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陸辰開車把林溪母子倆送回了翠苑。這是林溪媽媽生前住的房子,也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是爸爸賺到第一桶金買的房子,一套大三房,家裡的陳設與記憶中樣子一模一樣,全實木的原木色傢俱,白色的紗簾,復古的燈具,孔雀藍的牆面上掛著她從小到大的照片,還有他們的全家福,那時的她剛滿15歲,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拍了這張全家福沒多久,爸爸就因為生意失敗,欠了很多錢,跳樓自殺,媽媽本就體弱,又因傷心過度,患上了嚴重的心臟病。

爸爸走後,媽媽曾割腕自殺,但被救了回來,看著年幼的女兒,她硬撐了下來,只是性格變得孤僻,不願出門,不願說話,每天躲在畫室裡畫畫。

那時還常有人來討債,甚至要把她們母女趕出這所房子,為了生計,媽媽讓她拿了些畫放到畫廊寄賣。

大概半年後,一個有名的收藏家買了媽媽的畫,媽媽才漸漸有了名氣,賣了些畫,她們的生活才慢慢改善,不光替爸爸還清了債,也保住了這所房子。媽媽走後,除了這所房子,還留了一筆錢給她。

前幾日,林溪已回來收拾過,而且給元寶裝了一個兒童房,放了些繪本和書架,新買了些玩具,陸辰家的一些玩具和衣服也搬了回來,還有元寶從小就特別喜歡的帳篷。

元寶進了屋,就找自己的房間,他的新房間比原來的大了許多,還有新的床和玩具,一點都不感到陌生,還拉了陸辰去看他的新房間。

林溪倒了水,切了水果,叫了陸辰出來。

“謝謝你,從今天開始,我們都開始新的生活吧。”

“小溪......你和孩子都累了吧,那我就回了,你們好好休息,有事記得打電話給我。”陸辰起身準備離開。

“對了,你和月瑤聯絡了嗎?我約了她幾次,她都說沒空,好像還在生氣。”林溪起身送陸辰,突然想起聯絡不上月瑤。

“她應該還沒消氣,我打了幾次,都沒接,我會抽空去找她解釋清楚的。”

"嗯"林溪隌想親自去找下月瑤,她不想失去這唯一的朋友。

“元寶,爸爸走了,你要聽媽媽的話哦!”陸辰去元寶房間,跟孩子打個招呼。

“爸爸,你能不能不走啊?”元寶立刻跳了起來,跳到陸辰身上撒嬌。

陸辰看了一眼林溪,有一些期待,而她卻無任何回應,便扭頭哄元寶說:“元寶聽話,爸爸會常來看你的,你不是和媽媽都拉勾了嗎?答應好的事情不能反悔哦,男子漢,說話要算數!”

“好了,別嘟嘴了,跟爸爸再見。”放下元寶,陸辰依依不捨離開林溪家。

“爸爸,再見!”元寶追到門口,眼睛裡有淚,卻沒有哭出聲音,揮著小手跟爸爸再見。

“好元寶,媽媽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以後咱們娘倆就相依為命了!”林溪抱著元寶,心裡難受,孩子這麼小,剛有了媽媽,卻又離開爸爸,對孩子來說,確實是不公平的,但他們娘倆不能繼續拖累陸辰了,已經拖累了他五年,一直賴在他身邊,他怎麼開始新的生活呢?

長痛不如短痛,早點離開,陸辰也好放下過去,早點開始往前看,但願他能看清自己的內心,與他愛的人廝守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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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開始,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紅彤彤的掛在天上,這感覺真好,透過窗戶看日出,一天都有好心情。

林溪現在養成了早起跑步的習慣,翠苑不遠處有個公園,公園裡有個湖,每天在公園晨練的人很多,清晨的公園,空氣特別清新,像一個天然的氧吧。

林溪繞著湖面慢跑,已經跑了兩圈,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叫她。

“林溪,林溪!”接著便看到肖寒跑了過來。

“肖先生?你住附近?”林溪跑的慢了一些,肖寒也慢了一些,保持跟林溪一樣的節奏。

“是啊,我住翠苑,你呢?”肖寒問。

“你也住翠苑?”林溪一臉疑惑。

“嗯,偶爾來住,咱們不會是鄰居吧?”肖寒有些意外。

林溪沒說話,繼續往前跑著。

“嗯,我怎麼記得陸醫生的家不在這裡?你們搬家了?”肖寒緊跟著,頗有追問到底的氣勢。

“肖先生,這好像跟你沒關係吧,我跑完了,再見!”林溪加快了速度,跑開了。

肖寒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給高凡:“幫我查查,陸辰家在哪?為什麼林溪住在翠苑。”

連續一個月,林溪晨跑時,都碰到了肖寒,他的節奏與林溪保持一致,與她保持三米左右的距離,不超過她,也不搭訕,就這麼默默的跟著,林溪心裡納悶,不知道肖寒到底想幹什麼。

“肖先生,請問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都跟我一個月了!”林溪停了下來,返回走到肖寒身邊,質問他。

“沒事啊,就跑步,等你跟我說話。”肖寒攤攤手,一臉無辜。

“我們是鄰居吧?你住A棟1203?而且陸辰並不住這裡,但他休息時,會過來,晚上卻不在這裡住,只有你和元寶住這裡,你們到底怎麼了?”肖寒問了一連串問題。

“你調查我?還跟蹤我?為什麼?”林溪氣的臉通紅,搞不懂肖寒的意圖。

“就想知道你和陸辰怎麼了?吵架?還是離婚?”肖寒盯著林溪的臉,看她的反應。

林溪愣在原地,嘴巴張成了一個小圓圈,眼神閃爍,臉漲的通紅,幾秒後才開口說話。

“和你無關,你這麼直接的打聽別人的私事,一點都不禮貌,從小老師沒教你嗎?”

“你們這樣子,不像吵架,你們是......離婚?”肖寒完全不理林溪的質問,自言自語。

“以後不要跟著我了,再跟我就報警了。”林溪不想再與他糾纏,跑開了。

肖寒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心裡竊喜,看來是猜對了,他沒有繼續追,而是從另一個方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