希用騎士劍將弗蘭的胸膛切開，從裡面拿出一顆燃燒的血寶石。
那是妖魔的核心結晶，裡面蘊含著妖魔的所有力量，可以製作成鍊金術裝置，也可以磨成粉加入到鍊金術藥劑裡。
這對路德維希有大用。
路德維希滿意地收起弗蘭的核心結晶，準備離開，才想起還有條漏網之魚。
而此時，那個雌性妖魔還在苦苦掙扎。
看著路德維希一步步靠近，雌性妖魔只能用微弱的聲音乞求路德維希。
“月光老爹…放我一條生路，求你…我再也不回來了，我來這裡這麼多年，沒有殺過一個人，甚至還救了很多人…”
然而路德維希並不領情。
“噓，親愛的，我都知道。
但是呢，哪怕你已經很像人類了，骨子裡也依舊流淌著妖魔的血。
你要知道，人類和妖魔是對立的，除非有特殊的利益短暫勾結在一起。
在碎月之地，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你來這裡這麼久應該知道吧？
這裡，永遠只有仇家之間的鬥爭和廝殺，絕對不會有化干戈為玉帛。
好了，安心去吧，那些被你救治過的人會想念你的。”
說罷雌性妖魔被路德維希一劍封喉，徹底死去。
也就是在這時，所有的煙霧在一瞬間散去，路德維希跟隨著煙霧一同消失。
天空中只剩即將落下的血月與明月，以及即將升起的太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