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痛苦的搖了搖頭,眼裡閃著淚花,“這麼久過去了,你還在生我的氣,阿言。”

簡泊言倔強的偏過頭,“你想多了,那些我早就忘了。”

“在我心裡的一直都是你,阿言,這麼多年過去,我一直都在後悔。”

溫雅抓著簡泊言的手,彷彿有天大的委屈,“他只想要一個聽話的擺設,來權衡家裡,而我就是他挑中的人選,如果我不答應,他會傷害你,和我的家人。你也知道他有權有勢,我沒有別的選擇。”

簡泊言的瞳孔縮了縮,語氣顫抖,“真的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溫雅擦了擦眼淚,低聲啜泣,是那樣柔弱,惹人憐惜。

“阿言,我太瞭解你了,如果當初告訴你,你肯定會找他拼命不是嗎?”溫雅抽回手,側過臉,“還是讓我當這個壞人比較好,比起恨我,怪我,你活著更重要。”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簡泊言紅著眼眶站起來,去抓溫雅的手,因為情緒的波動,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你知道你提分手的那幾年,我是怎麼過的嗎?我恨你,我認為你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但另一方面,我又放不下你,我甚至想過跟你們同歸於盡算了,每天,我都活在無盡的思念和痛苦中。”

“對不起,阿言,對不起,我也很想念你,很痛苦。”溫雅顫聳著肩,順勢撲倒在簡泊言的懷裡,哭的不能自已。

她確實很瞭解簡泊言,瞭解簡泊言對她那種獨特的執念,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什麼時候示弱,維持她白月光聖神的形象,更知道怎麼最大程度的激起簡泊言的感情。

紮根在簡泊言心裡的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溫雅給撫平,他現在甚至有點興奮,激動,那種二十歲,情竇初開的感覺在慢慢回溫。

溫雅這樣高傲,神聖,當初是多少他這樣的男孩夢中情人的人,此時,正像一隻溫順的貓咪一樣,撲在他懷裡,倚偎著他,這極大滿足了,他作為男人的那點虛榮心。

本來他是計劃在羅塞亞就待幾天,想盡早回去能見到宋知意,但溫雅的出現,徹底打破了這一切,溫雅帶給他的感覺是那樣的青澀美好,他捨不得從這個完美的情景中走出去,他忘了宋知意,忘了所有。

在簡泊言在羅賽亞和溫雅,甜甜蜜蜜尋找過去的時候。

京市,山腰的莊園內。

宋知意站在窗前吹著風,春天到了,外面的樹開始抽出了新芽,一切都復甦了,她也不例外,只是復甦的不是身體,而是某種想法。

春天的太陽很大,照在人身上很暖和,但刺的她不得不眯了眯眼睛。

她已經數不清被關在這裡多久了,她沒有手機,出不去這個房子,更沒人和她說話。她變的很孤獨很難過,每天晚上接二連三的噩夢,讓她連覺都睡不好,她受夠了這樣囚牢一般的生活,但是很快,這一切都要結束了,很快就要結束了。

宋知意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拖進浴室,用盡力氣,給自己洗了個澡,她想幹乾淨淨的離開。

洗完澡後,她精心的穿戴整齊,躺在床上,她摸索著枕頭下,是一柄不大的水果刀。

刀刃很涼,特別是劃破肌膚,接觸到裡面的血管時,冷的她打了個寒顫。涓涓的熱流順著手腕滑下,滴在潔白的床單上,很快就染上了一大片紅色,刺眼醒目。

感受著血液在身體中一點點流失,宋知意一點也不害怕,她竟然覺得興奮和解脫,壓在身上的那塊大石頭正在一點一點的變輕,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著眼,嘴角微微的笑著。

她想起了周應淮,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平安抵達,現在又在做什麼。她還想起了她媽和公司,心裡小聲的和她媽說著抱歉,公司她沒有管好,也不能陪著她說話了。還有周爺爺,和未出世的寶寶,她要去陪他們了。

在她意識快要消散,沒有力氣睜開眼皮時,她最後想起了簡泊言,從他們相遇到現在所有發生的事,走馬觀花的在她眼前過了一遍,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他,真是夠令人費解的。

在後來,她好像聽見了肖瓊的聲音,吵吵鬧鬧的,可真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