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沒想到,自已閒來無事去京都旅了個遊,竟然碰巧聽到一個與自已差不多大的少年說要報考自已的目標學校。

也許是出於好奇,也許是出於對資料的敏感,他很不道德地選擇了偷聽那個白髮小少年的電話。

“我之前就隱約察覺到了你的想法,不過做部長這種事我真的不擅長,我就想好好地打網球,當個普通的網球選手就可以……”

哦豁,聽到白髮少年這樣的發言,柳眯著的眼睛都睜開了一瞬,當即拿出自已剛剛新買的筆記本,翻到第二頁,記錄了起來。

【2003年9月6日,星期六】

[吾出遊於京都,遇一白髮小少年,大致與吾同齡,此少年不知與何人通話,談吐間透露其即將報考立海大國中部,且有擔當一社之長之能,但似是性格不合,言只願做一普通選手。]

柳繼續聽著那白髮小少年的發言,聽他再次吐槽自已:“我這性格一旦當上部長,那整個網球部估計就毀了”,不禁想要嗔笑,真的是,哪有這麼形容自已的啊,這人還真是有趣。

緊接著,那少年又道:“好歹是你帶了這麼久的隊伍,要對他們有點信心啊。”

嗯?柳的好奇心,更盛,原來電話那面的人,也是一個部長嗎?就是不知道,那人是哪個學校的部長呢?

大抵是資料網球的幸運加成吧,柳剛疑惑著,就聽那小少年開口:“那麼鳳凰,你相不相信我能在立海大拿下三連冠?”

聞言,柳精神大振,繼續揮筆記錄:

[然,此少年雖意欲隱遁,卻心懷凌雲之志,言將於立海大,取得三連冠!]

[另,與其通話者,名為鳳凰。]

因為這次偶遇,柳對這白髮小少年充滿了好奇,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自已要報考立海大的決心,於是發憤圖強幾個月,以全科滿分的成績考入立海大。

開學當天,柳作為新生代表上臺發言,在臺上,他一邊朗讀著早就準備好的、絕對挑不出一點錯的新生髮言稿,一邊在人群中尋找那個小少年的身影。

旁的不說,小少年的白色頭髮絕對是非常扎眼的存在,所以柳蓮二很容易就在茫茫人海中定位到了那個小少年,只是……他為什麼覺得那小少年看自已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像是在質疑為什麼站在臺上發言的是自已一樣。

新生大會結束,柳一路跟隨那白髮少年,到了那少年所在的班級,終於,他根據班級座位表知道了那白髮少年的名字。

柳再度拿出那本至今只記錄了第二頁小半面的筆記,翻到了他特意留白的第一頁,寫下了:[仁王雅治]。

想了想,柳又在下邊一行補充了一句:[專用記錄本。]

當晚,回到家中,在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後,柳將「仁王雅治專用記錄本」拿出,寫下了今日份的日記。

【2004年4月1日,星期四】

[前段日子沉迷於古典文學,剛剛看到第一面日記,寫的文縐縐的,有點神經,想撕掉,又覺得不美觀,算了,忍著吧,反正也沒其他人能看到。]

[今天成功入學立海大,我作為新生代表發言時,在臺下看到了那個白髮少年,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仁王雅治」,明日社團開放招新,希望能在入社申請處看到他,也希望他的實力能滿足我的期待。]

柳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對仁王雅治那麼好奇、那麼期待,大概是因為仁王雅治太過神秘了吧,明明沒有任何比賽記錄,但卻有著一個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志向,總之,關於仁王的記錄,柳柳這麼莫名其妙的堅持了下來。

【2004年4月2日,星期五】

[今日社團招新,我遞交完申請表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躲在陰影處等待仁王雅治。]

[沒一會兒,仁王就出現了,他沒有自已去拿申請表,而是用花言巧語哄騙了他的同班同學丸井文太,讓丸井同學幫他去搶申請表,自已在一旁悠哉。]

[性格初見端倪,好奇,繼續觀察。]

【2004年4月5日,星期一】

[今天第一次部活,仁王把丸井的口香糖換成了怪味豆,我看到了,但沒阻止。]

[丸井吃了怪味豆,追殺了仁王3分27秒,好在學長出面救了仁王,但二人還是被罰收拾球場了。]

[哦不對,還有個被牽連的傑克桑原。]

【2004年4月6日,星期二】

[今天訓練賽,仁王主動找到了我!!!]

[他很強,比我認識的所有同齡選手都要強,我有些不理解他那種瘦弱的身板是怎麼做到把網球砸進地面的,我感覺他可以用一根手指把真田舉起來當籃球轉。]

[實事求是,不是吐槽,沒有惡意,真田是個很值得尊敬的對手。]

[以及隊友。]

【2004年4月13日,星期二】

[正選選拔賽第二天,今天仁王的對手是毛利前輩,面對表現得有些懶散的前輩,仁王用激將法激起了前輩的鬥志。]

[比賽開始,他竟然打出了手冢國光的零式發球,看那熟練度,完全不比手冢國光本人差。]

[零式果然很搶手臂,幾局之後他的手腕、手肘全部紅腫了,但這不是重點!!!我今天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

[我覺得仁王是個很神秘、很神奇的人,他身上一定有許多秘密值得挖掘,我決定單獨開一個記錄他非一般日常的小模組,就從筆記本的最後一頁向前寫吧。]

★【記錄某白毛非一般的日常】

2004年4月13日,正選選拔賽過程中,他原本白皙的手腕沒有過渡,突然泛紅,一球后迅速腫脹,非常違揹人體學原理。

【2004年4月20日,星期二】

[雙打會議上,仁王透露自已其實是左撇子,且,他個雙打選手。]

[為了收集他更多的情報,決定打單打的我,主動提議了與他雙打。仁王透露,他其實有一個認定的雙打搭檔,但是很奇葩的是,他那位認定的搭檔現在都不認識他,有些無語。]

【2004年5月4日,星期二】

[青年節,全民休息日,地區賽正式開始,立海大很強,碾壓對手。]

[回校途中,談及未來對手也只有一個冰帝值得注意後,仁王透露他認識東京冰帝的部長跡部景吾,並把比賽機會給了丸井與桑原,理由是明天要去見一見老朋友。]

[我決定明天要去東京收集資料!!!]

★【記錄某白毛非一般的日常】

2004年5月4日晚,出門買醬油,看到他轉著個球拍袋不知往哪去,而後拐彎的同時,那個球拍袋突然背在了他身上。

【2004年5月5日,星期三】

[東京,冰帝的比賽現場,仁王帶著一個卷頭髮炸毛小學生觀看比賽,表情十分溫柔。]

[感覺自已見鬼了,不確定,再看看,是真的。]

【2004年5月10日,星期一】

[早上看到仁王送暈倒的風紀委員柳生同學去醫務室,下午部活,仁王約戰真田,仁王終於透露了自已的絕招!幻影!]

[另外,柳生同學就是仁王認定的那位雙打搭檔。]

[以及,柳生同學是位品學兼優的好同學,也是我全年級第一名的有力競爭對手,就是膽子有點小。]

★【記錄某白毛非一般的日常】

2004年5月10日,他變成了真田,嚇暈了柳生同學,又在距離不近的情況下,以一種極為詭異的速度接住了暈倒的柳生。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後,正在準備明日教學資料的柳將手中的筆記本放下,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清了外面的人後,開了門。

“呼~熱死我了熱死我了!”仁王一邊扇著風一邊擠進柳的家門,踢踏踢踏的換好拖鞋,跟進自已家一樣大搖大擺地癱到了沙發上。

“我要熱死了參謀!!!ineed一瓶冰的water!!!”

“半個月不見,你的英語怎麼和赤也一個水平了?”

柳一邊吐槽著,一邊去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冰水遞給了仁王。

“這不是剛陪赤也那小子從英國打完比賽回來嗎?相處久了,難免被他傳染,要我說也真是的,二十幾歲的人了,打個比賽還要人陪,嗐~”

說完,仁王咕咚咕咚喝下了半瓶冰水,在他喝水的同時,柳則吐槽道:“你不想去他還能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不成?”

“誒,這還真說不準,反正最近也比較清閒嘛,陪他打打比賽也沒什麼,再過半個月左右就要提前準備盂蘭盆節的事了,那時候想陪他也陪不了了。”

“也是,不過赤也現在該拿的榮譽已經差不多拿齊了,再過幾年他估計自已也就不打了,所以你最多再被他叨擾幾年,這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

“哈哈哈……這倒是不錯,然後他不比賽,時間多了後,就反過來跟我到處跑,是吧?”

“嗯,出現這種發展的機率高達95.86%。”

“不愧是參謀,現在依舊保持著高度計算能力呀。”

“老習慣了。”

“這叫什麼?不愛打網球的資料大師不是好的文學系教授。”

“謬讚謬讚,今天不走的話,晚上去吃烤肉?”

“不走不走,我明天要去小景家,今天就住這兒了。”

“那成,那你先隨便看看電視、玩玩手機,我在準備明天的教學資料。”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仁王又把剩下的半瓶水灌進肚子裡,然後看柳拿起一本書,對著膝上型電腦在對些什麼,此外,旁邊還放著幾個看著非常古早但款式經典的筆記本,那本子一看就記錄著柳珍藏多年的“真跡”。

“這是你自已整理的精華資料嗎?”仁王拿起那個筆記本,在手裡正反左右看了看,他倒是沒開啟,畢竟隨便開啟別人的本子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哪怕他們是認識十多年的好朋友也不可以。

柳正在檢查電腦上的PPT,沒有看仁王拿的是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已確實從書架上抽出來了幾個文學筆記,準備給學生傳授一些有趣的文學知識點,所以便直接開口道:“嗯,你感興趣就看看,正好給我找幾個適合講給學生的冷門知識點。”

“成,交給我。”

仁王開啟本子,快速從頭到尾一番,好傢伙,滿滿當當。

嗯?等等——在最後一頁他好像看到了什麼白毛?什麼日常?

仁王重新翻開筆記本,直接從最後一頁看起。

★【記錄某白毛非一般的日常】

2004年4月13日,正選選拔賽過程中,他原本白皙的手腕沒有過渡,突然泛紅,一球后迅速腫脹,非常違揹人體學原理。

2004年5月4日晚,出門買醬油,看到他轉著個球拍袋不知往哪去,而後拐彎的同時,那個球拍袋突然背在了他身上。

2004年5月10日,他變成了真田,嚇暈了柳生同學,又在距離不近的情況下,以一種極為詭異的速度接住了暈倒的柳生。

2004年8月12日,他帶著我們誦讀《金剛經》,在進入冥想前,我看到他將數縷金光連結到了我們身上。

2004年8月24日,去大阪,此事與他有關,但不完全有關,他的房子裡被人種了一排薔薇,我看見,那些薔薇的

2004年8月30日,野炊時,看到他做了個類似結印的手勢,然後一縷白光封在了觀月的古董小鏡上。

……

仁王看完一面就翻到下一頁、再下一頁,果不其然,後邊還記錄著很多類似的事情,直到最後面。

2005年8月16日,他去東京警視廳,成功讓警員放走了他姐姐。

2005年8月18日,他憑空拿出了一個拍立得相機。

2005年9月1日,他帶我們認識了三個非常非常非常奇怪的人,如果不是他們說話,主動暴露了自已,我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2005年9月10日,瞿麥祭,破案了,他確實是非一般的存在,並且,他準備讓我們也成為非一般的存在。

另,此記錄將永久封存。

“參謀……”只看完【記錄某白毛非一般的日常】連前邊密密麻麻的日記都沒有翻閱的仁王,大腦已經有些宕機了:“你確定,這是明天要講給學生的知識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