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下的叢林陰森幽寒…

在某處亡鏡林湖的蜿蜒小路上,兩輛奢華、炫彩奪目的轎跑,前後並行。

壓勻了速度,絲毫不敢製造出僭越的動靜。

頭車的後座,一名五官端正的男子正扭頭察視著後方,隨後,耳邊傳來了暮年男人的恭維…

“少爺,沿著這條路,再有兩個時辰,我們就到地方了。”

聞言,男子將頭轉回,傲睨著身旁這個個頭不高,體胖富態,頂額無發,環一圈稀疏毛絲,面容褶皺,迎阿訕笑的男人,“管家,這是哪兒?”

“只是平平無奇的林區罷了,少爺放心。”祥砣意低下頭,應聲奉承著,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下,眼鏡反著白光。

“少爺您看,這鬼地方地勢平坦,路途也不崎嶇難行。比先前導航規定的,至少可以提前一天時間抵達壁壘。到時候,少奶奶的處子之身,舟車勞頓,我再給少爺你安排好房…”

暮年男人話語還未道完,便被男子犀利的眸光伴突來的怒意冷聲喝止,“我警告你,千萬不要當著她的面兒叫少奶奶。雯雯說了,她與我相遇才一週,不希望進展的太快…要是,最後,你們知道後果。”

聽罷,祥砣意神情慌張的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相較於前車的豪華配置,緊跟其後的那輛,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加曲線優美,更是風光華麗,點綴襯托著車內,正襟危坐於後排座上的美人尤物,白皙的雙手,拘謹的握拳抵在緊緊靠攏的膝蓋上,那裡唯她一人。

“小姐,需要來一首舒緩的《生命通路下的我與你》嗎?聽完,美麗的小姐,我向保證,你會愛上這首…”戴著副墨鏡,梳著大背頭的司機鏡光一閃,透過車內後視鏡窺探著雪白,藉機搭話道。

“不用了。”露肩的白色禮服上,美人鎖骨向內收了一下,果斷回絕。

墨鏡司機尷尬的卡噎住了,“好…好的。”

緊接著,於黑夜中,車隊後方兩側各一的閃爍出圓形的車頭大燈,那是一種類似水上汽艇的特殊機動車,並排懸浮駛出,其上還搭載了諸多輕型槍械。

“嘿!老二在那車上肯定在聊騷,他姥姥的!那樣的絕色美人,早知道,我去當後車司機了!”疾馳中,就連風也不想幹預的掃把頭擱一旁不滿的啐道。

“他姥姥也是你姥姥,我二弟天下無敵。還有,別在意淫那車上的小姑娘了,老頭子發話了…”另一側的鬍渣男應道。

“大哥,你不會是怕了吧?”

聞言,鬍渣男狂笑道:“怕?咱三兄弟也是拿錢辦事,給他臉了才叫他聲好聽的,要是心情不好,我讓他入土。你要是真想要那小妞兒,大哥答應你,等到了壁壘…”

說著,鬍渣男雙手撒把,一手蹭著鬍渣,一手把玩起了褲襠,身旁的掃把頭也跟著意會片刻淫笑了起來。

“轟隆”一聲如雷崩炸,兩顆天降的赤紅火球墜地,掀起漫天土煙,隨即機車報廢,二人化作一灘血水。

兩輛跑車相繼被逼停,急剎!

這一突如其來,令得車內的眾人皆是一驚,前車的幾人連忙出車檢視,路北盼剛下車便衝著後車喊道:“不要下來!”

但很顯然,這隻說的是車內的女子。

頭車的司機已經被震暈了過去,此時,跟隨一同下車的那位管家眼神示意後車司機火速下來解決麻煩。

看著剛剛從旁折騰的兩人瞬間一命嗚呼,大背頭額前流下來汗珠,此刻的他像是怯懦,又像是瘋狂,拳頭猛砸了下方向盤,大吼嚷聲的衝下了車,“大哥!三弟!狗東西,給我…”

“砰!”

甩上車門,墨鏡男口中不得消停的嚷聲:“傻‘星際粗口’!狗‘星際粗口’!我糙你‘星際粗口’!肏…”

遠處的怒罵聲,也引得剛剛的那兩塊熔岩石球,裂解,重組,顯成了兩副人形機甲,睛眼處遂即同步閃出晶藍光效,示意戰鬥模式的啟動。

“聒噪。”其中一機甲平淡出聲,在氣勢洶洶的墨鏡男剛要啟動終端時,伸出機械臂一個有力握拳,聲音震響。

僅一個瞬秒,辱罵聲戛然止住,隨後一聲刺耳的慘叫,那個男的便憑空葬身火海,化作焦炭碎末。

“條大,我們還要走多長時間啊?”月夜下的林蔭小道上,張崇生主動找小柳條解悶,一路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話題是一個接著一個。

他將雙手背於腦後,仰起頭,嘴角叼著片綠油油的細嫩柳葉,悠哉悠哉…

“為什麼非得大半夜的趕路啊?”

“安全。你想,這個點,大多物種都睡著了,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可…自然界的獵手,這個點才剛出動啊?”

“……”

奇怪的是,柳條始終都未曾覺得對方煩,一直都是有問必答,語出必回,反應過來後,她也發覺,好像自己也是能和人第一次聊這麼多。

不同於一般主人與系統的答問,他們的更像是在嘮家常。

“不應該啊…啊咻…呼…”懸空在前面的小柳條累彎下了腰,上氣不接下氣,“咱…咱的那座山頭離壁壘也不遠啊,應該…早到了呀…”

說罷,柳條一把扯出對方含在嘴裡的葉片,水露拉絲的,嗔怪道:“多大的人了!還要人拖著走!…等等啊……我再看看小地圖。”

隨即,細葉從環形空間中掏出地圖顯示屏,卷在枝頭下,琢磨端詳了起來。

張崇生被突來的這一勁力扯趴在了地上,迅即一個起身,擦了擦鼻血,“好的。”

片刻愣神過後,柳條仿若石化在了原地。

“咋的了?”張崇生上前關懷著,手很自然的搭在了柳條的小腰上。

在感知到那份溫暖的逼近前,柳條的腰身先是警惕的潛意識躲避一下,隨後又不抗拒的任由貼合,主動蹭靠上去。

得見地圖上“畜牲地”三個字,張崇生寵溺的斜望了眼身邊的小柳條,柳葉趕忙一揮,字跡變更為了“出生地”,那是二人的始發標記點。

然而令柳條石化的不是列印錯了字,而是,他們把方向徹底走反了,作為引路人的她,不好意思的憨笑著…

兩葉片死死抵按住腰枝上的手掌,像是害怕張崇生待會兒會惡狠狠的懲罰她一樣。

畢竟,小柳條深知,犯錯要改正,捱打要立正。

張崇生則是瞟了眼身側此時緊張兮兮的小柳條,緊接著,柔和的笑了一聲,右手食指輕抵了下對方額頭,並沒用力,而那扶著腰的左手,則是藉機揉了揉,輕輕的捏掐了一下,全當是給對方的懲罰了。

小柳條細膩感受到對方溫柔的舉動後,身子骨不知不覺的牽抖顫動,紅潤去身體,葉片翻飛,試圖趕忙尋找著新的話題…

就當此時,不遠處的一聲劇烈爆炸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有瓜!”二人抬頭相望去,異口同聲的說,隨後,火速奔赴去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