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炫彩的車屁股後,眼鏡鏡片反出鋥亮光澤,託襯著肥頭大臉,“少爺的這一擊,威力竟然這麼強大。不愧是動用了家族的資源,那種終端超頻模式,可不是常人能用的起的。”

祥砣意表情凝重的看向了車身,那被自不遠處戰場傳來的些微氣流,剮蹭出爪切的鑿痕,觸目驚心,他很慶幸自己老早跑開了,不然恐怕也會變成地面上的那一灘黑糊。

“少爺贏了…僅憑一擊便打爆了一臺機甲的頭,那剩餘的一臺也必定是不足為懼啊。太好了,少爺贏定…”就當老管家僥倖之際,爆炸聲過後,令他霎時是駭目驚魂,被攝魄在了原地,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用的…”柳條的聲音自草叢悠揚,不遠處戰場上一人兩機甲的畫面仿若定格!

隨著心跳聲壓抑的倒數畢,畫面如同一面鏡子破碎…

旋即路北盼震驚失聲,“什麼!”他被鎧甲裹住的軀體早已是汗如雨下。

火光散去,一隻機械手臂猛的抓住面前終鎧的腕關節,強力的擠壓令得其壓縮變形,雖還未傷及骨頭,劇痛帶出著鎧甲中男子的呻吟…

此時的路北盼,整個人像被拎著的小雞崽般被那臺機兵單手提拎了起來,還沒得及妄圖掙扎,便被拋起,失去了著力點,隨後又狠狠的被機甲一個轉身蹬腿側踢,踹飛了出去。

而那臺機甲卻似毫髮未損。

茫然不知所措的墜地,路北盼立刻掃描起了面前,那兩臺相繼徑直走來的人形機甲,火紅到發白的機甲形態彷彿攜出死亡的壓迫感逼近…

“許可權獲取中…載入解析…擬報告產生,受損度:10%…”他又連忙將鎧甲鏡頭一轉,喘著粗氣,“…受損度:5%”

其實,掃描目視鏡的右下方還有一串小字溫馨提示,像這樣的存在,一般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本次結果僅供參考。

是啊,僅供參考,實際上那兩臺機兵的受損程度,或許還遠遠小於得出的計算值。

草叢中有了微動…

“嚯啊~這都沒事?”張崇生不明覺厲的說。

“嗯。那兩臺智慧機械生命體是專職的戰鬥單位,並非日用生活單位。”柳條沉聲。

“很強嗎?剛剛那種程度的爆炸,怎麼看,都像是連一般機器人頭會被打爆的特效啊。”

被一旁的不羈言語逗得哭笑不得,小柳條立馬扭過頭來,“智慧機械生命體,有著不同於終端的另一套分級判定。根據目前得到的訊息來看,自上到下,尊,王,將級,執令者,兵長,巡衛兵士。

“而那小子面前的,只不過是兩臺將級的。”小柳條無所謂的說,頓了頓後,又變得神情正經專注起來。

“但由於,智慧機械生命體有著其獨創的進化體系,因而,真實的實力也不能只按照分級一概而論。”

枝頭頓了頓,似是又想起了什麼,“哦,對了…你要小心一臺只有一米六的兵長機甲。”

“你叫我小心一臺…這詞咋這麼熟呢…”耳邊似是迴響出那自由的旋律,張崇生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柳條則是不緊不慢,很自然的將枝頭倒靠在了張崇生的肩頭,疑惑的說道:“你說,為什麼呢?明明智慧機械生命體一族,和新人一族雙方早就友好的締結了和平條約…到底是,為什麼呢?”

對於身旁柳條的這一舉動,張崇生先是驚悚了一下,眨了眨明眸,而後,又似平靜的將頭轉向前方,陪襯道:

“…是啊,為什麼呢?”

於是乎,二人再度不約而同的吃瓜…目視跟進向了前方戰況。

蝗蟲般的終鎧,此刻,周身血紅的奇異物質碎片,也在開始淡去,這不得不讓裡面的路北盼重視起來,可惡,難道…老子今天要交代在這兒,時間可不多了,看來只能用那招了。

隔壁草叢…

“條大,插一句,這種形態一般能維持多久?”

“終端的超頻形態,在藍白星上,活動不會超過三分鐘。”

“好清新…不,好熟悉的設定。”

想罷,再度緩緩起身,只不過這次,渾身猶如發了顛般,抽動並時不時流閃出紅色的電流…

老管家的眼鏡繼續反著光,深思熟慮的說道:“嗯…少爺…難不成是要用那招?”

這邊,柳葉片卷在枝頭下,“看樣子,他是要用那招,要變得有意思了。”

此刻,柳條的枝頭依舊是緊靠在張崇生的肩頭上的,稍稍斜仰起,胸中飽含暖意的看向張崇生的側臉,仿若被打上了一層粉色溫馨的濾鏡,還是和從前一樣,他的左側眼角下…有顆美人痣耶,唔嗯嗯…

但稍後,男子頭頂諸多問號般的疑惑神情破滅掉了柳條心中的所有幻想…

“啥玩意啊,還那招?到底是哪招啊?到底打不打了?”

小柳條趕忙將身子拾起,立馬嗆咳了幾聲,“就啟用後備隱藏能源,完成一次終鎧協爆。那樣的爆炸威力巨大,並且鎧甲自身的品階越高,或者持有者的心力越強,爆炸產生的威能也就越大…”

年邁的聲音還未講完,便見張崇生眼睛逐漸瞪大,忙打斷道:“誒誒!支援,但不鼓勵。那種招數,用一次,終鎧也就基本廢了。如今,終鎧本就是稀有品,像這麼整,除非啊,家境、氣運特別特別好。像那小子那種上頭的打法,簡直是暴殄天物,再看看旁邊的車,估計啊,手頭上應該還有一套。”

“大半夜,林子裡,整得這麼奢華…光鮮亮麗,不打劫他打劫誰啊?”一旁的張崇生吧唧著嘴兒由衷感慨著。

再度回首,柳條突覺一驚,只見張崇生已然在磨著快刀…

“大哥,你哪兒來的刀啊?”

“別誤會。想想看,這事對於一個身欠六個億的人來講,就很合理了…呀哈哈哈哈…”

柳條趕忙震悚起身,上去扯住阻止著張崇生因嫉妒漸次扭曲的人性。

於不遠處的火光中,轟天裂地的爆炸聲襲出…

車內的女子受怕的喃喃失聲,握在併攏白膝上的雙拳也開始緊緊內收,透過前窗,忐忑擔憂的看向外界。

祥砣意頂著個殘留碎渣鏡片的眼鏡框,也是震驚的半晌合不攏下巴,“少…少爺…”說不上是憂慮、生氣還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