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在這裡,沒有看見紫依,也沒有看見自已,我有些闇然,只怕在紫依的記憶,她已不願再把我想起。
“彤,這些有什麼好看,姑姑幹嘛也要拍下來啊?”萌貝拉對長輩一貫直呼其名,唯有對紫依,她會規規矩矩地用稱謂。
這些照片確實讓人意外,廖落的小山村,破敗的校舍,孤獨的炊煙裡眼神迷茫的孩童以及滿臉皺褶的老人。
一看拍攝時間,竟然是在半年前,難道說,紫依半年前曾回去過?
她會不會也曾回到過我們的城市?
我急於想從紫依的blog中找到她更多的訊息,而這些圖片卻已是她在最後一次登入時傳上去的。
“哎,姑姑總是喜歡一人飛來飛去地玩,上個假期的時候我請她把我一塊帶上,沒想她悄悄地就跑走了。”萌貝拉大失所望地嘆息。
我卻陷在腦子裡無數個疑問中,突然異常渴望地想要見到紫依,哪怕就站在她面前,讓我能看上她一眼,我什麼不說都可以。
想要尋找紫依的念頭讓我在美國一天也待不下去,我沒有和大家一塊去遊玩,因為紫辰工作很忙,我便找藉口迫不及待地隨著他匆匆回家。
我相信紫依一定是回了中國,她一定是在某個地方停留,她離不開這裡,卻無法再靠近這裡,她在陌生異鄉一個人的夜晚,孤單嗎?心痛嗎?是否也會想念我?
我甚至認為紫依會突然來看我,萬一我不在家,那又該怎麼辦?
無數個日子在期待中醒來,卻在失望中睡去,我已習慣給紫依的舊號碼發資訊留語音,想像著她在那一端傾聽著回應著我。
我在自已的世界描畫出一輪屬於我們的皎潔月亮,沉浸在自已編織的幸福場景裡,我躲在無人的角落自已為自已療傷,用無數的幻想抵抗著絕望,用堅持期待著未來的一絲亮光。
我不知道自已還敢奢望什麼,然而我的心,就那樣固執地守候在一個不可能到來的未來裡。
現在肖宓常勸我不要太忘情於工作,她擔心我過多地面對電腦會不利於懷孕,她常常想用嫣兒激起我當母親的慾望。
我承認我喜歡嫣兒,也有一種做媽媽的渴望,可這正是我內心的痛,它就像一座大山橫亙在我愛的邊緣上,讓我無法翻越。
而肖宓的愛情之花卻再一次盛開了,她歡喜地悄悄告訴我,林昂已開始在約她。
又是一個情人節,還記得我和紫依的第一個正式的約會,經年過後,那捧玫瑰花香依舊,可眼前卻已物是人非。
同樣在這個情人節,君君送來了喜訊,她安排在“私語”舉行她和娟子的婚禮。
這是一場如童話般夢幻的特殊婚禮,在不多的圈內人的見證與祝福中,兩個女子共守愛的承諾,把彼此的手放一起,戴上相同的戒指,不畏世俗流言,無論貧窮富貴或生老病死,誓言此生廝守終老。
T臺上的樂隊緩緩地奏響愛情的樂章,幸福的人們翩翩起舞,君君頂著一頭的彩屑拉著娟子過來給我敬酒,君君已被灌得微醉,斜靠在娟子肩頭,“君君,娟子,祝你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