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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靜無聲。

暗區的荒山後方,是一處寬敞的平原,一座簡陋的小木屋孤零零的坐落在那裡,屋子裡透出些許溫馨的火光。

用木棍支撐著的木窗,裡面微微透出來的光亮灑在窗外的地面上,倒是讓這荒涼的土地多了幾分生氣,小屋中隱約能看出有人走動的身影。

此時,木屋內側唯一的木板床上,躺著一個身量嬌小陷入昏迷的小人兒。透過單薄的床單能看見那微微扭動的身子,看那樣子倒是隱隱有要清醒過來的架勢,柳梳意識模糊間,隱約聽見了嘩嘩的水聲,那聲音聽著像是布料泡在水裡,然後取出來擰乾的聲音。

柳梳:ennmmm,這、這裡有人?

柳梳感覺頭疼的不行,眼睛也疲憊的睜不開,用盡自身僅剩的力氣仔細感覺周圍的狀況。她感覺自己周身的氣流,沒有之前趕路時那麼凌冽了,甚至還略顯平緩溫和。

柳梳心裡鬆了口氣,她現在好像在室內?

所以她是得救了嗎?

這個認知讓柳梳頓時安下了心,看來她這次是賭對了,被好心人給救起來了,她果然命不該絕。

僅僅胡思亂想了一下,柳梳腦子就一陣一陣的疼,打住了略微跳躍的思維。她感覺到自己現在正躺在一張小床上,這床板感覺硬硬的,躺在上面還微微有點硌人。

床褥和被單也挺單薄的,柳梳摸都能摸出來了。

柳梳哭泣…

怪不得她全身發冷,忍不住就要打顫。看樣子,這戶人家生活質量也不太高。人家能救她這個拖油瓶,那可真是謝天謝地了。

看著自己所處的昏暗的小隔間,這裡應該是人家睡覺的地方。這裡除了木板床和對面架子上隨意擺放的衣服外,倒是沒有其他東西了。

這小隔間不大,一眼望去倒是敞亮。透過小隔間的木門上掛著的薄薄的破舊布簾,可以看出外間透過來的火光。

柳梳疑惑,外面的人是在洗衣服嗎?都已經這麼晚了。

躺的渾身僵硬的柳梳,難耐的扭動了一下身子,結果發現此刻的她渾身痠痛。

柳梳納悶:奇怪!

她有傷到除了脖子和肩膀以外的地方嗎?為什麼感覺頭昏腦脹的,就連脊背也微微的扎人,就像是有很多小傷口在刺疼刺疼的發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外面的人掀開了隔間門口的簾子,朝柳梳躺著的木板床的方向緩緩走來,手上還拿著一塊東西。

柳梳聽到輕微的動靜後象徵性的睜了睜眼,憑她體虛的頭昏腦脹的情況,能看清楚才怪,她僅僅下意識的瞟了一眼,又難耐的閉上了。

看那身影大概能看出是老人的模樣,佝僂著的身軀,還有那內斂沉穩的氣息,的確像是個老人。

可是,柳梳不敢置信,把自己從野獸口中救出來的,是個弱不禁風的…老人?

柳梳是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的;不過就算再不信也沒用,她自己都燒的意識不清了,眼睛又緊緊閉了起來。

老人走到床頭,把柳梳頭頂上已經被燙熱的布塊取下來,又把手上拿著的一塊冰涼的布塊換上。

看著床上躺著的很是虛弱的人,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