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拿起玉簡,將神識探了進去。

“冥水流沙陣。”

玉簡的內容浮現在眼前,不過只有一些簡單介紹,至於如何佈置,卻是相當模糊。

“以冥泉之水為基、橫沙為輔……可以壓制修士體內法力。”

江尋目光一亮,放下玉簡,詢問道:“不知這陣法傳承售價幾何?”

“不貴不貴,也就一百三十枚下品靈石,本閣同時還售賣這陣法所需的材料……”

水袖臉上露出笑容:“若是道友手上靈石不夠,本閣也接受各種靈物抵押。”

窮圖匕見!

江尋躊躇了好大一會,才咬牙取出足夠的靈石。

年輕女修清點完畢,水袖鄭重其事的起草靈契,一式兩份,二人烙印好法力,她笑眯眯道:

“道友,錢貨兩訖,恕不遠送。”

在江尋不捨的目光中,她將靈石收起,於是手上掐訣,按在玉簡上。

這是一種特殊的解禁,若沒有這個流程,玉簡便會頃刻自毀!

交易完畢,江尋不做停留,轉身離開。

“唉,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他走出法陣,在小巷裡轉了幾圈,眼看還是沒人跟來這才掃興離開。

“我果然不是主角啊。”

江尋以前看話本子,裡面的主角隱藏修為花重金換取貨物,都會被商家派人截殺。

然後主角解開修為,上演一段裝逼打臉的戲碼,然後劫修瞬間求饒,最後身上的東西也被主角笑納。

可到了他這裡,左顧右看,愣是沒一個人追來,自己可是花了一百多塊靈石,整整一百多塊靈石啊!

“沒有好心修士買客,甚憾!”

奈何釣魚不能硬釣,江尋只好遺憾離去。

……

初春。

江尋望著院子裡化開的積雪,在屋簷下接上一杯,再撒些由‘翠玉碧竹’的葉子曬乾而成的茶葉。

‘冬去春來,雪水煮茶,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距離買來陣法傳承已經過去三天,這些天來,他一直苦心研究陣法,今天終於有了收穫。

【吸取壽元:一年】

看著面板上孤零零的數字,江尋心裡不由一苦。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已經成功晉升一階上品陣法師,並且那‘冥水流沙陣’也被成功布下。

院子裡雖然看著平平無奇,但只要引動陣法,便可在須臾間爆發殺機,讓人防不勝防。

這也使他心裡安全感倍增!

他剛要出門,便看到門外多處一道倩影。

“南符師。”

江尋有些驚訝,率先打了個招呼。

自己和南符師不過點頭之交,這段時間不忙著做生意,卻是經常往他這裡跑。

“王道友。”

南符師回禮,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不自然:“城內發生的事你知道了嗎?可是與你有關!”

‘王家又派人來了?不應該啊。’

江尋下意識就往這方面考慮。

隨後面色一沉,苦著臉道:“南符師快跟我進屋細說一番。”

南符師也不賣關子,便將近日的見聞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這靈米不是要成熟了嘛,今日一早竟有靈農打著臨時增加賦稅這一事,聲討逍遙家。”

江尋一愣,有些不解:“據我所知,這靈農之中最高也不過煉氣三層罷了,怎會有人如此頭鐵。”

就靈農那點收入,恐怕劫修看了都會流淚。

而境界一高,便看不上這點營生,為了這點靈晶去開罪逍遙,怕是修煉把腦子修傻了。

南符師將臉貼過來,小聲道:“那些靈農身後竟然還有煉氣圓滿修士支援,說是看不慣逍遙家欺壓底下修士,行事霸道。”

“妾身聽聞逍遙家老祖被人暗中偷襲,恐怕已經坐化,如今整個家族亂成一鍋粥,根本無暇處理。”

江尋瞳孔猛地一縮,這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究竟是釣魚,還是確有此事?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崇靈道已經入場了。

‘不過,只要我不去摻和,就牽連不到我身上。’

‘希望……不會殃及池魚……’

江尋又和南符師論了會道,二人的友誼更近了一步。

“南符師意見之犀利,稍稍點露,便使在下茅塞頓開啊。”

江尋隨口恭維道,不過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南符師咯咯一笑:“道友的見解也是令妾身受益匪淺呢!”

她臨走時也不忘將自己的真名報了出來:“妾身名喚若水,今後與妾身道友相稱即可。”

送走南符師,江尋也是來到內城打聽訊息。

此時內城聚了不少人,幾個修士義憤填膺,將逍遙家這些年乾的齷齪事一一列舉出來。

更有甚者,對著逍遙家祖上便是破口大罵,其聲音之大,連江尋都忍不住側目。

‘這些人怎麼一個比一個面生,我們靈農有這幫人嗎?’

‘不是大哥,你又是誰啊!不會都是散修扮演的吧……’

事情越演越烈,江尋看的有些傻眼了,自己這些靈農恐怕已經被打上亂黨的標籤了。

天地良心!

他可是一直兢兢業業的幹著本職工作,萬不敢僭越築基大修的權威啊。

可以預見的是,未來一段日子恐怕不平靜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江尋負手而立,忽然滿是惆悵地嘆了口氣。

壽元有些不夠用,導致他最近的修為都沒怎麼進展,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總不能去隨意殺人吧……

他看著遠處暴動的人群,眼神深沉。

‘以我如今煉氣九層的修為,倒是足以應對大多數危險。’

‘再加上院內佈置的陣法,只要我不出去,就沒幾個人奈何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