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被張海這話說的一臉懵,她感覺局長今天怪怪的,不論是說話,還是他那身實力。以前便知道張海是個D+級別的高手,可如今她也走到了這一級別,卻發現越發的琢磨不透這位局長了。

都是同一級別,就算是遇到C級鬼物,安月也有自信在短時間內不會落敗,可安月卻從同是D+級的張海身上感受到了濃烈的危機感,那是靈魂在面對死亡前的直覺和顫慄!

不等安月說出心中的疑問,張海便轉移了話題,“小安,小磊他最近情況怎麼樣?”

“他最近基本上都是在昏睡和頭疼間度過的,每次醒來就抱著頭喊疼,疼得死去活來的,吃完藥後便又昏睡過去,而且他的藥量不斷變大,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十斤!”

“每次我們想阻攔,可看他那副痛苦的樣子,卻又不忍心。不過好在吃完藥後,他便沒再頭疼。”

說到這兒,安月的眼角不自覺的泛起淚花,“耀哥他昨天到現在都沒醒過,他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張海則是神秘一笑,調侃道,“嚯喲,看不出來啊,小安,看你一口一個耀哥的叫得這麼親密;這才多久,感情就深到這一步了 ?萬一那小子哪天變正常了醒過來,看不上你怎麼辦?”

安月被張海這一調侃,頓時羞紅了臉,一向強勢的她罕見的害羞得不敢說話。

張海見狀,頓時發自內心的笑出了聲,見到安月這小妮子吃癟的模樣,他感覺自己的心情不再像方才那般低沉了,舒暢了不少。

“放心吧,此子身懷大氣運,連我都看不透,說不定江城以後還要仰仗他呢!”

“真的嗎?局長。”

“哼,老夫……咳咳,我張某人,向來愛說實話。”

得到肯定的答覆,安月心中暗暗竊喜,她相信局長肯定不會在這事上騙她的。

“對了,局長,那天耀哥房間裡的血字查清楚來源了。”

不等安月說完,張海便藉口道:“來自陳醫生?”

安月鄭重的點了點頭,“嗯,此外,還有滄海精神病院也憑空消失了,待我們趕到時,整座醫院的建築連帶著裡面的病人和醫生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點痕跡也沒留下,就好像世上根本就沒有這所醫院一樣。”

說到這兒,安月的眉頭緊蹙,“就連住在滄海精神病人那一地帶的居民關於滄海精神病院的痕跡都被抹去了,我們將所有人都問了個遍,結果無一例外,都說那裡根本就沒有這座醫院!”

發生如此詭異的事,張海好似早就料到般,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小安,日後你多多注意一下那邊的情況,一有不對的地方,立即向總部彙報。還有,讓調查此事的人都別管了,此事不是你們能參與的,別白白丟了性命。”

原來,那天當他們再次回到磊耀的病房看望他時,發現整間屋子都被人用血寫滿了密密麻麻惡毒的話語,竟然有人下血咒詛咒這裡的所有人!

拿去專業的機構化驗後,發現這血液的主人竟然就是那個看著弱不禁風,文質彬彬的陳醫生!

而且經過法醫推斷,要想用血寫滿整間屋子,這需要的血液將是一個極其龐大的量,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流失了這麼多血液後還有力氣去寫字。

更可疑的是,整個房間明明沒有樓梯之類的物品,陳醫生也就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他又是怎麼在天花板上寫字的?

這一番推斷下來,安月當場就想到了兩種結果,第一種便是有鬼物附身在陳醫生身上,用這具身體做了這些常人無所能及之事;還有一種便是,這陳醫生有問題。

而滄海精神病院的突然消失以及周圍地帶的人被硬生生的抹去記憶,這無疑更加證實了結果偏向第二種可能。

“小安啊,不必想那麼多,很多事之所以詭異,那是因為你實力不夠,觸及不到那些東西而已。當你強大了,你就會發現再詭異的事發生在絕對的實力前,都不過兒戲耳。”

如此老態龍鍾的語氣,把安月聽得一呆,她感覺好像現在站在她身前的不再是以前那個苟到極致的局長,而是一位活了多年,遊戲人間的老怪物。

這得活了多少年,這得經歷了多少滄海桑田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啊!

“我明白了,局長!”

安月朝張海鄭重的鞠了一躬,當她再次抬起身來時,前面的優柔寡斷消失不見,只剩下由內而外,難以言表的堅毅果斷。

“好了,你也下去準備吧,我才獨自待會兒。”

將安月打發走後,張海獨自面對著窗外那片烏雲密佈的天空出神,嘴裡喃喃自語,“呵呵這麼多年了,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嗎?

不過也好,咱華夏有了這些年的緩衝,應該也足以應對接下來的場面了。”

“哎,終究是老了啊,時代還是交給年輕人來掌控比較好……”

說著,他的左手輕輕一握,一把鏽跡斑斑,破爛不堪的長刀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手中。

看著手裡的長刀,張海眼中流露出追憶之色,只見其用衣角輕輕的擦拭著長刀,一遍又一遍……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天空更黑了,狂風四起,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張海也終於將手中的長刀擦拭乾淨,沒了鏽跡的掩蓋,刀雖仍殘破不堪,但此刻卻隱隱有了破天之勢!

張海柔聲開口:“老夥計,準備好了嗎?”

嗡~

一聲清澈的刀鳴響徹天地,一股凜冽的刀意沖天而起,長刀狂顫,刀意愈盛,大廳裡的設施在這恐怖的刀意的席捲之下被絞得粉碎。

張海見狀,放聲狂笑,“哈哈哈,好,既然如此,那就三日後,拿鬼王之軀,鬼王之血,為你開刃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