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聽顏默默這麼說,不知為何,心被猛揪住了一樣,因為她也拿不準,大女兒是不是被顏默默,推入了湖水。

“如果不是你推的,為何成婚那天,你要去悅珊的房間?”大夫人雙眼通紅,指甲鑽進肉裡。

這大夫人,明擺著就是變著法子的,想讓她承認。

不過三言兩語的挖苦,就想讓她低頭,未免太看不起她了。

顏默默挑眉道,“我代替大姐沖喜,臨走前想要看看她,你卻懷疑我別有用心?”

“就算是我想做什麼,

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

時間上我也來不及啊!”

大夫人一旁的大丫鬟,怒道,“當時我分明,看到了你給大小姐,在嘴裡投了毒藥丸。”

顏默默聽後,笑了。

很明顯的栽贓陷害,以為她聽不出,看不出?

有沒有放毒藥丸,難道她不清楚嗎?

顏默默轉身,看向了大丫鬟,“既然你看到了,我在大小姐的嘴裡,投了毒藥丸,你為什麼不阻止?難道說你很樂意,我給大小姐喂毒藥丸?”

大丫鬟聽後,瞬間花容失色,立馬下跪表明真心,不斷的解釋,她真沒有這個想法。

大夫人看了顏默默一眼,她沒想到對方,內心這麼堅定,哪怕是大丫鬟詐她,都沒有亂了分寸。

這讓大夫人的恨意,又多了幾分,“既然你沒有給悅珊投毒,那你為何拿銀針,扎大公子?”

當初,顏默默讓茉莉去鎮王府,要了幾根金針與銀針,這些眾人皆知,自然是瞞不過丞相府。

但她拿針,是為了救大公子,如果就因為這點原因,就想讓她承認,簡直是痴心妄想。

“當時我嫁過去沖喜,覺得這就是迷信的做法,生病救人應該是找大夫,本身我也會些醫術,就想著試試看,結果還真扎醒了過來。”

雖是簡短的幾句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這少奶奶的心,可真大啊!

也不怕把人給扎死了。

白氏被嚇的打了一個激靈,“默默,你也太胡鬧了。”

“真不是我胡鬧,不試試怎麼知道,能不能救活大公子?”

白氏頓時無語。

因為大公子,確實被顏默默用針,給救活了。

大夫人面色悲痛,顏默默望著她,無比的冷靜道,“大小姐和我,是同一天落水,

她比我醒來的還要早,

偏偏成婚的前一天,便又陷入了昏迷,

時間掐的未免太是時候了吧?”

顏悅珊偏偏,快結婚的時候昏迷,明顯著是不想嫁過去。

現在她已經嫁給了慕寒卿,就算大夫人她們想找麻煩,也管不著她。

怎麼可能,所有的好事,都讓顏悅珊全都佔了。

房間內陷入了安靜。

這個白氏,才是她親生的娘,

在灃水鎮,遭人偷跑了小孩,因無人專賣,被扔到了路邊,恰巧被養父母撿到。

後來,輾轉多年,經過多方打聽,才尋到了顏默默的下落。

這才尋找到了顏默默,回丞相府認親。

可剛回來,與大小姐發生了爭執,雙雙落入湖中,剛醒來,便被催促著上了花轎。

母女之間,一直都未曾說上幾句話。

顏默默望向白氏,“娘,這是女兒,第一次帶著相公回孃家,

沒想到她們,卻容不下我,

早知如此,我便不回來了,

等大姐醒了,我再去給她賠禮道歉。”

白氏對這個,丟失多年的女兒,有很多虧欠,見顏默默要走,並且去意已決,打算去送送。

大夫人一見顏默默要走,想要拼命的阻攔,今天好不容易,才見到人,她可不能,把這次告狀的機會,給錯過了。

要知道鎮王府,規律森嚴,派人叫了兩次,都無極而返。

只要大女兒醒不過來,她每天睡覺,就不踏實。

更讓大夫人痛恨的是,她經常玩鷹的人,有一天卻被鷹,給啄了眼。

大夫人趕緊,撲倒在老丞相的面前,熱淚盈眶道,

“悅珊是放心不下,我和她爹,為了留在府內,便想出了落水這個方法,拖延鎮王府的婚事,沒想到鎮王府,會讓顏默默替嫁……”

顏默默覺得,這大夫人,是臭不要臉,明明是嫌棄慕寒卿,是個病入膏肓的病秧子,怕被拖累,現在卻被說成了,是孝心一片。

還倒打一耙,反成了鎮王府的過錯。

人家鎮王府,是救嫡子沖喜心切,再拖延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顏默默只覺得,原身死的可惜,都是被大夫人一群人,給陷害死的,她冷漠道,“大夫人只說大姐,擔心爹孃,

難道就不關心,兄弟姐妹?祖父祖母?”

“幸虧我心理,承受能力強,

不然還真被你們,

給氣的直接見了閻王爺。”

大夫人想拿著,親情孝義,當幌子。

被顏默默,毫不留情的給揭穿了,也怪這大夫人,一時情急,說漏了嘴,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老丞相被氣的怒拍桌子,站起身來,手指大夫人,“你這個當母親的,怎麼能只顧自己的大女兒,卻不顧別人的死活?”

大夫人察覺說錯了話,但是一點,都沒有後悔,認錯的覺悟,“悅珊之前,活的好好的,如果不是見了顏默默,怎麼會昏迷不醒?”

大夫人的言辭,簡直是在說,受害者有罪論。

白氏聽到後,也是氣的不行,真當她閨女,是好欺負的?

還未等白氏說話,老丞相先說出了口,“你別在這裡跪著,丟人現眼了,

趕緊回屋去,別在這裡弄的大家夥兒,不高興。”

“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了,

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

你們彼此都道個歉,冰釋前嫌吧!”

老丞相既然,都發了話,大夫人也不敢不聽,她被人扶了起來,走到了顏默默的跟前,口氣上仍帶著一絲不服氣,

“也怪我,沒有教導好悅珊,

等她醒了以後,

不用你過來,

我們親自到鎮王府,

給你賠禮道歉。”

大夫人以為賠禮道歉?就能救活原身的命嗎?

顏默默依舊平靜,且毫無波瀾,宛若一灘冰湖。

白氏是個心腸軟、耳根子軟的人,她握住顏默默的手,“默默,不如我們就與她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