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呢”?凌汣時看著阮瀾燭雪白的裡衣問道。

“哎,好這麼快啊,哎呦”。阮瀾燭摸著肩膀訕笑道。

“好的真快啊”。凌汣時把衣服給阮瀾燭拉回去,好笑道。

阮瀾燭笑著看向凌汣時,發現他一點兒也沒有被騙而感到生氣的樣子。

“可惡的小情侶,剛剛才經歷生死,現在就打情罵俏了,還沒吃就飽了”。白潔在心裡牙酸的想。

凌汣時:“我問你啊,剛才,不是,不只是剛才,還有很多很多次,為什麼保護我”?

阮瀾燭:“你得習慣別人對你的好”。

凌汣時:“裝傷也是為了我好”?

阮瀾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是因為 好玩,想拉近咱倆的距離”。

凌汣時:“那也沒見你保護別人啊,你只保護我,只是覺得我好玩”?

“呵,男人,不過是吸引老婆的手段罷了”。白潔聽著阮瀾燭的解釋在心裡吐槽。

阮瀾燭:“好吧好吧,我看你是個人才,想吸引你加入我們黑曜石”。

“人才,我看是看上本人了吧”。白潔嘀咕道。

凌汣時:“那是什麼東西”?

阮瀾燭:“我成立的組織,帶人過門的”。

凌汣時:“代練”?

阮瀾燭:“可以這麼理解,但是真實情況要更復雜一些”。

凌汣時:“害,再複雜我也能聽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說過我做遊戲的…”。

“又來”。“我跟你講”。兩人同時開口。

阮瀾燭:“可我說不明白啊,你考慮一下吧,來了之後,你慢慢就明白了”。

凌汣時:“不是,我有這麼優秀嗎?真的假的,我自己怎麼沒發覺”。

阮瀾燭招手示意“過來”,凌汣時側耳“因為你身上有光”。

“咦,因為你身上有光~看不出來阮瀾燭還相信光嘞”。白潔在心裡陰陽怪氣。

凌汣時疑惑“什麼呀”。阮瀾燭勾起唇角傻笑,在白潔眼裡就是傻笑,真的傻死了,哼。

凌汣時拿出脖子上的吊墜“我問你啊,你是想讓我加入才送我的吧”。

阮瀾燭看著凌汣時,眼神裡全是希望,“不是,因為你就是你”。

“因為你就是你~嘖嘖,眼睛都快掉進去了”。白潔在心裡默默吐槽。

“嘶,又開始不好好說話了”。凌汣時無語的把吊墜塞回去,沒有看到阮瀾燭的眼神。

“對了,你剛才唸的什麼咒語啊,什麼孤獨的小孩兒,你也是孤獨的小孩兒”?阮瀾燭又看向凌汣時問道。

凌汣時抬眸,“不想聊這個話題,我也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放過我們了”。

看著凌汣時不想再說的樣子,阮瀾燭沒有再問。

柴火燒了一夜,天亮了起來。

小珂:“你們不覺得老闆娘有問題嗎”?

熊漆:“你發現什麼了”。

小珂:“還記得第一天,死在天台上那個人嗎?那天晚上,我聽到了哭聲”。

小珂回想第一天晚上的情景,她跟著哭聲走到天台上,看見老闆娘在哭,死在天台上那個人還沒死,對老闆娘動手動腳的,後面老闆娘推開他,就哭著走了。當時我怕被發現就藏在樓梯下邊,隨後等老闆娘走後,她爬上樓梯就看見怪物趴在那個人身上,正在啃食。

凌汣時:“所以老五是聽到老闆娘的哭聲,才上的天台,無意中靠近欄杆,觸犯了禁忌條件”。

,小珂:“對”。

白潔:“昨天晚上,我也是聽到哭聲,還好叫上阮哥上去看了,要不然凌凌哥就危險了”。

小珂:“你們也遇到了”?

白潔:“嗯,差點給她得逞了”。

凌汣時又分析道“一人不入廟,二人不觀井,三人不抱樹,獨自莫憑欄。老五並不知道不能靠著欄杆,難道是老闆娘故意引誘他,讓他觸犯禁忌條件”。

熊漆:“應該不是針對老五,是針對咱們所有人,假如小珂先老五一步,那死的就是小珂。我想起來了,那天上山砍樹,老闆娘跟那三個人說了點兒什麼,然後上山就觸發了禁忌條件”。

小珂:“還有第二次,咱們上山的時候,老闆娘還提醒我們,剩餘的幾個人分成兩組呢”。

凌汣時回想當時老闆娘的引導,“對,王瀟依還很贊同,當時我們在一塊兒拖樹,她想來幫忙,阮白潔知道禁忌條件就阻止了她”。

小珂:“說起王瀟依,我想起來那天她被程文追殺的時候,就是老闆娘提醒她躲在井裡,她才和程文一起看了井”。

“還有入廟,老闆娘提醒我們進去拜神,還說一定要一個一個進去拜,說了兩遍”。白潔想既然大家都知道禁忌條件了,她也得參與一下,不然顯得不合群。

凌汣時細細想著,老闆娘是在故意引誘我們觸犯禁忌條件。

阮瀾燭:“不僅引誘我們,她似乎還特別照顧那個女怪”。

白潔:“對,地道里面那個被子,是老闆娘抱過的,我記得當時她提醒那三個人的時候就抱著”。

小珂:“可是她為什麼這樣做啊”。

阮瀾燭:“死了人就可以餵飽那個怪獸”。

熊漆:“村裡這麼多人,怎麼就她這麼做,難道,她跟那東西有關係啊”。

凌汣時回想道老闆娘在天台上說她的女兒,“如果說女怪是老闆娘的女兒,那這一切是不是可以解釋通了”。

小珂:“你這樣說,倒是很符合邏輯,但是需要證據”。

阮瀾燭:“我看見過”。

幾人上樓開啟老闆娘的房間,看見床頭櫃旁邊的相框,幸福的一家三口。

白潔:“這個跟地道牆上的塗鴉好像一樣哎”。

幾人聞言對視,拿著相框來到地道里,對比著牆上的塗鴉,阮瀾燭道“這畫風雖然模糊,但從背景和構圖上來看,牆上的畫應該就是照片上的人”。

熊漆:“弄老半天,這倆是兩口子”。

阮瀾燭:“這也完全沒有夫妻相啊”。

小珂:“老闆娘和族長的女兒怎麼會是女怪呢”?

白潔分析道“那肯定發生了什麼,讓一開始的人變成了怪物”。

凌汣時思索著“等我們找到原因,就真的能跟女怪談判了”。

凌汣時又想到老闆娘說她的女兒是因為狼災,“或許跟狼災有關”。凌汣時看向阮瀾燭,倆人對視。

熊漆:“知道老闆娘和族長身份了,找他們問問就有答案了”。

阮瀾燭:“走吧”。

幾人離開地道,回到客棧,把相框放回老闆娘房間。

熊漆:“老闆娘去哪兒了啊”。

阮瀾燭:“如果你的女兒變成怪物你會怎麼選”?

小珂:“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阮瀾燭:“應該還有一個人知道答案”。

白潔:“木匠嗎”?

阮瀾燭看著白潔,“腦子轉的挺快”。

白潔:“嘿,那可不,我聰明著呢”。

阮瀾燭輕笑不置可否,可不就是嘛,別人沒發現,不代表他沒發現,他可是一早就發現白潔…

幾人來到木匠家,詢問情況。

木匠:“也不知道咋回事,之前的晚上泥,只是零零星星來幾隻狼,哪曉得那天晚上就來了一群,我不是族長,但我知道那個時候,是最難選擇的,是選擇一個人,他的女兒,還是選擇沒有血緣關係的全族人”。

木匠回想道,那天晚上,村民都各自在家吃晚飯,日子過得是特別舒心。後面狼來了,聽著外面喊著狼來了,大家都跑出去打算藏在井裡。

村民們一個接一個的下到井裡去,把孩子們先放下去,但是族長的女兒當時好像什麼東西丟了,就跑回去撿,然後就被狼撲了。

當時族長家的想衝過去救小九的,但是我們害怕全族人的安危,攔著沒救,急著把井蓋蓋上。族長想追上前去想要救小九,但是狼已經把小九拖走了,就剩下一個萬花筒留在地上。

“本來族長要追,我們給拽回來了。從那以後啊,這狼就再也沒來過了,不過全村人都說,小九一個人救了全族的人,這個也值”。

凌汣時:“你當然覺得值了,死的又不是你,犧牲一個人,換取其他人,你們有問過那一個人的感受嗎”?

阮瀾燭看著氣憤的凌汣時道“可是小九也吃了那麼多人,哪有真正的公平”。

白潔知道凌汣時應該想起了自己,想起了曾經他也是被選擇的那個。白潔輕聲思索道“也許小九根本不想當一個吃人的怪物呢,但她沒得選”。

凌汣時沉思,是啊,她沒得選,他也沒得選,他們都是一樣的。

熊漆:“那老闆現在跟族長關係怎麼樣”?

木匠:“還能怎麼樣,小九現在的樣子,都成怪物了,生又不能生,死又不能死,老闆娘再也不願意見到族長,還開了個旅館,專門來接待你們這些過門人。唉,族長這些年來,也是挺難熬的,他經常跟我們說,他把族裡事情安排好後,他就自殺去陪他女兒,以死來謝罪”。

阮瀾燭:“所以,那個棺材是族長留給自己的”。

小珂點點頭,熊漆問“你們知道也不攔著族長”。

“小九的死,我已經很愧疚了,何必讓族長也生不如死的活著呢”。木匠說完緩慢的朝屋裡走著,好像又蒼桑了些許。

小珂:“所以說,族長給我們的任務做棺材,其實是給他自己的,他想自殺,或許現在已經死了,不過這個我們也攔不住。老闆娘為了供養變成怪物的女兒,一直在引誘過門人犯規,可是現在我們知道了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熊漆:“直接綁架族長跟老闆娘,逼女怪就範”。

小珂:“那女怪早就沒有意識了,就算她有意識…”。

白潔看著討論的兩人,無聊的想出去以後得多帶點吃的什麼的,以後進門玩就不那麼無聊了,還可以吃瓜看戲,越想越覺得可行。

熊漆:“再怎麼也血濃於水啊”。

凌汣時低著頭想到了自己,“汣時,汣時,那邊有好多人在求救,我去看一下”。他的朋友選擇了更多的人,他一個人留在了那裡看著遠去的背影。

“你沒事吧”。阮瀾燭看著低落的凌汣時問道。

凌汣時:“沒事,想起一些事情”。

阮瀾燭拍了拍凌汣時的肩膀。

小珂:“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凌汣時:“想要解決問題,需要聚集他們一家三口”。

小珂:“這怎麼可能”。

夜晚,祠堂裡,族長拿著手裡的照片仔擦著,又伸出手摸著已經放在祠堂裡的紅棺材,滿是留念,躺了進去,拿著照片撫摸著,打算與世長辭。“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哭泣著閉上了眼睛。

“狼來了,快快快,快跑啊,嗚嗚嗚”。外面狼叫聲伴隨著呼喊,族長睜開眼睛焦急的爬起來。

外面村裡,老闆娘幫著村民們下到井裡,“快,小心點,來”。

“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啊”。族長杵著柺杖跑出來問道,老闆娘看了一眼族長,臉色難看,沒搭理他,轉身下到井裡。

看著沒理他的老闆娘,族長拉住跑過來的一個人問“怎麼了,到底怎麼了?狼真的又來了嗎”?

“不知道啊,族長,快下去,快下去族長,來,走”。幾個村民扶著族長把族長攙扶進井裡。

看著已經全部下到井裡的村民,黑暗裡樓臺上的熊漆和小珂才放下手裡的號子。

“這…這怎麼回事,這怎麼回事啊,狼怎麼又來了”。眾人眾口紛紛,七嘴八舌聚在一起。

村民們:“族長來了,族長,族長”。

“這這這,這怎麼回事啊”。族長杵著柺杖也很是疑惑。

“歡迎大家”。阮瀾燭三人走過來面向村民說道。

族長:“這是你們搞的鬼嗎”?

阮瀾燭:“別這麼說,我們不打算搞鬼,我們要搞的是那個女怪”。

老闆娘:“你敢”!

凌汣時:“老闆娘,事情的大概我們都知道了,無論是村裡當年發生的事情,還是你引誘過門人犯規,這都是我們的猜測,我們也沒有實際證據,我也不想因此來報復你,我只是想改變一些事情”。

老闆娘聽著垂下頭不再說話,一旁的族長問“你,你想幹什麼”?

阮瀾燭:“我們的鑰匙在那個怪物手上,想要回來,你有本事拋棄自己的女兒,沒本事承認你的女兒是個怪物嗎”?

族長垂著頭小聲道“我,我怎麼不承認了”。隨後又理直氣壯的大聲說道“啊,我不能控制她啊,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控制她”。

“我們願意試一試”。凌汣時上前開口道。“老闆娘引誘我們犯規的禁忌條件是,一人不入廟,二人不觀井,三人不抱樹,獨自莫憑欄”。

老闆娘在一旁哭著抽泣,凌汣時又看著井口“熊漆,小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