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野悠,好熟悉的名字!陽乃在記憶中搜尋,然後,一個身形瘦小,神情淡漠的身影浮現在腦海中。

“就是那個小時候雪乃一直粘著的,有點花心的小傢伙?”

‘什麼我粘著他,分別是他一直來煩我,而且還自作主張將自己介紹給別人!’

雪乃內心很想吐槽,但看著姐姐一臉八卦的樣子,沉默地點了點頭。

“那還真是,有緣啊!”陽乃恍然,畢竟那個小傢伙清冷的目光和不帶有一絲情感的話語實在讓她印象深刻。

“姐姐你別想了,那傢伙早就忘了一乾二淨了。”雪乃冰冷地打斷了自家姐姐想要套近乎的想法。

“是嗎?可是就在昨天,他可是很精準地叫出了姐姐的名字了喲!”

“真的?!”這下輪到雪乃驚訝了。

陽乃看著妹妹的反應,不像是作假,那麼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那更有趣了,而且雪乃,你還真的不會藏住內心的心思啊。

陽乃一臉愉悅,笑眼彎彎,像一隻小狐狸。

雪乃自知失言,只得沉默地喝了一口粥,暗暗地替默哀,但腦筋一轉,想到這兩人打起來,無論誰輸誰贏,好像都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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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帶著穹嚴令禁止給手機靜音的旨意,沐悠出發前往總武高。一路上,他四處張望,對於二次元妹子質量都奇高這件事表達了肯定,路過宮村家的麵包店,買了今日下午茶的點心,順便逛了逛旁邊的玩偶店,至於為什麼不去“Mafille”(意為“我的女兒”),因為他知道燻的父母是不會收自己的錢的。一路上邊走還邊琢磨:

該去誰那坑點好茶葉呢?

早阪、輝夜、千反田、月讀.....

沐悠停下腳步,眉頭微皺,輕嘆口氣。

看來這週末要去趟東京了。

到了學校,沐悠先將東西放到櫥櫃裡,走回教室,開始睡覺。

畢竟他可是忙活了一晚上,四處收割這適合的夢境,不會做夢,不代表他就不需要休息。幸虧他的成績一直很穩定,每次被醒答題時,總能很快答出來,所以除了某個人,其他老師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睡得很好的,突然福至心靈,在一旁比企谷八幡震驚的目光中,伸出手,抓住了飛來的粉筆,幽幽轉醒。就看見平冢靜氣勢洶洶的樣子,嗯?她的課不是在第三節嗎?

“春日野同學,看來你需要清醒一下。”

“是的,小靜老師。”沐悠還有點迷糊,下意識地說出了口。

然後他就注意到其他人為勇士行注目禮的目光,偏了偏嘴,鞠躬道歉,然後剛想出門罰站,就被平冢靜叫住,然後下課就被叫走了。

班級裡同學的目光從敬佩變為了憐憫。

沐悠沒有說話,只是對上一雙死魚眼,意味深長。

‘你等著!’

比企谷八幡看到沐悠眼神中明晃晃的威脅,為什麼是我啊,就因為沒有在鐵拳老師的課上提前把你叫醒,你就要如此脅迫?

‘該死,一定會被揍的!’比企谷有些驚慌。

對於沐悠這個人,比企谷的瞭解都是來自於旁人的閒言碎語,有人說他曾有高年級的學生看他不爽,叫了好幾人在學校外將他堵住,然後所有人整整一個星期沒來學校,然後全都轉學走了。

其實沐悠只是讓他們睡上三天三夜,然後在夢中讓他們體驗了幾場《死神來了(總武高特供版)》,好好地提高了他們的安全意識而已。

比企谷對於這些留言向來是很不屑的,但因為開學時因為救一條狗進了醫院,事實如何他也無從瞭解,而且他妹妹和朋友似乎也住進了醫院,他也來看過自己幾次。

當然,如果他對小町不要那麼熱情就好了,你自己沒有妹妹嗎!?

所以,比企谷對於沐悠的觀感並不壞,因為是鄰座的緣故,他有時也能看見沐悠放下眼鏡時的睡顏。

‘沒事的,比企谷,這麼可愛的男孩子一定不是壞人,他只是在跟你開玩笑而已。’

比企谷如此安慰自己。

而在另一邊,沐悠已經來到了平冢靜的辦公室。

“小靜你找我?”

“對老師尊敬點啊喂,不然你會受到制裁的。”

“可是小靜你打不過我。”沐悠陳述著事實,順便側身躲開小靜的鐵拳。

平冢靜氣的牙癢癢,然後嘆了口氣,問道:

“你和陽乃是怎麼回事?”

“我跟她不熟。”

“真的?”

“真的....吧?”難道原身和陽乃也打過交道,然後又忘了?沐悠有些蛋疼。

“陽乃找你小報告了?”

“什麼打小報告,給我認真點!”平冢靜沒好氣地說,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打不著,平日除了不喜歡聽課,有些安靜以外幾乎沒有什麼問題的學生,她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你還記得你小學時候的事嗎?”

“什麼事?”沐悠一臉狐疑。

“就是你為了一個女生教訓了一個班的事。”

“有這事?”沐悠都驚了,春日野悠小時候這麼硬核的嗎?!

又仔細想了想,沐悠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了起來,看著似笑非笑的平冢靜,艱難地嚥了一下口水。

“那個女孩,該不會就是雪之下吧。”

“豁!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我說怎麼高中一年了也沒見你們有什麼交集,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平冢靜笑盈盈地看著面前的男孩,小樣,我還治不了你了。

沐悠無奈扶額,難怪那丫頭這麼生氣,這因果牽扯也太深了吧.....

“老師,你覺得我現在轉校還來得及嗎?”

“......”

平冢靜被噎了一下,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傢伙知道這件事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逃跑,這也太.....

“喂喂!給我好好責任來啊!”

平冢靜把沐悠轟出了辦公室,看著少年頭疼離去的身影,關上房門,拿出口袋中的手機。

“你也聽到了吧。下不為例,再怎麼說,他們都是我的學生。”

“哎呀呀,知道了,我們的正義夥伴,你當初聽見這個訊息時,不也一樣很驚訝嗎?”

是的,平冢靜確實很震驚,她一開始還以為是陽乃的玩笑,現在看來,自己的這個學生似乎真的忘記了,但她卻也不想過多幹涉,這兩人的事,還是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吧。

而在陽乃這邊,看著檔案上與自己夢中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年,一臉愉悅,

“是真的忘記了,只是單純的不想惹上關係,小悠啊,姐姐我現在對你可是越來越好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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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雪之下在教室吃完飯,沒有去音樂室,而是拿了本書來到了中庭走廊,找了個清淨的地方,說是清淨,但同樣有人靠著欄杆在看書。

雪之下坐在那人身後的椅子上,看著前方發呆,目光被那不斷翻動的書頁所擾。

這個男生,好像是A班的,叫田畑秀則。

雪之下並沒有特地去記憶某人的名字,她只是把總武高花名冊給記下來了而已。

面前的男生突然將書給合上,一動不動,目視遠方。雪之下側目,過了一會兒,男生說了一句讓她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話——

“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

他在說什麼?雪之下有點蒙,然後她就看見某人走到男生的身後,同樣極為文藝地答了一句:

“不過這風似乎....在哭泣的樣子?”只是他抽動的嘴角暴露了此時真實的心情。

沐悠中午不迴音樂室,似乎也是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某人,四處溜達時,他發現了雪之下,好奇地走過去,然後就聽見了這句讓他DNA動了的話。

強忍著不笑出來,接上了下一句。

田畑秀則轉過頭,就看見一個灰白髮的少年,帶著紅框眼鏡的少年,正在似笑非笑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