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強也不是沒想過一塊錢一起給妹妹,想想還是算了,首先她也沒有花錢的地方,學校又沒有小賣部,買零嘴也沒地兒花錢,給她帶著,說不定還得弄丟了,一塊錢可算得上是一筆大錢了,不給她呢,又怕她不開心。

“謝謝哥,正好我的筆快沒了,我可以去買文具了。”

李小華接過錢開心的說道。

李小華的話,讓李根強有些慚愧,十四歲的李小華就這麼懂事,自己都二十歲了,還像個巨嬰一樣。

“路上注意安全,我去辦事兒去了。”

李根強和李小華吃完飯以後,自己就離開家,奔著後山去了,現在這個時間點,大隊長肯定還在見工,要回來估計也得要九十點去了,還不如去後山看看能不能下個陷阱,悄悄的搞點肉吃。

像野豬這種大型獵物,李根強即便有辦法弄到,也不敢,現在這些都是公家的私人抓些兔子山雞什麼的,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畢竟誰都不好過,要是抓到了野豬這種大型肉食,你要是敢獨吞,你就等著去挑大糞接受教育吧。

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李根強可不打算做,父親是李家壩打獵的一把好手,各種陷阱下的是出神入化,李根生小的時候沒少聽父親說,也跟著實強操作過,只不過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還記得多少。

李根強帶著家裡砍柴的彎刀來到大山裡,李根強感到格外的舒坦,上輩子從出了李家壩以後就操勞奔波,哪有時間見識這麼清新的大自然,空氣裡沒有霧霾,沒有廢氣排放,舒坦。

大山深處李根強是不敢去的,山裡的那些個野豬什麼的那是要人命的,就自己這小身板,估計活不過三分鐘就沒了,老老實實的在外圍小心翼翼的打轉,看到有兔子活動的痕跡,就在路上下了個套。

一連下了五個套,順帶還撿了一窩山雞蛋,這才心滿意足的往家裡走去,雖然蛋的個頭也就比鴿子蛋稍微大點,但是這都是稀罕貨,特別是現在不準私自養殖的時候,雞蛋都是留給孩子或者需要補身體的人吃的。

回到家,李根強把雞蛋放進了碗櫃裡,沒有表,大概估摸了一下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往大隊部走去。

“大牛叔,在忙呢?”

果然,大隊部就只有李大牛一個人,四十來歲的李大牛,有著一股和農民氣質極為不符的精明,抽著捲菸,在辦公室裡看著報紙。現在一個大隊長和後世的村長是一個級別的,大隊下面還有小隊,不過小隊長的特權不怎麼顯眼罷了。

“喲,這不是高中生回來了嗎?怎麼,沒有在城裡工作啊?”

李大牛有些戲謔的說道。

“大牛叔,我忘了哪天晚上了,看到有個人往王寡婦家裡跑,那個人怎麼那麼像你啊?”

李根強看著左右無人,也不和李大牛廢話,你想講笑話就講吧,就是不知道誰是笑話了。

“強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你知道你說這話是汙衊幹部嗎?你是讀過書的人,你知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讓民兵大隊把你抓起來送公安嗎?”

李大牛一臉威脅的說道。

“誒喲,我的大牛叔誒,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城裡又不給我安排工作,你說我從小讀書讀到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說我回來了能幹嘛啊,要是大牛叔能幫小侄兒安排一下, 那我的嘴巴保證守口如瓶,我保證沒人知道這件事,要是大牛叔非要和我計較的話,那我可不保證在民兵大隊來之前,有多少人聽到啊。”

李根強知道李大牛的性子,要是不狠狠的拿住他,這廝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大侄子,瞧你這話說得,大隊的記分員不是年齡到了,幹不動了嗎,我看大侄子你有文化,不如你去吧,你肯定比他幹得好。”

李大牛臉色陰晴不定,思量了許久,現在的名聲可太重要了,王寡婦的性格,要是上面問起來,肯定會說自己是以權壓人,那自己就是妥妥的流氓罪啊。

李根強現在為什麼來,李大牛清楚得很,無非就是記分員的職務嗎,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自己不妥協,恐怕自己真的得完犢子,可是李大牛想不通的是,自己每天晚上都是深更半夜,或者是大家都去出工了以後才悄悄摸摸去的,這李根強是怎麼知道的。

“多謝大牛叔了,大牛叔放心,我以後保證守口如瓶,這王寡婦我一定安排最輕鬆的活,工分也絕對合適。”

李根強見目的達到了,也不再出言威脅了,大家都需要一個臺階來下, 至於他的本家侄兒去哪兒,那是他李大牛的事情了,和李根強沒有關係。

“大侄子,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要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李大牛看著李根強惡狠狠的說道,終日打雁,今日卻被雁啄了眼。

“大牛叔,什麼啊,我今天可是什麼也沒說過啊,我什麼也都不知道的。”

李根強隨口說道。

“小畜生,老子早晚有一天讓你後悔,老子要你知道敢威脅老子的下場。”

待李根強走了以後,李大牛這才在辦公室中惡狠狠的咆哮道。

“切,還想報復我,等我站穩了腳跟,你第一個挨刀的就是你。”

李根強並沒有走遠,自然也聽到了李大牛的咆哮,之所以不去檢舉揭發 ,那是因為即便揭發了他,自己也上不了,畢竟大隊裡還有那麼多個小幹部盯著大隊長這個位置的,現在自己直接當了記分員,等自己站穩了腳跟,李大牛也該為李根強做最後的貢獻了。

從要挾李大牛開始,李根強就知道,和他沒有和解的可能,李大牛一定會報復自己,反正他也不是個好東西,弄垮塌,李根強心裡一點也不覺得愧疚。

“哼,你敲詐勒索那些知青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對了,知青,瑪德,我都忘了還有知青這一茬。”

李根強還暗暗的想放個狠話,突然想到自己忘了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