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大門外傳來了動靜,簡子舒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去,只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祈景琛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奪人眼球。

頭頂水晶燈折射出的光暈灑在他高挺的鼻樑和眉眼之上。

襯得整個人清冷又高貴。

林姝媛立馬迎了上去,挽著他的手臂,“景琛哥哥,你來啦?”

“嗯。”

簡子舒沒想到祈景琛會來。

她以為,他一直是不喜歡這種吵鬧的環境的。

以前圈子裡也經常舉辦各種宴會,哪怕是主人家親自邀請,祈景琛也不一定會出席。

全憑這位爺的心情。

每每這個時候,都是她央求祈景琛參加。

她可以藉機宣告對他的佔有權。

現在想想還真是多此一舉。

後退了兩步,簡子舒想趁著大家目光都在那個男人身上,悄悄上樓。

“抱歉溫老夫人,我來晚了。”

溫老夫人客氣道:“祈二爺大駕光臨,是我溫家的榮幸。”

畢竟這尊佛不是誰都請得動的。

眾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可以和祈景琛攀談的機會,紛紛拿著酒杯上前。

畢竟大部分人平時只能偶爾從財經新聞上看到他的身影,什麼眼光精準,投資巨鱷,他名下的產業涉及到人工智慧、醫療裝置、土地房產以及諸多國際著名奢侈品牌等。

總之就是。

如果這位爺願意跟你多說幾句話,也許就夠你吃上幾輩子的了……

自然沒有人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

簡子舒捂著臉,卻在轉身的瞬間意外撞上了祈景琛投來的目光,暗沉沉的,看得她莫名心慌。

飛快跑走。

溫家別墅沒有她專門的房間,她上去在二樓隨便找了間客臥。

又拿出醫藥箱給臉上的傷口消毒上藥。

貼了塊膠布上去。

傷口不是很深,只不過在她白皙的臉上看起來有些嚇人。

不得不說,有錢人家的床睡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簡子舒剛躺上去沒一會,眼皮便開始打起架來,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再加上昨晚又熬了個通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隱約聽到有敲門聲才微微睜開眼。

模糊的視線中,她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祈景琛。

正盯著她。

但那雙看向她時歷來只有冷漠和厭惡的瑞風眼,此時卻帶著溫柔。

溫柔?

祈景琛?

她這是在做什麼亂七八糟的夢?!

但呼吸間盡是男人身上的松木香味……

夢裡也能聞到味道?

簡子舒視線慢慢下滑,才發現男人一隻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另外一隻手輕輕從她臉頰上的紗布滑過。

然後她聽見他說:“你怎麼老是受傷……”

溫柔的不像話。

男人半身的重量重重的壓在她身上。

滾燙得無比真實。

不對,這不是夢。

簡子舒猛地睜開眼睛,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在男人有下一步動作之前,快速撐起身子後退。

背部抵上床板。

“祈景琛你混蛋!”

簡子舒忽然想起那晚,一時氣急咬牙罵了一句。

“呵。”

祈景琛被她罵了一句沒有半分不高興,反而扯了扯嘴角,“我混蛋?”

他覺得簡子舒這副氣勢洶洶的模樣比死人樣順眼多了。

簡子舒滿眼警惕縮在床角。

“你,你……笑什麼?”

祈景琛‘嘖’了一聲,似笑非笑,“我笑你剛剛是不是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

簡子舒頓了一下。

不知道怎麼開口,有種被人說中心思的難堪。

祈景琛薄唇勾笑,帶著三分戲謔:“想問我來幹什麼?當然不是來幹你,那晚是你主動勾引我的,那種錯誤只會發生一次,而現在我只不過是怕你一個人死在屋裡沒人知道,叫醫生過來看看。”

醫生?

簡子舒怔了怔,完全沒想到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這個。

“謝謝。”

儘管祈景琛說的話不好聽,她還是道了謝。

今時今日竟然還有人在意她有沒有受傷。

雖然不知道這個一向避她如蛇蠍的男人突然間為什麼這麼做,但是她生活中為數不多的善意。

安醫生在外間聽到兩人提到他,忙走進來。

簡子舒覺得坐在床上不太禮貌,去一旁的椅子上坐著。

半晌後。

“會留疤嗎?”男人問。

“放心吧二爺,傷口不算深,等癒合以後再擦點去疤也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不用擔心。”

擔心?

聽到這話,祈景琛嗤笑一聲。

又不是他的臉,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過是因為醫生是他找來的,總要循例問一下而已。

簡子舒不在意兩人之間的對話,她站起來向安醫生彎腰道謝,從她出獄後到現在麻煩過他太多次了。

“安醫生謝謝你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

“你急什麼?”祈景琛皺眉,是嫌他在這裡礙著她休息了?

他向安醫生一點下巴,“去看看之前的那些傷口恢復得怎麼樣了。”

“真不用。”

一些小傷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看!”他簡短命令。

他強硬地把簡子舒拉過來甩在床上,“是給你看病又不是要吃了你,你到底是在彆扭什麼,我勸你見好就收,不要又開始作!”

“我不要!”

簡子舒忽然揮開他的手。

“你們為什麼永遠都要逼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我不想參加宴會非要叫我來,我想離開叫我到樓上休息,現在我只想離開你又非我檢查!為什麼不管是在監獄裡,還是出來了在外面,我一樣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為什麼在你們的世界裡,我就只配做一隻乖乖聽話的狗!!”

“我是人,我是人啊!!”

簡子舒忽然變得歇斯底里。

監獄裡的折磨,祈景琛的佔有,今晚的侮辱…

一幢幢,一件件。

她像是一個一直被極力壓縮的彈簧,壓抑了那麼久,這一刻終於爆發。

房間內忽然安靜下來,安醫生和身後的助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發洩完後,簡子舒喘著粗氣。

忽然,安醫生驚訝地用手指著她的胸前。

雖然位置有些尷尬,但對於一名老醫生來說,任何患者在他面前並沒有男女之分。

“二,二爺,您您看簡小姐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