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千來電

張濤

沒有敲門聲，一個胖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張濤等人起身看著胖女人，想著畢竟是求職者，總不能大爺似的坐那一動不動吧。

“大家坐，不要不好意思。”胖女人打手勢讓大家坐下。

面試官推了推眼鏡介紹道：“這是剛剛給你們提到的杜老師。”

“杜老師好。”

“同學們好，剛剛你們跟你們劉姐已經簡單瞭解了薪資情況。接下來，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大家的晉升問題。”

“首先，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我們公司，我們公司是……”

僅一個介紹公司就講了足足五分鐘。

介紹完公司後就是各種畫大餅，給張濤等人講，你們以後可以晉升到什麼職位，講幾年可以幹到經理等等。

“對了，你們作為男孩子肯定不想一直幹資料員吧，而且男生也肯定不能一直幹資料員，你們平時接觸一下其他崗位方便以後更換崗位，也方便你們以後的晉升。”

杜老師善解人意的為四人“出謀劃策”。

張濤眉頭皺的更緊了。

“好了，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杜老師問道。

張濤看了看其他人，見其他人都是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問題了，就說道：

“我們沒有別的問題了，請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實習，什麼時候可以簽訂實習三方協議？”

杜老師道：“是這樣的，”

好傢伙，是這樣的是你們公司的企業文化是吧？

“我們需要把你們的情況彙報給領導，大家還是先回去等我們訊息吧。”

嗯？張濤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都把人壓榨到這種程度了，還等訊息？

張濤四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面試官劉姐還有杜老師很顯然已經接觸過許多像張濤這樣的大學生，皆是靜靜的看著張濤等低廉勞動力。

“好吧。”張濤等人起身離開了這家公司。

見張濤等人出來，門衛樂呵呵的打招呼道：“要走啊？”

“嗯，走了啊大爺。”張濤笑著點了點頭。

走了一段距離後，四人停下腳步開始討論。

“一天40？我撿破爛都不止這個錢！”

“都這樣了還讓回去等通知，這叫什麼事啊！”

“花最少的工資，找最聽話的苦力。這算盤珠子都快要崩我臉上了。”蘇焱嚼著口香糖吐槽道。

趙軍拿出煙，每個人散了一根，眾人邊抽邊聊。

“那既然這樣的話，那為什麼還讓咱回來等訊息，而不是直接告訴咱面試透過？”

寧武成表示這種操作很難理解。

“簡單啊，他們要看看想辦法把之前的苦勞力弄走，才能想辦法把咱塞進去嘛。”張濤為寧武成解惑道。

眾人聽後一陣沉默，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哈。

蘇焱針對本次面試，總結道：“好訊息，這個公司不是拿咱來刷KPI的。壞訊息一，這個公司不把咱們當人看，把咱當牲口使喚；二就算當牲口也不一定要咱們。”

“總結得很好，下回不要總結了。”趙軍鼓掌道，“生產隊的驢都不帶這麼使喚的。”

蘇焱一臉氣憤，道：“我們是備胎？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當備胎。”

張濤拍了拍蘇焱的肩膀，安撫著蘇焱的情緒，雖然不清楚蘇焱的情況，但作為兄弟，蘇焱是什麼脾氣，他一清二楚。

平時嘻嘻哈哈的面具下並不輕鬆，至於這一次生氣，更加可以預料到蘇焱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了。

“唉，他也不說，他那個14天培訓要培訓到什麼程度能提前結束培訓。”趙軍嘆氣道。

蘇焱震驚的看著趙軍，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被他憋了回去，他現在這個情緒狀態實在不怎麼好，還是不要刺激別人了吧。

張濤無奈解釋道：

“她就是故意不說的，她不是說了嗎，等公司覺得你培訓的可以了才能提前結束14天培訓，言外之意就是這14天，一天40塊錢，你就往死裡幹就行了。”

“我靠，真坑啊！”寧武成忍不住爆粗口道，“那這樣她還不要咱？她真以為她那個三方協議的公司章這麼值錢？”

蘇焱呵呵一笑，道：“巧了，還真就這麼值錢，學校催的太急了，現在從網上找蓋三方協議的機構已經來不及了。”

“啊？這樣啊。”寧武成咂吧咂吧嘴，蘇焱說的在理。

趙軍笑了笑，看向寧武成問道：“寧哥還在等學校的保底嗎？”

一聽見“保底”二字，寧武成就來氣，音量陡然提高，道：“不等了，傻子都能看出來所謂的‘保底’就是忽悠傻子的。”

寧武成的自我諷刺讓蘇焱忍俊不禁。

蘇焱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十點半了，一上午去了兩家公司，一家說年底不招人，連進都沒讓進，再就是剛剛那家。

“濤哥，十一點半了，咱還找工作嗎？”蘇焱故意將時間說成十一點半。

“找地方吃飯吧。”張濤認為現如今士氣低迷，當以佳餚勉之。

寧武成嘆息，道：“一上午就面試了兩家，一家比一家離譜，一家比一家丟人。”

趙軍看著一臉閒適跟人聊天的蘇焱，想起來就是眼前這貨害自己多丟一次人，道：

“能怪誰，第一家丟人就怪你蘇焱，張濤都說了沒談成別去，你非要去。”

蘇焱打字的手一停，抬頭道：“那怎麼能怪我呢，你們當時不是也都同意去看看了嗎？而且當時還是順路才去的。”

“好了，我開玩笑的嘛，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丟人了。”趙軍捧著蘇焱的肩膀道。

張濤幽幽的來了一句，道：“而且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丟人。”

“打住，你怎麼還跟啞巴姐學上了？”蘇焱表示你可不能跟啞巴姐學說話啊！

“不如兩清

不如發個神經

刪掉所有關於你的回憶

不如狠心

不如回到人群

做你的甲乙丙丁

可我看到他們說有一對模範情侶

不如我和你

……”

一陣電話聲響起，張濤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您好，請問您哪位？”

“您好，請問是張濤同學嗎？我是大千集團的人資，您前不久在我們這裡投了一份簡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