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王彪一腳踹開了房門。

隨後我也跟著走了進去,一眼就看見床鋪上兩個沒穿衣服的男女,男的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女的起碼也有三十多歲了,臉上還畫著很濃的妝容。

令人意外的是,女子並沒有驚撥出聲,反而還很淡定的穿起了衣服,隨後緩緩走到了一旁。

男子的態度則與她相反,整個人顯得驚慌無比,連忙開口說道:“彪哥,您怎麼來了?”

王彪並沒有說話,就這樣緊緊地看著他,而我也很懂事的站上前說道:“陳軍是吧,你欠我們的三萬塊錢啥時候還?”

“什麼?!不是兩萬塊錢嗎?”

陳軍頓時驚撥出聲。

“可能你搞錯了,還有一萬塊錢是利息,所以總共是三萬塊錢並沒有錯,你啥時候還錢?”

我語氣很是平靜,並沒有一開始想象中的那麼抗拒這種事,反而還有點莫名的興奮,這是咋回事?

“我……我沒錢啊……”

陳軍一臉悲慼地說道,現如今他只有裝可憐了,別說三萬塊錢,就算是一萬塊錢他也拿不出來啊,他是這樣想的,只要今天這關過去了,那就離開嘎拉縣,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沒錢?你特麼跟老子裝蒜呢,趕緊把錢拿出來,否則老子弄死你!”

另外一個脾氣火爆的混子忍不住了,出聲罵道,手中的砍刀格外亮眼,看得陳軍那叫一個害怕。

“彪哥,我真的沒錢啊,現在褲包裡只有四百塊錢,您再給我幾天時間,到時我一定連本帶利還給您!”

陳軍沒辦法了,只能對著王彪求饒,在他印象裡,王彪性格還算和善,至少比這幾個混子好多了。

而他現在也很後悔,早知這利息這麼高,他說什麼都不會去借,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世上根本沒有後悔藥賣。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王彪能當上小頭目,更是虎哥的左膀右臂,手中沒點手段還怎麼混?

“聽不清,你過來跟我說。”

王彪掏了掏耳朵,說道。

這可把陳軍興奮壞了,他以為王彪打算放過他一次,於是連滾帶爬的到了王彪的跟前,正準備說話的時候。

王彪一巴掌給他拍了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了整個房間,而陳軍臉上也多出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你剛剛要說什麼?”

“沒……沒什麼……”

陳軍嚇得說話都開始哆嗦,生怕眼前這個狠人又給自己一巴掌。

“嗯,那你欠的五萬塊什麼時候還?給個具體時間吧,否則我回去也不好交代。”

陳軍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彪哥,您給我一個星期時間,到時候我一定還你!”

“一個星期啊……你特麼把我當猴耍啊,老子還給你一個星期時間,你特麼還沒睡醒啊,趕緊把錢交出來,我耐心有限。”

看見王彪發怒,陳軍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彪哥,我也是真的沒辦法了啊,家中年邁的母親得了重病,我全部錢都拿去交醫療費了,身上真的沒有錢了啊……”

“嘖嘖,給了機會你都不珍惜,還在這裡跟我打感情牌,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小子拿錢去賭博,結果全特麼輸了,現在又跟我扯東扯西的,看來你覺得我很好說話啊……”

王彪頓了頓,隨後看向我說道:“小何,把他的左腿打斷,就當提前收一下利息了。”

我愣住了,沒想到他會讓我來做這件事,但我清楚知道他這是為了考驗我,若是我不這樣做的話,恐怕永遠都別想獲得他的信任,而我錯失了這個機會,以後再想出來就難如登天了。

最終,我還是做好了決定,握緊手中的鐵棍朝前走去,而陳軍早已嚇得臉色蒼白,雙腿止不住的顫抖。

“大哥,不要……不要……”

陳軍不停地求饒,但我沒有辦法,在心裡默默說了一句抱歉,就拎起鐵棍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棍很重,因為我不想讓他痛苦,若是沒能打斷的話,那肯定還要繼續打,直至打斷為止,這種才是真正的劇痛,所以長痛不如短痛。

“啊……”

陳軍痛苦的叫出了聲,臉色變得越來越煞白,劇烈的疼痛讓他下意識地倒在了地上,冷汗直流。

“你這條腿勉強值個一千塊吧,還差兩萬九千塊,你準備拿什麼器官來換呢?”

王彪喃喃自語道,目光在他身上不停的轉動,好像在思考什麼器官比較值錢。

“彪哥,不要啊,你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湊齊了還您,求求您,求求您了!”

陳軍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都不顧左腿傳來的疼痛了,他現在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若是沒了器官,那他還活得了嗎?

我知道王彪只是說說而已,並不是真的想弄掉他的器官,即便是真的有這個想法,那也是下下策了,因為賣器官需要考慮的因素很多,一般情況都不會這樣做。

於是我想了一下,說道:“彪哥,要不給他個機會吧,讓他打電話籌錢,能籌多少是多少,然後把他帶到公司工作,直至還清了債務再說,實在不行再弄他的器官。”

這句話比較隱晦,其潛在的意思就是合理運用人力,若是把他弄死了,那這筆錢就拿不回來了,但是弄到公司的話就不一樣了,還可以持續給公司賺錢,最後沒有價值後就可以賣掉器官,算是做到了不浪費。

王彪愣住了,他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辦法來,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這個辦法的高明之處了。

“小何,你真是我的智囊啊,那就按你說的這麼辦吧。”

王彪誇讚了我一句,隨後看向跪在地上的陳軍說道:“給你兩個小時籌錢,若是不能籌到兩萬塊的話,那你的右腿就別想要了。”

聽見這話,陳軍臉色依舊很蒼白,但還是不停地說著感謝,他知道這一關自己算是過去了,只要能保住命,那就是值得的。

隨後他拿起電話開始聯絡自己的父母,靠那些狐朋狗友是沒有用的,恐怕幾百塊錢都籌不出來,現在能靠的只有父母。

不管什麼時候,只有父母才是真正愛你的,所謂的避風港灣指的就是父母,哪怕自己過得不如意,但他們還是會把最好的留給兒女。

不過這裡就顯得很諷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