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歌?”

車裡,佳仁突然開口。

許壽沒有說話,只是隨手將廣播的音量調到了最大。

於是,汽車內瀰漫著富有節奏感的音樂。

隨後沙啞而充滿厚重氣息的舒緩女音傳了出來:

“我不回首,

讓風吹個夠。

多冷,也獨走。

身後,是那愛與仇。

朋友,早已遠走!

我缺少開心開心的時候~~

我只有,不停地走。

我始終在你在你的背後,

把溫柔藏在胸口~~”

~~

“我不知道,誰為我停留。

有誰在前面等候

在那兒為我憂愁

愛情的酒和著淚流

是否有你的問候

我不在乎!

我不開口

我的夢在前頭

多久,我也獨走

今後,不管愛與仇

讓我冷冷地走~~~”

一曲歌罷,車廂裡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長久,無言而不尷尬的沉默。

許壽關掉了廣播,操控著車子向前疾馳,順便拿出一張紙巾遞給旁邊的郝佳仁。

旁邊,郝佳仁已經是淚流滿面。

看來,一首歌曲,勾動了她內心中的傷感。

許壽有些莫名其妙,喟嘆一聲,“要不,一起吃個飯,晚上帶你去唱個歌,發洩發洩?”

沒等她拒絕,許壽又道,“這麼長時間憋著,壓力太大,人會崩潰的!”

生還是死,永遠都是最大的問題!!

見郝佳仁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許壽也沒有客氣,拉著她直接轉彎改變了方向。

唱K,就去白金瀚爵。

許壽潛意識裡更想知道,張聰在這裡去世,是否和白金瀚爵有關係。

看來,張聰在白金瀚爵死亡,絲毫沒有影響這裡的生意。

依舊,車水馬龍,燈紅酒綠。

依舊,衣著暴露,邁著大長腿的女人們走來走去。

“給我們個小包,來唱個歌,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們!”

許壽吩咐了一下熟人紅姐,便帶著郝佳仁來到了一個裝修精緻的包間。

等上了酒水和晚餐小吃,許壽和紅姐喝了一杯,便讓她帶著人離開,別來打擾。

“行了,這裡你隨便唱,隨便嚎~~”

許壽對郝佳仁笑道,看她有些陌生和放不開的樣子,自已索性走上去點了一首阿杜的“ANDY”。

伴隨著音樂的響起,許壽醞釀著的情緒,開始撕心裂肺嚎起來!!

“你有多久沒有看過那片海?!

你到現在對自已究竟多明白?

總是不服輸,

永遠要比別人快!

在你前方,是否有你要的未來!

想到我們的過去,都讓人感慨~~

希望所有好朋友都能站起來

還有你曾經,瘋狂愛上的女孩

再過幾年是不是依舊難以忘懷。

可是Andy,活著是不需道理!

誰都可能,暫時的失去勇氣~~

外面不安的世界,騷動的心情

不能熄滅曾經你擁有熾熱的心!~~!!”

情緒醞釀,代入角色,頓時就忘情得傷感哀嚎起來。

還別說,許壽低沉而不失性感的嗓音,還真和阿杜有幾分相媲美。

另外一旁郝佳仁看著許壽,在這封閉空間內,有些瘋狂忘情發洩的許壽,從他的身上看到了些許不理智和悲傷的吶喊!!

似乎……他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

幾輛跑車停在了白金瀚爵面前,幾個小年輕帶著女伴走了下來。

其中,就有垂頭喪氣悶悶不樂的江辰。

“別傷心了,今天帶你來白金瀚爵,好好得爽一爽!!唱會歌,再給你安排兩個公主小姐,幾炮下去,什麼坤巴郝佳仁,全他媽都忘了!!”

“俊少說得對,男人就不應該在一棵樹上吊死嘛!江少你著相了!”另外一個小平頭笑著道,臉上有一道疤痕。

幾人拉著江辰直奔白金瀚爵!

江辰也無奈苦澀一笑,甩了甩頭,打算把這一天的晦氣和煩惱全都甩走。

昨晚上他衝動了,就不應該去什麼坤巴殯儀館。

那不是專門和自已找不痛快麼?

即便那郝佳仁是處女又怎麼樣?

唉,話說回來,終究是可惜了,沒機會給她開苞!

帶著遺憾,江辰和狐朋狗友們帶著女伴走入白金瀚爵,挑選了兩個顏值還不錯的包廂小妹 ,氣氛一會兒便陷入了高潮。

……

“是誰偷偷偷偷我的心~

不能分辨黑夜或天明。

是誰偷偷偷走我的心~~

我的眼睛看不見我自已!!”

幾杯酒下肚,再加上許壽肆意忘我的嚎唱,完全不把郝佳仁放在眼裡,肆意縱橫,唱得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那邊郝佳仁也終於放開自已,不一會兒幾杯紅酒下肚,俏臉微紅,低吟淺唱後,不知何時已經和許壽勾肩搭背,嚎唱起來最近突然流行復火的情歌。

兩人肆意發洩著自已的精力和情緒。

畢竟,這也是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要忘記所有的煩惱和憂愁,就是要讓自已整個人都肉體疲憊下去!!

觥籌交錯,或是怒吼咆哮,或是低吟婉轉,各有千秋,不覺中兩三個小時便過去了。

間隙,兩人已經沒有了力氣,許壽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品著杯中的紅酒,郝佳仁也是尿遁,上衛生間了。

搖晃的紅酒杯,許壽眼神有些迷離,透過紅酒杯,他好似見到了那一晚上,自已好兄弟張聰摟著三個公主,忘情歡笑的樣子,“聰子,我他嗎~~”

卻說郝佳仁從衛生間出來,洗了一把臉,不著鉛華的臉蛋兒是如此的白皙,或許是因為酒精刺激的緣故,而有些泛紅。

只是如此一來,更添幾分誘惑。

她抬起頭,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已,沒想到和許壽唱K,竟是如此的放縱和輕鬆。

不過神色,隨即一愣,看到了對面衛生間走出來的江辰。

“佳仁,你怎麼在這裡?”

江辰微愣,欣喜中心裡卻是一沉。

“怎麼,我不能來?!”轉過身來,郝佳仁看著江辰,“昨天晚上真得謝謝你,要不是沒有你陪我,我恐怕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聽到她禮貌性的感謝,江辰心裡一暖,吹了吹頭髮,“沒什麼,這是我應該的!”

江辰也喝了不少烈酒,這時候酒精有些上頭,當即藉著酒勁便再一次表白:

“佳仁,你是知道我的,我對你的愛,難道還不夠明顯麼?我是真的愛你,難道非要我把心臟剖出來,你才能相信我對你的愛意……”

正深情表白著,這時女衛生間裡走出來一個衣著清涼的包廂公主,顯然也喝了不少,腳步踉蹌不說,絲襪裡連裙子都裝了進去,有些不堪入目。

她一眼看見了江辰,笑著道:“江少,怎麼還不進去?剛剛你可真厲害,把人家的喉嚨都弄痛了!!”

江辰一臉黑線,正欲解釋什麼。

郝佳仁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滾!!”

那包廂公主還要過來攙扶江辰,卻被他一把推開,冷喝道。

這個婊子,壞了老子的大事兒!!

那位臉蛋死白的包廂公主也有些委屈,剛剛你江少肆意發洩,可不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