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五和王大寶兩人到了議事堂,此時人還沒有來齊,上首的雷少陽和趙司使示意兩人入座。
燕小五坐下之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子,面無表情,看不出心裡想著什麼。
雷少陽等了等了一陣兒,人來齊之後,輕咳一聲:“人都來齊了麼,那邊開始吧”
雷少陽先是宣佈了趙司使升為第一副使,元鋒居於次席,留守城中的幾位大人也另有封賞。
當雷少陽宣佈燕小五將要成為觀察使之時,趙司使一方的眾人均是面露喜色,而元鋒一方的眾人面露怒色。
特別是在元鋒,臉上的怨毒之色更甚,目露兇光恨,恨不得伸手活撕了燕小五。
雷少陽只當是沒看到,繼續宣讀封賞,所有封賞都宣讀完畢之後,雷少陽又說了幾句,諸人日後仍需努力的話,就宣佈散會了。
雷少陽走了之後,趙司使首先站了起來走到燕小五近前,恭喜道:
“恭喜五郎,年紀輕輕便做了這觀察使的位子,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今晚我已經備下了酒席,邀你到府中一聚”。
燕小五聽著了這話拱拱手:“多謝趙大人,燕某定會按時赴宴”。
“五郎,如今你已是觀察使,不必稱呼我為大人,我趙盤痴長你幾歲,喊一聲大哥便可”。
燕小五聽了這話又施了一禮:“趙大哥如此說,小五我便不客氣了”。
趙盤聽了這話,哈哈笑了起來,又叮囑燕小五按時到他的府中赴宴,轉身便帶著麾下的押官離開了。
王大寶走過燕小五身邊停了一下:“五哥,小心元鋒“
燕小五拍了拍王大寶肩膀示意他不必緊張,這元鋒在皇城司衙門中是不敢對他下手的。
王大寶離開之後,元鋒等人也來到了燕小五近前,只不過氣氛與剛才大大的不同。
元鋒看著燕小五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只不過這笑比哭還難看:“恭喜燕觀察使高升,不知道燕大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燕小五聽了這話,呵呵一笑:
“元大人,我是一介賤民出身,跟你們這些高門大戶出來的不能比,這種話自然是沒有聽過的,不過我倒是聽過另外一句話,殺人者人恆殺之”。
“哼,燕觀察使謙虛了,我看你懂得不是很多嘛”,說著便帶著麾下的眾人離開了議事堂。
燕小五看著元鋒離開的背影,心想道,你這老小子就先蹦躂著吧,早晚要有個決斷。
出了議事堂,燕小五返回簽押房,此時已經有人將新的腰牌和官府給自己送了過來,同時來人告訴自己,觀察使得書房與諸位司使在一處,日後就在那裡辦公即可。
燕小五看著嶄新的衣袍和腰牌,心中感慨不已,這便是權力,若是沒有這份權力,元鋒就不會像剛才那般跟自己講話了。自己的小命早就歸西了。
不過這權力說到底也是自己的實力,要想在這個偉力歸於個人的世界滋潤的活下去,就要有強大的實力。
燕小五進入精舍之中開始淬鍊皮膜,開始了修煉。
再次睜開眼見之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此時外面有人敲門:“燕觀察使在嗎?趙司使又請”。
燕小五開啟房門跟著來人前往趙司使府中赴宴,這趙盤是跟著雷少陽從外地調來的,在官城之中租了一間大宅子。
兩人來到趙府,燕小五看著眼前的宅子心想,趙司使真有錢,自己那套院子跟這座宅子一比就跟貧民窟一般。
前邊帶路的趙府家人見燕小五停在原地不動,提醒道:“燕觀察使,這邊請”。
燕小五聽了這道聲音,啞然一笑,伸手示意這人繼續引路。
穿過了幾道院落,燕小五來到了酒席之前,除了趙司使之外還有宋鍾、張生、王大寶和趙司使幾個心腹文吏。
這些人見燕小五來了均是起身相迎,雙方見禮之後,燕小五挨著趙司使坐下。
酒桌上氣氛熱鬧異常,趙司使頻頻敬酒,幾番下來在場的眾人都有了醉意。
旁邊的家人見諸位大人都醉了,便把他們扶到偏房醒酒,免得酒後失儀出醜。
酒桌上就只剩下燕小五和趙盤兩人,身旁伺候的家人也站的極遠。
此刻的趙盤眼中精芒一閃,哪裡還有醉意,旁邊裝醉的燕小五見此情景心想,戲肉來了。
趙盤沉聲道:“五郎,你於我說句實話,那元克之死你到底知不知情”。
燕小五聽了這話,臉面依舊平靜如常:“小五確實是不知”。
趙盤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不知便好,不過嘛,五郎日後若是有何難事可到府上找我”
“那是一定,日後在衙門中行事,小五定以大哥為首”,說著便端起酒杯敬了趙盤一杯。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眼見得天色愈加的晚了,趙盤拍拍手讓家中的僕人將殘席撤下,又重新上了兩杯茶和一個小木箱。
趙盤將小木箱推到燕小五近前:
“五郎,我見你擅使一把朴刀,不過嘛,整日裡將拿著一把朴刀有煞風景,這箱子中乃是一件刀囊,你講朴刀放入其中既能蘊養,又不必時時刻刻將朴刀扛在肩上,卻是能方便不少”。
燕小五聽了這話,對著刀囊十分感興趣:“大哥如此盛情,小五我若是不收下便是對不起大哥,如此我便手下了”。
“哈哈,五郎你倒是個有趣之人,來喝茶”,說著自己將手中的茶杯端了起來,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旁邊的僕人見兩人喝了一杯,又重新斟滿。
過了一陣兒,在偏房中醒酒的眾人也恰到好處的清醒過來,眾人又聊了一陣,因為明天還要上值,便散去了。
燕小五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此時夜已深了,路上除了打更人和巡夜計程車兵再也沒有人了。
燕小五此刻已經將朴刀收入刀囊之中,揹著手慢悠悠的走著,耳中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聲大喊:“殺人啦,殺人啦,快來人吶”。
燕小五聽了這話,手中寒光一閃朴刀已經握在手中,朝著喊聲傳來的地方奔去。
拐過幾個衚衕之後,只見一個身著素衣的女子此時正伏在一具屍體之上,一邊哭泣,一邊大聲呼喊。
燕小五看了四周也沒有其他人,走上前問道:
“你是何人,剛才可是你在呼救?”
那素衣女子抬起頭來,用手帕輕拭眼淚,輕聲說道:“大人容秉,剛才正是小女子呼救,有歹人殺了奴家的父親,還望大人為奴家做主啊”。
說著身子便朝著燕小五貼了過來。
燕小五見她過來,大喝一聲:“你這婦人,就在原地不要動,休要靠近某家”。
那婦人聽了這話咯咯一笑:“大人好不近人情,小女子只想稟明真相,大人也未免太過小心了吧,大人不是問小女子是何人嗎?小女子這就告訴你。
我就是殺你的人”。
話音剛落,一點寒芒便從這婦人袖子中飛了出來,直奔燕小五的咽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