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過後,一隊馬車碾轉著車輪,駛進小山村的村口。

途中自然是吸引了不少村民的目光。

不過由於之前村長的奔走相告,加上村民之間的閒聊,也差不多明白了是怎麼回一事。

因此,對於臣沐的到來,村裡的人自然都是很歡迎和高興的。

不過知道歸知道,湊熱鬧的人是哪裡也不會少的,再加上臣沐選的地方是靠近村口的一塊荒地。

因此人來人往,駐足的人就更不少了。

不過大多隻是觀望一二就離開了,不然還真顯得有些礙事。

畢竟那十幾輛宣紙化的馬車就佔了不少地方。

“沐夫子,這幾十人都是你請土木工匠嗎?”

本想過來幫幫忙的趙田,看著這十幾輛馬車上下來的幾十個手拿各式工具的人,頓時有些咂舌。

建房趙田是見過的,但是這麼多人的他還是頭一次。

而且那些建房的工具,他除了認識刀和鏟子,其他的就都不認識了。

“嗯,人雖然多了一點,但這樣速度會更快一些。”

臣沐自然能看清趙田心中的驚歎,倒也不介意費點時間解釋一下。

見這時已經有不少村民駐足圍觀,臣沐稍稍思索了一下。

她不需要這小山村裡的人敬畏她,甚至過於尊敬她。

臣沐要的是能夠和村裡人相處融洽,並對她有一定的敬意,這才是想要的結果。

現在搞出了這麼大陣仗,村裡人對她的敬意應該是有了。

但相處融洽方面,可能會因為不瞭解她的性情受些阻礙,不過這個也不是問題。

到時候控制些宣紙化的工匠去和一些村民接觸,暗中宣傳一下她是個比較好相處的人就可以了。

畢竟這種事情,還是別人口中聽到的更可信。

然後臣沐便控制著些工匠和自己簡單的交談。

“這次就麻煩諸位了。”

臣沐略帶微笑的,對幾個走近的工匠拱手。

“沐夫子哪裡話,以沐夫子的為人,兄弟們可都是很樂意給您幹活。”

“對對對,都是為了生活,更何況沐夫子你也不會不給咱工錢不是。”

這些工匠表現的與村裡人並沒有什麼不同,語氣中雖有恭維的意思,但更多的是輕鬆和隨意。

這讓那些在不遠處觀望的村民,和一旁的趙田在下意識的與自己對比之下。

然後再看向臣沐時,就莫名的莫名的輕鬆、從容了許多。

“既然沐夫子已經請了那麼多人了,那俺在這兒就顯得有些礙手礙腳了。

俺就先回去了,有事兒再找俺就行。”

趙田先是習慣性的用雙手拍了拍衣角,然後向臣沐的笑著說道。

“那好,此番也多勞村長費心了。”

於是,於是在接下來的五六天裡,私塾便已經算是初具規模了。

不大,但足夠寬敞、通透。

順便在周圍撒了不少竹米,也就是竹子的種子。

想來要不了一兩年就能長成了。

臣沐的住處自然也差不多建好了。

整個私塾除了房頂覆蓋的青瓦片,其餘地方都是臣沐用生靈之焱催生出來的黃檗木構建的。

黃檗,在中醫中具有非常多的藥用價值,止瀉止痛消炎降壓等等。

最主要的是經過處理成溫和的茶褐色,而且其上帶有一種自然香味,是做傢俱的上等之材。

當初臣沐經常能在“年代文”裡看到它,所以印象比較深。

當想到建造用的木材時,腦海裡首先浮現的就是黃檗了。

索性就用生靈之焱催生了一大批百年黃檗。

雖然只是一個臨時住處,但臣沐從不吝嗇對自己的好。

又過了些時日,臣沐的私塾算是正式步入正軌。

讓臣沐沒有料到的,村裡人對上私塾這件事積極性都非常之高。

招生的那一天幾乎全村的人都領著自己的孩子過來了,人數多達上百。

沒辦法,臣沐只好隨便設了一些規定。

比如只在上午天氣涼爽的時間教學兩個時辰。

限制一些年齡的同時,把人分成兩批,一天隔著一天的教。

順便將村裡原本那個識一點字的老張叔請來當了個教認字的老師。

而臣沐則主要教一些學識性的知識,比如越國普通人層次的歷史,她帶來的四書五經,一些簡單的算術之類的。

當然,由於這個老張叔本身也只是會認些字,因此在臣沐教學的時候也允許他來旁聽。

這才讓私塾的教學逐漸顯得遊刃有餘。

看著,臣沐像是又要步入養老了的生活節奏了,在凡人修仙世界養老……

但實際上嘛,臣沐也只是安穩的待了兩年。

順便尋了個機會,和韓立的父母稍稍熟絡了一下關係,便準備離開了。

當然,不是離開這個世界,而是這個小山村。

畢竟,怎麼說這裡也是一個新的修仙世界,她自然也想四處遊覽一下。

至於位面任務的事,到時候估算好時間回來就是。

於是,就用摺紙術折一具她的紙人化身,又分出一縷神識附在上面,留在這裡教書。

走之前,同樣在紙人的面容上施了一個障眼法。

嵐州,地處越國南部,是越國十三州中面積第八大的州府,但論富足程度卻位列第二。

而位於嵐州中部的嘉元城,雖不是嵐州府城,但卻是貨真價實的嵐州第一大城。

‘這裡就是嘉元城?就普通人來說,倒也確實稱的上繁華,就是……亂也是真的亂。’

此時臣沐正在嘉元城南城最繁華的南陵街上閒逛。

而臣沐現在所展現的是她二十出頭的面貌。

一襲月白束袖修身袍,如墨的長髮束成鬆鬆的高馬尾既顯得青春靚麗,又帶著點成熟穩重。

腰懸長劍,手中摺扇則漫不經心扇著,冷豔面容隱隱透著點點傲然。

怎麼說來呢,又美又颯就是了。

照理說,以臣沐的性格是不會展現出這麼一副惹人注意的姿態才對。

事實上在剛到嘉元城時,也確實是這樣,不僅如此臣沐還在自己身上施了個障眼法。

在別人眼中,臣沐就是一副平平無奇的樣子。

若是在別的世界,再怎麼也不太可能會惹禍上身,但顯然這個世界是有點毛病的。

不僅修仙界是“黑道修仙”,就連凡人這邊也將“欺軟怕硬”展現的極為生動形象。

本地的一些幫派、小販,見臣沐平平無奇,行為舉止又不像本地人,看起來又像是有點錢的,然後就起了歹心。

短短半天,她就遇到了四五次,讓臣沐覺得煩不勝煩,乾脆就撤掉障眼法,換了個不太好招惹的形象。

頓時,臣沐就清靜了許多,後面即便她表現的不似本地人。

暗中那些窺視的目光皆是閃過忌憚和猶豫,然後就消散了個差不多。

這讓臣沐實在覺得有一點無語,不過也無所謂就是了。

至於之前一些已經付出實際行動的那些人,現在大概在哪些魚的肚子裡面吧。

臣沐自然不會讓這種對自己毫無用處不說,還有歹意的人活下去。

在剎那間,這些人便被她用無數細小的風刃絞成了碎屑,撒到了附近的運河裡。

以臣沐的實力和手段,只要她不想。

即便是大庭廣眾之下清洗半條南陵街,也不會讓街上的其它行人有所察覺。

更何況,不過是陸續少了十幾個人罷了。

大多都只是旁人覺得是自己眼花了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