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單向玻璃後的審訊室中,郝靈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

米勒則坐在她不遠處。

身上血跡斑斑,身體在不住的顫抖。

眼神中不時有恐懼之色一閃即逝。

對面,則是由京海安全域性組成的精英審訊團隊。

正常情況,二人肯定是要單獨審訊的。

可奈何諜子抓的太多,房間實在是不充裕。

請示領導後,也就把二人放在了一起。

還能起到個震懾的作用。

估計國安局大樓建設之初,也沒想過有一天會有這麼多諜子被一起抓獲。

戰洪飛內心焦急,眼睛死死的盯著郝靈。

他知道,這個女人瞭解的東西絕對不少。

他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挖出她的秘密。

可除了動用非常手段外。

他幾乎是用盡了所有辦法,對方就是一句實話都不肯說。

如此強硬的態度,在他的職業生涯中,遇到的也不多。

他敲了敲桌子,說道,“郝靈,華夏的政策你應該清楚。

負隅頑抗沒有任何意義。”

郝靈抬頭看了他一眼,平靜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們華夏的國安局都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嗎?”

戰洪飛目中冷光閃爍,“不知道什麼意思?

在你家密室裡面發現的都是華夏的絕對機密。

還用我多說嗎?

別逼我動用其他手段!”

郝靈看了一眼顫抖中的米勒,眼中露出不屑。

她淡淡的開口道,“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戰洪飛怒氣勃發,“來人,給我帶走!”

半小時過去,郝靈再次被帶回。

她嘴角溢著一絲血跡,雙腳虛浮。

幾乎是被人架著回來的。

戰洪飛內心焦躁,臉上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所能動用的刑罰,他在郝靈身上幾乎用了個遍。

可這個女人不僅態度強硬,骨頭也硬。

正常情況下,一般被抓獲的,除了是那種特別的諜子,都會選擇配合國安部門。

然後便等著所在國家的情報部門來救援。

所以,刑罰這東西,現在已經很少使用。

當然也不排除有郝靈這種負隅頑抗的。

但郝靈這種經歷過之後還嘴硬的,確實不多見。

戰洪飛有點頭疼。

對這個女人,他可謂是軟硬兼施了。

可對方就是一點不鬆口。

他冷聲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不想再經歷一次這種痛苦,就老實交代其他諜子的位置和聯絡方式。”

“就這?”

回答他的,是郝靈面帶嘲諷的冷笑,“再說一次,我什麼都不知道。”

此時,看著這一幕,早已進入監控室中的丁碩功也是皺起眉頭。

剛才的所有,他都看在眼裡。

戰洪飛做的幾乎無可挑剔。

他知道,就算是總部的那些刑訊專家來,也不可能做的更好。

有點麻煩了。

要是不能從這個女人口中得出其他諜子的資訊,那他們在漂亮國面前還是處於劣勢。

這時,觀摩了整個過程的詹明突然起身,說道,“我去試試。”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你去試試?

開什麼玩笑?

監控室內,幾個國安瞪大了雙眼。

你是幹什麼的你就去試試?

沒看見京海國安局的刑訊大佬都解決不了?

丁碩功轉過頭,疑惑道,“詹明,你說你要試試審訊?”

詹明點點頭,“叫他們都出來,把那個米勒也帶走。”

五分鐘後,一眾人包括剛才審訊室內的戰洪飛幾人都擠在監控室內,疑惑的看著對面。

屋內,只留下了詹明和郝靈二人。

看見詹明到來,郝靈竟微微露出一絲笑容。

她輕聲道,“又見面了。”

就是這個男人。

輕易的便戳破了她苦心經營多年的秘密基地。

詹明點點頭,“我的時間不多,你得告訴我其他諜子的資訊。”

郝靈突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這個世界上,沒人能讓我說出我不想說的東西。

誰都不行!”

以外國人的面容成為漂亮國最頂尖的諜子之一。

她所經歷的東西是平常人不能想象的。

訓練最殘酷的那段時間。

她幾乎每天都要承受這種折磨。

戰洪飛所認為的酷刑,在她看來,跟過家家差不了多少。

此時,隔壁審訊室內。

一眾國安隊員開始竊竊私語。

“什麼情況,這個小年輕是誰?憑什麼把咱們都趕出來?”

“別亂說話,這一準是上面來鍍金的公子哥。

一下子抓到這麼多諜子,這是潑天的功勞。”

“憑什麼!咱們累死累活的,讓這小子見了便宜了?”

“他這是幹什麼?想要感動對方嗎?”

“呵呵,他要是能問出諜子的位置,我倒立吃翔!”

寂靜的房間內,竊竊私語的聲音也變得異常清晰。

葉啟龍和林榮光不由得皺起眉頭。

現在二人可以說是詹明的鐵桿擁躉。

誰說他不好,二人自然是聽不下去。

剛想開口喝罵,卻聽旁邊傳來一聲爆喝,“給我閉嘴,再囉嗦給我滾出去!”

丁碩功的暴怒,下面自然是噤若寒蟬。

監控室內自然是沒了聲音。

眾人再次把注意力轉向隔壁。

詹明搖搖頭,不再多言。

他上前一步,在郝靈嘲諷的目光中,手指輕輕的點在她的胳膊上。

片刻後。

郝靈臉上驟然變得慘白。

胳膊開始不自然的抖動起來。

原本風輕雲淡的臉上,痛苦之色已經明顯溢位。

她看向詹明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魔鬼。

因為在這隻胳膊上,竟然傳出來幾種不同的感覺。

有酸、痛、麻,等幾種感覺融合在一起。

特別是疼痛。

她能發誓,在受訓階段,哪怕是被人抓到後折磨時,都從來沒有體會過如此痛苦的感覺。

她看著詹明平靜的樣子,死死的咬著牙。

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服軟!

然而,詹明的一句話卻差點讓她直接破防。

“好好享受,這才剛剛開始。”

看著詹明準備繼續伸手,郝靈急忙道,“我說!”

有些時候,丟出去一些不重要的諜子,來換自己的安全,這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她沒想到的是,詹明並沒有理會她。

而是繼續在她腰間肋下用雙指連續點選幾下,然後直接回到了座位上。

就在她不明所以時,一股難以承受的痛感,驟然爆發。

連一絲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瞬間像是陷入了無邊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