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徐心白租住的小區裡停穩,吳真自己都站不穩卻想逞強地想扶徐心白下來。
徐心白像是突然醒了,一把推開她,嚷道:“走開,別碰我。”
她摸索著開啟車門,結果差點摔倒,我趕緊過來扶住她,她沒有拒絕我,任由我抱著她下了車。
吳真見了,有些光火,當即氣急敗壞地嚷道:“他媽的,就,就知道你們兩,兩個有一腿,還,還不要我扶,我扶,扶怎麼啦?”
我懶得理她,只對她吩咐道:“你在車裡等我,我先送她回去,馬上就送你回家。你喝多了,不要到處走,明白嗎?”
吳真訕笑道:“我她媽,什麼時候喝多了,你趕緊去,趕緊下來。可,可不準佔她便宜。”
這句話刺激到了徐心白,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衝著跑車不滿地踢上一腳,口中罵道:“去你媽的!”我見她一反常態,怕生出事端,趕緊連拽帶抱把她弄走了。
她租住在三樓,這是一幢舊樓,樓道又低又窄,路燈幾乎壞完了。兩人摸黑到了門口,徐心白掏出鑰匙半天打不開,我接過來,摸到鎖孔,透一下就開了。看來她真是醉得不輕。
進了屋,她也不開燈,我又摸不到開關,只得藉著屋外的光線想找一個地方讓她坐下。
就在我伸手扶她時,她竟然順勢把我抱住了,她緊緊抱住我,把自己的頭也靠在我肩上,喃喃地在我耳邊問:“你為什麼不回我的簡訊?”
她嘴裡熱氣吹得我耳朵發癢,我感覺到她的淚已溼透了我的薄衫,我僵直著身體,不知如何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不理我,我就一直等著,難受著。”她小小的身體在我懷裡輕輕地顫慄,這使我明顯感應到來自她心底的那份痛。
此時的徐心白,讓我想起曾經為愛沉淪的自己,我動搖了,忍不住吻著她的額頭安慰道:“我沒有不理你。”
她抬起頭來,有些喜異,又帶著些懷疑:“你騙我,我知道你不打算再理會我了,我心裡清楚。”
她咬咬嘴唇,痛苦道:“可我還是說服不了自己,芷語,我,我怎麼辦,我愛上你了。”
她這話更加劇了我內心的愧疚與痛楚,我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的表白,不容自己深想,只低聲道:“心白,對不起,你聽我說,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對你那樣,我......我不配得到你的感情,我,”
我的話還沒能說得完整,徐心白已經用唇堵住了我,就像我曾經對她那樣霸道無禮。
徐心白的唇舌燙燙的,帶著好聞的酒的味道,她緊緊摟住我的脖子,動作雖然笨拙卻在頃刻間已融化掉我內心的戒備。
她的舌頭柔軟而執拗地糾纏著我,我偽裝的冷漠一下土崩瓦解,終於失去控制開始回吻起她,我猛烈而輾轉的親吻使她深深的呼吸著,一時失去動彈,她不過是初涉愛河的小孩子,一丁點的甜蜜就已使她迷醉。
可我心裡卻清楚,這短暫虛幻的甜蜜,不過是飲鴆止渴。而我,還是貪戀地忘情地深深親吻著她,直到彼此都透不過氣來。
深夜的街道,車笛聲孤獨而突兀地襲來,有誰在不耐煩地按著喇叭,我猛然清醒,趕緊推開了緊緊貼著我的徐心白。
我有些後悔並暗恨起自己的卑鄙來。徐心白卻在月光裡釋然地笑了:“芷語,這下我清楚了,你也是愛我的,是不是?”
“我,心白......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
除了說對不起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我幾乎要哭出來,轉身想逃跑。
徐心白卻拉住了我,像是看穿了我的懦弱,安慰道:“芷語,你別害怕,我不會纏著你的——真的,知道了你的心意,我真的就很滿足了,”
她扳過我的臉尋找我的眼睛,黑暗裡她可以看到我因痛苦而燒灼的火苗,她終於下了決心,斷然道:”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和你見面了。你——走吧。”
她鬆開我,輕輕把我推之門外,我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她已從裡面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