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問道:“青哥,不曉得那姐們會不會打錢過來,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青皮丟掉菸頭,得意地罵道:“說你傻,你還真他媽傻!在這裡等?等死啊?”

他轉身招呼手下把徐心白像棕子一樣捆了個結實,丟進了一個長滿枯草積雪的窪地,然後招呼大家上車。

小虎急了,嚷道:“不行啊,青哥,這樣會出人命的,再說如果她死了,咱們就收不到贖金了。”

“你他媽還真傻到家了,”

青皮又好氣又好笑,道:“你以為老子綁她真是為了贖金啊?”

他還是忍不住踹了小虎一腳,這才得意地說道:“老子這是一石三鳥之計,”

他恨恨瞧了瞧毫無生息的徐心白,這也算是報了當初網咖那一酒瓶之仇,有她押在手上,吳真就算要同歸於盡也不敢報警,再說還能順帶手再撈上一筆路費,何樂而不為。

小虎一聽目瞪口呆,青皮譏諷道:“所以說,為什麼老子是大哥,而你不是。”

他提拎起小虎的後領,吼道:“還不他媽地上車,真要在這裡等死啊。”

一陣北風夾著冰雪席捲而來,青皮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罵咧著鬆開小虎鑽進車去,小虎看看倒在窪地裡一動也不動的徐心白,這樣在雪地裡待一夜,只怕她性命不保。

他心中不忍,趕緊跑過去脫下自已的羽絨服蓋在她的身上,四下環顧,胡亂扯下一些枯草來掩在徐心白的身上。

他剛一上車,又捱了青皮一腳,教訓道:“你這是婦人之仁,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小虎囁嚅著解釋:“我是怕她死了,給您惹上麻煩。”

青皮一想也是,便沒再追究下去。

早上銀行一營業,吳真便把自已能拿得出的錢全打進了青皮的賬戶,電話聯絡青皮,卻藉口錢太少,硬是不肯放人。

其實這不過是青皮的把戲,他怕自已還跑得不夠遠,若是徐心白太早回去了,吳真咬牙一報警,他就會栽在她手上。

他算計著吳真的耐心,耗著時間加緊逃跑。一直耗到下午,吳真又巴巴地從吳楓那拿到些錢轉給了青皮。

青皮丟掉原來的車輛,幾人分開逃命,他一路換車,一夜一天光景,已跑出千里之外,在覺得安全之後,他這才告知吳真徐心白的下落。

得到訊息已是傍晚時分,天色正一點點暗下來。吳真和豔豔帶著一眾人心急如焚地趕過去。

偌大的地方,哪裡找得著徐心白半點人影,吳真再撥青皮的電話,卻已是關機了。

溫度隨著夜色急劇下降,徐心白的性命就在爭分奪秒之間,吳真發了瘋似地在積滿雪的蘆葦地裡奔跑著,呼喊著,手電和車燈以及嘈雜的人聲打破了寒夜的清寂——

其實在天剛亮時,醒過來的徐心白試圖自救,而她全身被縛,拼命掙扎也不過挪動了半里來地,一路又冷又餓,失血虛脫,讓她昏死在荒草地裡。

吳真被心中不祥的感覺緊緊攝住,她開始哭嚎起來,跌跌撞撞一路摸索著尋過去,正在絕望之時,突然腳底一絆,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在手電強烈的光線下,她看到了地上正在微微掙扎的徐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