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追出村外,外面那個人走的並不快,於常人無異。

王絕率先趕到前頭攔住那人的去路。

“村長,今天回來的有點晚啊。看你到了村子口轉身又離開了,怎麼不回去啊。”

那位被稱為村長的中年人笑了笑,“哎,這不是到了村門口,突然想起來鎮子裡有一些事宜忘記囑咐了,就想著再回去一趟。”

“反正都晚上了,就不回家打擾他們休息了。”

一字一句說的都很在理,覺得怪又無法反駁。

“啊行。對了村長,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華雲宗來的,叫巽夜。這段時間還得多打擾了。”

“你好你好,我叫巽夜。”站在一旁看著的巽夜趕忙伸出手握了握。

這村長到村門口轉頭離去的理由很不充分。

這個村子到最近的鎮子有點距離,靠著普通人的腳力走過去得要一兩個時辰。

這也是村長大早上就離開的原因。

既然現在天都晚了,那何不回家歇一晚明日再走。

夜間趕路的安全性不能與白日相比,更何況一村之長,這點還是能想明白的吧。

“那行,村長你就先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巽夜和村長打了一個招呼就再見了。

“好好,你們也早點休息啊。”

兩個人看著村長離去的身影,一直到消失在自己視野裡才返回村子。

回去時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

“這村長有事瞞著啊,這都到村門口了還轉頭離開。還是說他敲門也沒人開啊?”

巽夜雙手搭在後腦勺上,雖然感覺到這村長有古怪,但他們也不能強行留人,就這樣問肯定是沒有結果的。

“是啊,前幾日村長也出去得很早,但都及時回來。今天也是個特例。不管了,先去敲一下門看看。”

王絕也知道村長的不對勁。還想著這傢伙會不會在他們轉身離去後再偷摸回來。

一路上回頭好幾次都沒有看見一點人影。

兩個人溜達著回到了村子裡。

從村門口開始敲著門,一直到村長家門口,每一家門前都停留了一點時間,但都沒人開。

巽夜不信邪,直接來到一家只住了一個年輕人的門口敲起來。

這個年輕人是兩年前搬來的,好像是外面逃債來的,但一直沒人追來。來了這裡後也像一個小混混一樣每天無所事事,餓了出海捕一條魚。沒事就去鎮子上待兩天,每次都惹一身麻煩回來。

這幾天這個傢伙比較安分,每天就四處溜達,海里坐著小船釣釣魚。

巽夜不停地敲著門,這個年輕人肯定會忍不住來開門的。

“我想大機率不會開門。他來村子的第二年就進了村子人口裡,也是屬於這個村子的。我都敲了三天門了都沒人開,白天還不找我麻煩。”

巽夜不相信,執意要敲門,三四分鐘過去了都沒有動靜。

“我都懷疑門裡沒有人了,這是真的睡死過去了嗎?”

巽夜死死盯著門,想要看穿這門板,但終究是沒有結果的想法。

接受了這個事實,兩個人無功而返,又來到村口。村子門口大爺大媽的椅子照常擺在那裡,他們坐上去。

眼前的平原黑漆漆的,忙到現在太陽也是徹底落山了。沒有其他的計劃,不能貿然闖入村民家裡,唉。

“有時候對於這些怪事,我們身上的規矩也蠻多的,很多手段都用不出來。明明知道里面有古怪,就是不能用最直接的方法解決。束手束腳的這難受啊。”

“都這樣啊,我們又不是邪魔外道,有時候事實擺在你面前,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但沒有證據,你就是處理不了。”

聽了巽夜的話,王絕也是十分感嘆。

“我家家境很好,在亞羅州。就在尖州邊上。亞羅州只有一個國家,庚曲國。我家就在國都,那裡啊,權利 金錢。你懂吧。”

王絕只是回憶了一下下,什麼都沒說完。

“這些都不重要,應為最好的都在手上,所以他們,我這樣年紀的,去了聖地,去了大宗,那位置就不會變知道吧。”

巽夜只是點了點頭,不管在哪裡都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就像一個世界既定的法則一樣,離開了就無法運轉。

兩個人一直做到了後半夜。這期間誰也沒有說話,就靜靜的坐著看著周圍。很安靜的夏季夜晚。

實在坐不住了,兩個人回到了臨時居住的小屋。

“嗯?這麼門怎麼這麼厚啊。”這次是巽夜開的門,前兩次他都沒碰,也就沒看到。這一次開門的時候,一隻手都握不住門板。

“不知道,我也問過,他們說村裡的木匠就喜歡這樣搞,他們也就這樣裝了。”

“人才。”第一次聽說做門的木匠按著自己喜好決定門板的厚度,而且不是一般的厚。

捏了捏厚重的門板,很紮實的手感,確實是真材實料做的,他還以為這木匠會從中吃下一部分錢呢。

那就早上再看吧,順便去鎮子上逛一逛。

又是一個早晨,兩個嗯出門的時候村長已經到家了,兩個人看一了眼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一路上,巽夜看著王絕在那裡擺弄自己的劍,操縱著在地面上不斷起起落落。

“你這是做什麼啊?感覺跟小孩子玩一樣。”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這是我家裡花大價格買來的御劍術。可以是自己的劍可以有更大的操縱空間。我劍道天賦不好,但也是所接觸的武器裡面最好的。想要比那些高手有更好的作戰能力,只能多學點其他的了。”

看著那慘不忍睹的實踐成果,巽夜都不忍心在看下去,別過頭看著另一邊。

來到鎮子裡,兩個人都沒有吃早飯,找了一家早餐鋪。“哎,你說我們能不能打聽到村長在這鎮子裡做什麼啊。說不定就能找到點線索呢。”

嘴裡喝著豆漿,碗裡還有著包子。但腦子可沒有停下來。

“看運氣吧,說不定在這吃早餐的人裡面就有知道的。”這誰都說不定,巽夜也就開個玩笑。

早餐鋪的小二正好端著盤子路過兩個人,“唉二位,你們有事情可以找我啊,這一片訊息,我敢說第一,那都是各位抬舉我。”

巽夜掏出一枚銀幣,“你知不知道吭海村的事?”熟練的樣子就像是長做這一行的。

小二笑盈盈的收下這枚銀幣 。

“這吭海村啊,倒沒什麼事發生過。除了兩年前,村子裡共同存了十幾年改造錢被偷了。不過小偷第二天就在其他村落抓著了。但錢還是沒了。”

“那小偷說沒偷那個村子的,可這話誰信啊。”

“但是啊,我聽人說,那小偷遭審問的時候說,他確實是路過過那個村子。但那天晚上他看村子裡還有一個黑衣人,也是拿著一袋東西離開了。”

“但這話沒認證實過,其他的事情就沒有了。”

“那你知不知道吭海村村長每次來鎮子上做什麼。”

“村長,就那個中年人嗎。兩年前我見過,但這兩年我沒有映像他來過鎮子上,可能有固定路線我沒見到過吧。”

小二聽完想了想,人長什麼樣還是記得的,但時候再見過沒就完全不知道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這個早餐鋪離城門不遠,如果要進城,從村子裡來走這裡最近,而這小二一次沒見到過,那村長來鎮子這件事就有待商議了。

至於那偷錢的事,兩個人完全沒有在意,這次的事和兩年前那件小事扯上的關係太小了。

兩個人繼續在鎮子上閒逛著。

“走,去那看看。”兩個人路過一家藏寶閣,店名就叫藏寶閣。

一進門沒有人歡迎,商品都擺在櫃檯裡。這店一看就不是什麼正規店,才開在這麼偏遠的鎮子裡。也還沒人想管,一直完好的保留到現在。

“可以啊,這裡還有遺忘藥水賣啊。”王絕看到一瓶子,裡面裝著藍紫色藥水。

“這藥水材料可不好獲得,而且屬於禁止向外出售的。我們想要學習如何製作都得提交申請才行。”

巽夜沒聽說過這東西,也是好奇的湊上來看。

陶瓷瓶上的花紋是一個白色的圈圈,如雲霧一般。價格也確實很貴,二百金幣一瓶。

兩個人看完一圈出來,裡面買的不少東西都讓他們大開眼界。這種店開到現在肯定有他的生存方法,店內連人都沒有,他們是想都不敢想。

回到村子裡,兩個人打算去問問村長最近都去鎮子裡面做什麼。

一圈問下來,大家好像對村長做什麼一點也不清楚,他們就沒想問過,也沒想了解。

轉而有問他們前兩年的偷竊案。“偷竊,什麼偷竊,不是隻有其他鎮子有損失嗎,我們鎮子的錢後來找到了。”一聽到這問題,那些人臉上就有這慶幸。

“找到了啊,那就好那就好。”

通道這訊息,看村民臉上的表情也不似作假。

既然找到了那總會是好事,畢竟是村子裡的人那麼多年攢下來的。

“我們村子兩年前可不是這樣啊,就是那筆錢用到了村子的改造上,可惜的是那兩家人就趕在那幾天搬走了,沒能留下來見證村子的變化。”

“那兩家,是指我們現在住的那裡嗎?”

王絕想到住的地方空出來的房子,村長也沒有拆掉。

“是啊,就在錢忘記忘的地方前幾天搬走的,搬哪去就不知道了。後來錢找回來後就改造了。那一部分屬於他們的也沒有要就走了。”

村口的老爺爺們都搖搖頭表示惋惜。

還是沒有什麼聯絡啊。兩個人抬頭看看天。這任務真的折騰人啊。

回到小屋,今天下來訊息的到的量很多,但關聯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對他們的任務沒有任何幫助。

而且村長的怪異行為沒有給村子帶來任何變化,只能說村長個人有點問題。

“這事情的難度就和我這御劍一樣難。”王絕聯想著這幾天的白忙活,心裡難受,又忍不住操縱起放在桌上的劍飛起來。

“不好。”王絕內心沒有平靜下來,靈力的控制一點也不穩,本就飛不好的劍直接插進門裡面。

“叮”的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

那鋒利的劍沒沒入幾寸就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兩人對視一眼,這門遠不止他們看到的這麼簡單啊。

拔出劍,把沒入的地方的木板挖去一塊,一塊金屬板露了出來。上面被劃得很模糊,還有暗紅色塗抹。

“這顏色怎麼這麼像血跡呢?”

這顏色越看越不對勁,如果是塗上去的,為什麼塗的這麼亂,從一攤到星星點點。

同時這上面抹去的印記又是什麼。兩個人那其他地方都削開。把整塊金屬板都漏了出來。

這樣看過去,整個板子都是被劃過的,上面有什麼一點也看不出來。

那暗紅色的確實是血跡,很有可能是之前住著的那家人的。

整件事情似乎出現了轉機,牽扯到了兇殺案。

“我有個想法不知該不該講。”

王絕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站了很久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說。”

巽夜看他那認真的模樣,很期待這傢伙能想到的東西。

“事先宣告啊,都是腦補的。”

“咳咳。首先,這村子不是信仰海神嗎,叫羅紋。我認為這個羅紋是個吃人的妖獸。然後有一天,這家人,或是這兩家人慘遭殺害,村裡的人都知道了。就在那幾天,有人拿走了村子裡面的錢,去買了那遺忘藥水,同時把這事嫁禍給小偷。”

“用了藥水後大家都忘了這事,只認為是那兩家人搬走了。至於錢回來,肯定是那兩家人所有的錢了,變賣了一切,說不定還是那羅紋的妖獸給的。”

聽完,巽夜完全沒想到這麼幾件事能想到這麼多,雖然還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如果拋去這些,或是完善一下,這件事就變得很完整。

“你還別說,說不定就和你說的一樣了。我們臉上這塊板子上刻著的說不定就是那妖獸的樣子。買藥水的是村長也有可能啊。”

“砰砰。”一整敲門聲響起,兩個人把腳底的木屑全收起來,半開了門,就見到村長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