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竹一邊讓丫鬟給燕小五倒酒,一邊介紹道:“燕大人,這酒可不是尋常的凡酒,那是修行有成之人使用靈材釀造的靈酒,這酒名為仙人醉,據那釀酒大師說有著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之效,還望大人莫要嫌棄”。
燕小五聽了這話便喝了一杯,這酒不烈,有著淡淡的果香,喝下去之後,有陣陣暖意充斥全身,感覺身上的血肉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禾苗一般,貪婪的吸收這股暖意,吸收完之後還傳來一陣飢渴之意。
感受到肉身的反饋,燕小五又喝了幾杯才將這股飢渴之意壓了下去。
宋凝竹見燕小五喜歡,便開口說道:“大人喜歡就好,這靈酒雖然稀少,但是小婦人家中也收集了幾壺,到時候一併送予大人”。
燕小五聽了這話,拱了拱手:“多謝宋小姐,宋小姐這份禮可太重了,日後若是用得到燕某的地方,宋小姐只管開口,燕某定會盡力而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賓主二人都有了幾分醉意。宋凝竹在此刻長嘆了一口氣,燕小五聽了之後,以為她是因為王東的負心而傷心,便開口勸道:“宋小姐,莫要再為了王東這負心之人而傷心了,似宋小姐這般的女子日後定能再覓得良配“。
宋凝竹聽了這話,不由得輕輕一笑:“在大人這等男子漢眼中,我等小小女子定然是會為這情愛之事痴纏不已,其實不然我宋凝竹自小便得父親培養,父親死後,那王東雖然入贅我家,但是偌大家業仍是我一力操持,我之所以嘆氣只是感慨往我平時經營家業,自詡為女諸葛,怎料練身邊的人都認不清,不僅送了自家性命,還要將幾代人辛苦攢下的家業交予他人之手”。
燕小五聽了這話,慚愧不已,起身抱拳:“還請宋小姐見諒,這倒是燕某以小人之心度宋小姐君子之腹了,慚愧慚愧”。
宋凝竹聽了不由得噗嗤一笑,手中的小團扇遮住半邊臉:“燕大人倒是率真”。
眼見得已經是申時了,燕小五起身告退,宋凝竹知道他的值守時間,便不再強留,同時起身要送他出去。
怎料到宋凝竹吃酒吃的有些醉了,腳下一個不穩就要摔倒,燕小五見了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直將宋凝竹抱在懷中。
一時間溫香軟玉滿懷,兩人的臉現在貼著非常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燕小五胸前感受到從宋凝竹身上傳來的壓力,此刻可以看到宋凝竹面若桃花,眼睛微閉,心情好似十分緊張。
宋凝竹輕聲說:“燕大人還不快放開,旁邊還有人看著呢”。
這句話直將燕小五驚醒了,連忙將宋凝竹身子扶正,自己後退一步,不料衣服帶到桌子上的菜碟,衣服被菜湯汙了,整個人窘迫無比。
宋凝竹見燕小五這副狼狽相,直接笑出了聲,但似是覺得不妥,便拿出自己手帕,遞給燕小五讓他擦一擦,然後告了一聲罪,帶著丫鬟自顧離開了。
此時韓五走上近前說道:“還請燕大人勿要怪罪,家中突有急事,小姐不得已要回去處理,便由小人送大人離開”
韓五一直將燕小五送入皇城司,目送他進了衙門才轉身返回玉樓。
燕小五回道簽押房喝了口水,心中想道,今天丟人丟大了,看來這練武練得氣血太猛,搞得自己陰陽不協調,看樣子有時間要去那春花樓看看,不知道到那月娘還在嗎?
話分兩頭,此時的宋宅宋凝竹的閨房中,宋凝竹正坐在梳妝鏡的軟塌上,摸著有些發燙的臉,心裡尋思,今天還是吃的太醉了,在這位燕大人面前丟了醜,不過這位燕大人倒是一位妙人,還有幾分可愛。
翌日,坐在簽押房之中的燕小五嘬著牙花子,望著眼前的女子心裡感到十分無奈。
這姑娘是宋凝竹派人送來的,正是與他差點有了肌膚之親的月娘,跟他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張二進院子的房契和一罈子靈酒,送來這些的青衣小廝名叫韓大牛,正是昨天那管事韓五的侄子。
這些人和東西送來之時,他正好不在簽押房,恰好在房中的王大寶便替他將將這些收了下來。
燕小五回到衙門之後,得知此事將王大寶數落了一通,便想全部送回去,哪知道月娘和韓大牛雙雙跪倒,說自己若是這樣回到宋家,日後怕是再也無法在宋家立足。
尤其是月娘被宋家從春花樓贖身之後,再也無處可去,若是離開此地也只能在返回春花樓,做以前的營生了。
燕小五看著月娘哭的梨花帶雨,心中有幾分不忍,便將二人和其他東西一併收下了。
王大寶見狀,笑呵呵的向燕小五道喜:“恭喜五哥,五哥這次不僅收的美人歸,還得了一套宅子,我剛才看了那房契,那宅子著實不錯”
燕小五眼睛一瞪:“你這廝可是害苦我了”
“我這怎地是害了五哥,那宋家小姐若不是大哥,早已香消玉殞,這等救命之恩,就算是以身相許也不為過,更何況是這些東西”,王大寶不以為然道。
燕小五聽了這話反問道:“大寶你怎知道是五哥我救了宋小姐,那好事不是張都頭作下的麼”。
“嘿嘿,五哥這話也就是騙騙外人,俺大寶上面有人,這其中關鍵在那案子接了之後,我便打聽到訊息,倒是五哥你有這般本事,卻不予兄弟說實話,才真是讓兄弟寒心吶”,王大寶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搞得渾身的肥肉顫了幾顫。
燕小五指著王大寶笑罵道:“你這廝休要賣乖,罷了,這件事便這麼著吧”,同時心中暗想罷了,以後選一件禮物作為回禮送給這宋凝竹吧。
又轉身看著月娘和韓大牛,將桌子上二人的身契和房契收進龍冊,又對二人說道:“月娘、大牛,你二人既然到了我這裡,我也沒有別的規矩,只要不作奸犯科,一切照常即可,你二人且回家安頓好,我過幾日便會回家了,我這裡有十兩銀子,你二人看著置辦些東西”
月娘和大牛二人向著燕小五行了一禮,並沒有接過銀子:“燕老爺,小姐已經將那宅子中的一切置辦妥當,無需另外的銀錢”。
燕小五堅持道:“這銀錢,你二人一人一半就作為你二人的工錢吧,快快手下不得推辭”。
二人見狀也不再推辭,結果銀子千恩萬謝之後,便前往燕小五的宅子打理事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