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被打

謝歇從外帶來一個賣酒女，賣酒女治好了謝歇的不舉之症，謝歇娶她為平妻對其愛若珍寶，這無疑重重的打了謝歇嫡妻清河崔氏的臉。

但謝歇護的緊，崔氏找過崔清清幾次麻煩，崔氏每每都被謝歇訓斥。崔氏懷恨在心，這日趁謝歇公務，又來找崔清清麻煩。

崔氏帶著一眾丫鬟家奴來找崔清清。

謝歇不在府內，崔清清不喜丫鬟陪著，就都讓她們各自幹活去了。此時崔清清穿著繡彩色蝴蝶的紗裙，倚在窗邊獨自出神。

窗外的梨花開的正盛，崔清清眉眼冷清氣質卓然，這一幕看的崔氏嫉妒不已。

崔清清見崔氏來了，忙向她行禮問好:“姐姐，你來了。”

崔氏看著崔清清一言不發就先甩了她一個耳光，崔清清的臉頓時紅腫起來。

崔清清捂住臉，兩眼淚汪汪不可置信的看著崔氏:“姐姐，你……你怎麼打我？”

崔氏輕笑一聲:“打得就是你這個狐媚子。”

“清清不是狐媚子，姐姐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我說話難聽，我還嫌你做事難看，居然敢勾搭我的夫君。”崔氏的情緒愈發激動，她的臉色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她怒視著崔清清，彷彿要把她看穿一般。

“你這個賤人，你以為你做了什麼我不知道嗎？你竟敢勾引我的丈夫，讓他對你如此著迷，簡直是不要臉！”崔氏大聲喝道，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嫉妒。

崔清清被崔氏的話震驚了，她的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淚水。她搖頭否認：“姐姐，我沒有，清清和謝郎是兩情相悅，情深不能自許。”

“好一個情深不能自許。”

崔氏越聽越氣，反手就在想給崔清清一巴掌，卻被崔清清躲過。

“姐姐，我們同姓崔，共同侍奉夫君應該姐妹一條心才對啊！”

崔氏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和清河崔氏比肩，共同侍奉夫君？”崔氏覺得好笑，“夫君夜夜歇在你房中，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的出來，想必是妹妹床上功夫極好，不如讓姐姐好好學學。”

崔氏看了一眼身後的壯碩家僕，復又看向崔清清:“我房中的丫鬟也都到了年紀，她們也得好好學學。”

崔清清知道崔氏要幹什麼了，她嚇得淚流滿面，跪著爬到崔氏腳邊，大聲的求饒，聲音幾乎連門外的丫鬟都能聽見。

“姐姐，饒了我吧！求求姐姐饒了我吧！”

崔氏身旁一侍女上前，對著她耳語:“夫人，如果讓外面的人聽到了，偷偷去報信就不好了。”

崔氏立馬示意，吩咐家僕將院內的所有人都扣住。

家僕領命，回來。

“夫人，有一婢女不見蹤影。”

崔氏一聽臉色驟變，她對身旁的丫鬟說:“那小賤人，你定是告狀是了。”

“無事，夫人。只要在郎君來前……”丫鬟看了一眼地上哭成淚人的崔清清，“想必郎君也會厭惡這個不潔的女人。”

“沒錯，我有母家撐腰，諒他們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崔氏一揮手，身後的幾個家僕就都紛紛上前。

家僕的眼神盯的崔清清害怕，她摸著地面往後退:“你們不要過來。”

“夫人身體弱，你們要好好服侍。”

逃出來去給崔清清報信的是一個身材嬌瘦的小侍女，小侍女受過崔清清的恩。她是剛被買入府的，年紀小，膽子小什麼都不懂。

第一次去給崔氏送茶時，不小心將茶水倒在了崔氏身上。

崔氏跋扈，一個丫鬟弄髒了主人的衣裳就被崔氏打了十棍罰跪在院中，崔氏身邊的丫鬟們還在一旁冷嘲熱諷，這小侍女嚇得哭了起來。那日是崔清清與謝歇成婚之日，崔氏故意拿小婢女膈應崔清清。

崔清清聽到哭聲，從屋內走出來，見小侍女跪在地上哭泣，便問她發生了何事。

小侍女見是崔清清，哭著向她訴說了事情的經過。崔清清聽完，輕聲安慰她，讓她不要害怕。崔清清知道崔氏跋扈，但她沒有想到崔氏會對一個小丫鬟如此狠心。

崔清清讓小侍女起身，告訴她：“你以後不用怕她了。”說完，她便帶著小侍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後，崔清清為小侍女端來一杯熱茶，讓她暖暖身子。小侍女喝完茶後，崔清清告訴她：“你以後就跟著我吧。”

小侍女聽了，激動不已。她知道崔清清是謝歇最寵愛的女人，如果能跟著她，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差。

從那以後，小侍女就一直跟著崔清清。

而此刻，小婢女穿梭在去找謝歇的大街上，崔氏派的人正在追她。

是個比她壯好幾倍的大漢，小侍女看到了大漢認出來他。好在街上人流擁擠，大漢暫時沒找到他。

但她只是個小侍女，根本就不知道公子平日辦公的地方。她邊躲邊問路人。

“你知道謝府大公子平日辦公的地方嗎？”

“我不知道。”

“你知道嗎？”

“不知。”

她問的路人都不知，她已經出來許久了，還沒有找到公子，夫人在府裡被他們欺辱……

她想起崔清清對她的好，無助愧疚的在街上哭了起來。

路人見狀忙來安慰她，“小姑娘，你哭什麼？”人越來越多，原本分散密集的人群，都圍繞去了一點。

大漢注意到了那個小侍女，他急忙衝過人群。

“終於讓老子找到你了。”大漢惡狠狠的，小侍女一看見他就想跑，大漢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掄起手給了她一巴掌，小侍女被大漢打的腦袋嗡嗡的，嘴角滲出血。

眾路人見大漢欺負嬌弱女郎，都勸大漢，大漢只瞪了眾人一眼，眾人便紛紛害怕的離去，不願給自己招惹麻煩。

“別走啊，求求你們救救我。”侍女急得哭的更大聲了。

大漢一把捂住侍女的嘴，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再叫，老子就把你賣到妓院去！”侍女嚇得不敢出聲，只能淚眼朦朧地看著周圍的人群，希望有人能站出來幫她。

十一從人群路過，見此狀他走到大漢面前，冷冷地說道：“放開她。”

他本不想多管閒事，可是見那小侍女和宋窈窈一般大，如果被抓住的人是宋窈窈，他只怕會把大漢碎屍萬段。

他不是個什麼好人，小時候為報血仇，他用動物練劍，把動物當成他的仇人，不知殺害了多少。他身上戾氣太重，上天才會這麼急得向他索命。

十一走了過去，就當是給窈窈積德。他多做點好事，希望能讓窈窈日後的日子平安無恙。

大漢愣了一下，打量著眼前的人，不屑地笑道：“小子，你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十一沒有理會大漢的嘲諷，只是冷冷地重複道：“放開她。”

大漢似乎被十一的態度激怒了，他揮舞著粗壯的拳頭，朝著十一的臉上砸去。十一反應迅速，輕輕一側身，便躲過了這一拳。他迅速出手，抓住了大漢的手腕，用力一扭，大漢頓時痛得大叫起來。

“你……你竟敢對我動手！”大漢怒吼著，試圖掙脫十一的束縛。然而十一的力量出奇的大，他彷彿一座山一般穩穩地站在那裡，讓大漢無法掙脫。

周圍的人見狀又紛紛圍了上來，有人驚歎十一的身手，也有人竊竊私語，猜測這場衝突會如何收場。

“小子，你惹錯人了！”大漢惡狠狠地威脅道，“你知道我的主子是誰嗎？你若是敢動我，我保證你活不過明天！”

十一冷笑一聲，他並不在乎大漢的威脅。他低頭看了一眼那個被大漢嚇得瑟瑟發抖的侍女，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明天。

他猛地一用力，將大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驚呼聲，大漢在地上滾了幾圈，疼得哇哇大叫。

十一沒有理會大漢的慘叫，他轉身走向那個侍女。

“快回去吧。”

侍女感激地看著他，眼中閃爍著淚光。

“謝謝你，公子。”侍女低聲說道。

十一對她微微點頭，要走。侍女立馬拉住他的褲腳。

“還有何事？”

“公子，你知道謝府大公子在何處嗎？”小侍女將最後的希望都寄託在十一身上。

“此時，他應該在辦公。”

小侍女心中又燃起希望，“公子能帶我去嗎？”

“你找他何事？”

“我家夫人，要被人欺辱，我得去找公子回來做主。”

“你家夫人是誰？”

“就是謝大公子剛娶的平妻。”

眾人一聽譁然，“就是那個不舉的謝大公子。”

“聽說娶了個賣酒女，那不舉症就好了。”

十一一聽，神色立馬一變，“你先起來，我帶你去。”

十一帶小侍女來到謝歇平日辦公的地方，翰林院。謝歇身子不好，所以謝淵就把他安排在翰林院這種成日與書籍打交道的地方，謝歇也樂的自在。

十一將小侍女送到就要走，小侍女忙要留他。

“公子，你叫什麼名字，日後我家夫人也好來謝你。”

十一一笑，“是我要來謝你家夫人。”說罷十一便走了，小侍女也不再管他，急忙跑進了翰林院。

小侍女找到謝歇，將一切事情都告訴了他。

“公子，快回去救夫人吧！”

“阿實，快套車。”

崔清清寧死不從，家奴想扒她衣服被她一腳踢開，家奴震驚，她怎會有如此大力。

隨後看向崔清清，她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崔氏看到這些家奴這麼沒用，已經氣得臉色鐵青，她讓所有的家僕們都一起上，按住崔清清，自己則拿出鞭子，狠狠地抽打著崔清清。

“小賤人，竟敢勾引我的夫君，看我不打死你！”

崔清清被按在地上，不動彈，被動的承受著崔氏的鞭子。她的身上很快便佈滿了傷痕，鮮血淋漓。

“姐姐，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有勾引夫君！”崔清清大聲求饒，但崔氏卻不為所動。

“打死這個小賤人！打死她！”崔氏歇斯底里地喊著，她的雙眼通紅，彷彿失去了理智。

狠狠的抽了崔清清幾鞭子，看著地上血淋淋的人，崔氏緩了一口氣，復又示意家奴上前。

家奴們見崔清清趴在地上不動了，放心的上前。

看著地上的美人眼裡的淫惡慾望都要噴張出來了。家奴撲在崔清清身上，扒掉她的衣裳。

崔清清一句話也沒說，她咬著唇，艱難的喘著氣，無助可憐的眼神看向窗外。

門被謝歇一腳給踹開了，崔清清小小的一個人躺在血泊中，身旁幾個大漢扯著她的衣服，眼中一點無助的光射向自己 。在門外的時候，謝歇就從花窗看見了她。他的心被狠狠刺痛，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謝歇快步上前，房裡的人除了崔清清外都傻了，崔氏手裡握住帶血的鞭子。

謝歇從她身邊過，一把將血肉模糊的崔清清抱起，謝歇的一滴淚掉在崔清清臉上，把她臉上的血都暈染開了。

“清清。”

崔清清眼角泛紅泛淚，疼得說不出話來，她吃力地睜開眼睛，看著謝歇。

“你來了……”

謝歇抱著崔清清，看著她身上的傷痕，雙拳緊握，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殺意。

“叫太醫來。”謝歇抱著崔清清回了自己的書房，叫了太醫給她診治，太醫說崔清清傷勢很重需要好好靜養。

謝歇餵了崔清清藥，等她睡著後，才回到剛剛的房間。

崔氏跪在地上，哭哭求饒，打人時的威風蕩然無存。

“夫君，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謝歇不想看她，只命人前來將崔氏拖下去，讓身強力壯的家奴用鞭子抽她，崔氏平日裡嬌生慣養油皮都不曾破一點，抽完之後情形不比崔清清好多少。

家奴將崔氏拖上來，謝歇以親自寫好一封休書，他丟給地上的崔氏，崔氏動彈不得她的侍女撿起休書給她看。

崔氏將休書撕成碎片丟向空中，“謝歇，你想休我不可能，我是你父親親自上門提親迎娶的嫡妻，你想休我不可能，除非父親親口告訴我。”崔氏語氣兇狠滿眼都是怨毒。

謝淵最重利，他還沒有當上皇帝，她是崔氏女，謝淵怎麼可能縱任謝歇修了她。

“我要見父親。”崔氏開始亂喊，謝歇被她喊的頭疼。

“去把我父親叫來。”

下人應聲而去，謝淵馬上就來了。

剛一進門就見用擔架抬著的滿身是血的崔氏，謝歇下來向你謝歇行了一禮。

“這是怎麼了？”

崔氏見謝淵來了，立馬開始放聲大哭:“父親，你要為兒媳做主啊！謝歇他要休了我。”

“為何？”

謝歇看都不看地上的崔氏一眼，對謝淵說道:“父親，崔氏趁我不在想要讓家奴姦殺清清，幸虧兒子及時趕到。”

“那她現在有無事嗎？”

“兒子已找太醫診治，需靜養。”謝歇照實回答。

“那就是沒事嘍。”

“父親，清清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

謝淵揮手打斷他的話，“我們謝家不可做出休妻這等醜事。”

地上的崔氏一聽到謝淵的話，立馬喜笑顏開，“謝父親，謝父親。”

謝淵沒有理會崔氏，要走。

謝歇提起衣襬跪在謝淵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父親，崔氏打傷了清清，如若清清傷了身子，日後不能有孕，那父親的一切盤算都將落空了。”

“你在威脅我。”

“兒子不敢。”謝歇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在地上。“兒子只是想讓父親看看清清傷的有多重，崔氏有多狠毒。”

謝淵拂袖，語氣裡帶著震怒:“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