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看到林芷語的一瞬,南南驚訝得張大了嘴,繼而趕緊把林芷語讓進屋裡。

徐天恩迎了過來,他已恢復了大部份記憶,不過林芷語對他來說仍是一個陌生人,南南忙介紹道:“這是芷語姐,是心白的朋友。”

南南又充滿感激地笑著補充:“在你生病的時候,芷語姐沒少幫咱們,要不是芷語姐,咱們的生活恐怕都成困難,就不要說給你那麼好的治療了。”

天恩不好意思撓撓頭皮,對林芷語的名字早在南南口中聽過無數次,此時突然見著了,反而讓人侷促不安,不好意思。他清楚自已欠了她一個還不了的人情債。

他忙讓了座,兩口子慌忙著張羅茶水點心,琨寶從臥室裡探出頭來好奇地望著林芷語,林芷語笑著向他招招手:“過來,到阿姨這來玩。”

琨寶回頭望望,一個年邁的聲音咳了咳道:“去吧,去玩吧,不用管老祖了。”

林芷語聞言,知道那是徐心白的姥姥,她忙起身走到裡間,一位童顏鶴髮的老太太正靠躺在床上,見林芷語進來,老人一壁招呼一壁解釋:“人老了,不中用了,天冷,就早早躺床上捂著。”

老人又教重外孫喊阿姨,孩子還沒出聲,她又咳嗽起來,被痰卡了嗓子,林芷語忙拿起床腳下的痰盂遞到老人嘴邊,一邊用手拍著她的背,老人咳紅了臉,終於憋著吐出一口痰來。

林芷語用紙巾仔細給她擦淨了嘴角。南南進來剛好看見,難為情道:“芷語姐,您還是客廳裡坐吧。”

姥姥也忙道:“是啊,是啊,你去外面坐吧,自從老頭走了後,我就一直這麼病著,只怕你們年輕人要嫌棄了。”

林芷語一心掛著打聽徐心白的下落,便安慰安慰老人,隨南南去了客廳。

“只知道她去了北京,應該過得也不怎麼好吧,你知道,她現在,她現在的情況不比以前...”

南南淌著眼淚,“可她每次來電話都只報喜不報憂,還不時打錢回來,我們不要,可她就是不聽,我和她哥哥商量好了,把這些錢給她存著,給她以後留個保障。”

林芷語拉住南南,急切地問:“那她在哪裡?我想找她去。”

南南搖搖頭,一副讓人失望的表情,“心白怎麼也不肯告訴我們她的地址,我想,我想只怕她是居無定所吧.....”

南南忍不住哭出了聲:“我和她哥一直就想去把她找回來,一家人在一起,怎麼也比外面強,可她,可她......”

林芷語的眼淚終於湧了出來,南南嚇著了,喃喃道:“芷語姐,你別難過,也許這些都是我想像出來的,也許心白她過得很好呢。”

林芷語強忍住淚,天色已晚,見她欲走,南南有些捨不得,挽留到:“芷語姐,要不今晚就在這住一晚吧,天氣太冷了打不到車。我們給心白留著房間,你可以住她那裡。”

林芷語點點頭,被南南帶去洗漱休息。

剛推開心白的門,南南見堆了一床的衣物,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天太陽好,我把心白的衣服都拿出來曬了曬,收回來忘了疊了呢,姐,你先坐坐,我馬上就收拾好。”

林芷語攔住她,道:“我來吧,一時也睡不著,正好找點事做做。”

見南南出去關了門,林芷語這才坐在床沿上,心不在焉地整理起那一床的衣物。

突然一件孩子的襯衣跳入她眼裡,這麼小一件,怕是琨寶的吧,可細看琨寶穿著應該大了,再說襯衣的成色也顯得過於陳舊。

她的眼睛落在了衣襟的紐扣上,呆呆地看著它,一粒粒紫色水晶似的玉米粒似的紐扣,那麼眼熟,而在胸前第二粒的位置,赫然空蕩著。

她下意識地抬起自已的手腕,眼光碰到自已手串上那顆特殊的珠子時,如被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