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立即回答道:“當時微臣被縶逸王打傷後,一心擔憂君上安危,便趁機逃離,恰好看見縶逸王派人將君上帶來了地宮。”

“整個皇陵到處都是縶逸王的人,微臣怕打草驚蛇,所以現在才趕來。方才見棺材並沒有完全合上,應是不急於要了君上的性命。此法或許是為了削弱君上的意志,以達到什麼目的。”

老國君越聽越氣,狠狠地往棺材上砸下一拳,但他自已並沒有恢復氣力,砸得有心無力。

“逆子啊,他辛苦佈下這一切,不論是何目的,朕都不會讓他如意。”

國師在他看不見的時候,眼裡劃過一抹狡黠。

他立馬錶明自已的忠心:“君上只要願意相信微臣,微臣定當拼死相護。”

“國師你不愧是朕的得力干將,如今朕只相信你。那逆子狼子野心,此番需得細細謀劃,才能徹底將其剷除。”

國師聞言心下暗喜:“微臣謝過君上信任,此番微臣已有了些謀算。”

“說與朕聽。”

……

幾明苑內,廚房院子裡。

那個專門打造的烤肉架子正在使用。

專門負責烤肉的姚迴天在一旁悠閒站著,時不時陰陽怪氣兩句。

“師姐,你這麼好看的手,果然適合烤肉。”

“師姐,你這肉切得還真有水準,一塊不服一塊的。”

“師姐,你做人別那麼大方,一月做菜的調料一下就被放完了。”

“師姐……”

“你閉嘴!再讓我聽見你的聲音,我就不烤了。”印初忍無可忍,終於開口了。

姚迴天下意識聽話:“好好好我不說了。”

印初終於覺得耳邊安靜了許多,繼續手裡的動作。

那天印初拿走烤肉後,接下來的時間姚迴天就故意跟她置氣。

今日印初有意來哄哄他,所以姚迴天逮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好好出出氣,心裡堵得慌。

讓他閉嘴,那是不可能的。

“師姐,你要長相有長相,要手法……有長相。”

印初一個眼刀過來,他立馬作勢在嘴上拉上拉鍊,笑不露齒,笑容要多乖順有多乖順。

過了一會兒,印初把烤肉遞給他:“師弟,嚐嚐我為你特製的烤肉。”

姚迴天看著面前這盤黑黢黢的東西,實在是沒辦法說服自已伸出手。

印初:“怎麼,師姐放滿了誠意在裡面,你不給師姐這個面子?”

姚迴天手伸出去又縮回來,這玩意兒吃了得拉一天肚子吧。

“不是的師姐,我已經感受到你的誠意了,現在不太有胃口,還是不吃了吧。”

“你不是沒胃口,是還不願意原諒我,看來我今日是白忙活咯。”印初說著就看他一眼。“哎,我真是十惡不赦啊,得不到師弟的原諒。”

“師姐你別這樣。”姚迴天受不了別人在他面前自怨自艾,哪怕明知這是故意為之,他還是認栽。

“行,我吃。”

他拿起一串,遞到嘴邊,壯士斷腕般吃了一口。這一口,差點把她送走。

“怎麼樣?”印初問。

姚迴天悄悄抹了把眼淚,回頭來豎起大拇指:“好吃!特別好吃!”

“真的?”印初將信將疑地拿起一串,第一次烤肉,她想嚐嚐看自已的手藝。

快吃下去時,餘光瞥見姚迴天臉上一閃而逝的得逞,她立刻閉上嘴,將烤肉拿遠。

這時汲蕭走過來,在印初身旁站定,略微打量著師姐弟兩人。

看了眼烤肉,再看著印初:“這是你親手做的?”

印初自豪地點點頭:“是呀,你嚐嚐。”

她把烤肉遞給汲蕭,汲蕭接過,與此同時看到兩人臉上期待的神情,他又將烤肉放回盤子裡。

“感謝你願意教初兒這門獨門絕技。”他對姚迴天突然這般態度,著實讓姚迴天驚訝不已。

他一門心思全在期盼汲蕭吃烤肉的事上,哪裡顧得上這麼多?

擺擺手:“我們乃是一宗同門,這點事情理應分享。師姐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實屬天賦異稟,尊上快趁熱嚐嚐。”

他雙手捧著盤子遞給汲蕭,汲蕭很給面子地拿起來,但是沒急著送進口中。

“聽說上次初兒拿走了你辛苦烤好的肉,想必初兒此次是誠心向你賠禮,我若是吃一串,初兒的心意便少了一分,我還是不吃了。”

印初感覺渾身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初兒!

咦~

在印初和姚迴天期待的眼神中,汲蕭把烤肉又放回盤子裡。

姚迴天心想不行,這黑暗料理不能只有他一個人被荼毒,今天他必須讓汲蕭和師姐吃一口。

他把盤子端至兩人中間:“吃一……”

“尊上。”汋獻的聲音忽然傳來。

緊接著一道黑色身影出現,汋獻在汲蕭面前拱手稟報:“皇陵有人傳來訊息,國師帶著皓珣國君正趕往皇宮,需要派人阻攔嗎?”

聞言印初和姚迴天互看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他們兩個最近雖然明面置氣,卻還是不耽誤情緒與情報的分享。

對於老國君和國師消失一事,他們一致認為汲蕭定然早有計劃。現在一聽,真是果然如此。

“不必,他們自已回去,倒也省得本座推一把了。”汲蕭眸色幽深,語氣平淡。

印初卻是微微擰眉:“他們先前躲起來,現在又突然回宮,定然是有了什麼計劃,而且還是針對你的,你要小心些。”

汲蕭用拇指輕輕擦掉她臉頰上的灰:“不必擔心,我也做了安排,專門對付他們的計劃。”

這寵溺的眼神,這溫柔的動作,簡直讓旁邊兩人看不下去。

汋獻:“這還是我印象裡的尊上嗎?”

姚迴天:“這還是我印象裡的師姐嗎?這麼嬌羞!”

他們還在錯愕之際,汲蕭已經帶著印初離開了這裡。

“怎麼走了?烤肉不吃了?”姚迴天對著早已經看不見蹤影的方向喊著。

“……”

根本沒人回答他。

他把目光看向一旁的汋獻,像個接客的青樓媽媽。

“小汋獻,這是師姐烤的,你嚐嚐。”

汋獻婉拒了:“姚大伯,我突然想起來典墨找我有事,他那人最討厭誰耽擱時間了,我必須立馬趕過去。”

話音還未消散,姚迴天便覺一陣風颳過,人已經沒影了。

他看著眼前的烤肉和那根空了的竹籤,心裡拔涼拔涼的。

終究,是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其實汋獻並沒走遠,此刻露出腦袋悄悄觀察,而後心裡生出僥倖。

“果然有問題,還好我跑得快。”

老國君回到皇宮後,並沒有看到汲蕭的人在皇宮內駐守,如此更讓他對國師的話信以為真。

畢竟蕭璵那個人,對他積怨多年,此番回來,必定是要報復他以奪走江山。

所以不可能僅僅那一戰後就止了手,不讓人明面守著皇宮,指不定暗地裡多少雙眼睛盯著。

國師與他商量後,他下令將蕭勉跟餘錦妙的婚儀大典定在了四月初八。

“四月初八?不就只有三天了?”餘錦妙得知這個訊息十分激動。

她欣喜地看著餘莊主:“果然還是爹爹厲害,如此輕鬆就將女兒最頭疼的事給解決了。”

餘莊主淡定自若地坐在椅子裡,拿起茶水悠然喝了一口。

“只要你永遠記得以山莊利益為重,爹爹永遠都會是你強有力的後盾,為你掃清一切的障礙。”

他將茶杯放下,站起了身:“好了,這幾日你就好好準備準備吧,我回去休息了。”

餘錦妙在他離開後,喚了風藍前來。

“讓你派人盯著殿下,最近可有什麼發現?”

“殿下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