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三日,週六,陰轉大雨。
早上六點,陳辰出了房間,房子裡很安靜,言安初的房間裡沒有動靜。
洗漱結束後,他拿上鑰匙離開了這。
言安初聽著外面的動靜,聽到大門被關住的聲音後才出了房間給自已弄早餐。
喬冉檸打來電話問事情的進展。
“他剛回家去了。”言安初說。
“希望他順利擺平他父母那關。那個今天要不要出來和我一起去逛街。”喬冉檸笑著期待著。
“不了。我今天在家。”言安初心沉了沉,她決定在家等結果,等他回來。
“真的不去了?”
“不去了,今天有點累。”
到了他家小區快將近七點,此時陳父陳側柏和陳母周楓荷正在吃早飯。
門鈴響起,陳母去開了門。
“兒子,你……你吃早飯了嗎?”陳母問。
“還沒。”陳辰邊說邊換鞋子坐在了餐桌前。
陳母拿來一副餐具後說:“工作什麼的也不跟我們說,我要不是在張木星媽媽那知道你在✘✘醫院上班,我還以為你失業成天沒事瞎晃盪呢?”*
“剛回來工作,醫院太忙了,還沒來得及說。”陳辰邊喝粥邊回。
“醫院工資怎麼樣?”陳父問。
“可以,在縣城這也算高工資了。”
“那就行。你現在也畢業了,自已要掙錢養自已了。”陳父叮囑。
陳辰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陳父陳母也沒再問什麼。
早飯過後,陳父去沙發上坐著看報紙。陳辰回房間看書看不進心裡去,又到外面沙發上乾坐著。
陳父放下報紙,說:“走,咱父子倆今天下盤棋。”
“不了爸,改天。”
“你是有什麼事跟我們說嗎?”陳父瞭解陳辰,總會給自已找點事做,哪像現在這樣乾坐著什麼也不幹。
陳辰點點頭。
陳父猜到,大概是會讓自已妻子周楓荷生氣的事。陳父繼續坐下看報紙。
八點左右,陳母在廚房收拾完了來到餐廳。
陳母正準備拿包出去買菜,又說:“你們父子倆在家聊聊,我出去買菜。”
“媽,我有事跟你們說。”
“什麼事啊?吃飯的時候怎麼不說?”陳母放下包坐到了沙發上。
“媽,我回縣城以後遇見了一女孩,我高中喜歡過。前段時間她懷孕了。”陳辰平靜地說道。說之前,他想起言安初已經和她母親說過了,而他自已呢不能退縮。
“你的?”陳父驚訝後拉回理智,問自已的兒子。
陳辰點了一下頭。陳母看著他的預設,胸口頓時被堵住,緩了幾下,她說:
“陳辰,你是怎麼了?啊?我總覺得你從上次回來以後就和以前不一樣。你和那個女孩才認識多長時間就……就……”
“責任在我,和那個女孩沒關係。”
“沒關係?我給穎欣打電話,她告訴我是你上次回南市提的分手。是不是因為那個女孩懷孕了?啊?”陳母以女人的第六感猜出個大概,說到最後,也十分生氣。現在的她認為,陳辰是為了負責任才分手回來工作。
“媽,是我和穎欣分手回縣城後才得知她懷孕了。和那個女孩沒關係。”陳辰解釋。
“沒關係?你現在跟我說是什麼意思?你們要領證結婚?我明確告訴你,我不同意。”
陳母說罷便回了房間,重重地關上門。
陳父起身,陳辰看向自已的父親,眼神中帶著求助的訊號。
“別擔心,我去看看。”陳父拍拍陳辰的肩膀,進了房間。
陳父看著陳母躺在床上,眼淚不停地流。他為自已的妻子蓋上被子,坐在床邊,本想為陳辰說幾句話,可看到陳母傷心的樣子,便也不忍心再講些所謂的道理來讓她更煩心。
過了很長時間,已經下午四點,陳母睡著了。陳父出去,看陳辰一動不動地坐著,怕是從早上坐到了現在。
聽到門聲,陳辰快速起身看過去。
“走,咱父子倆下去喝幾杯。”陳父拿起門鑰匙。
陳辰本來是沒心情喝的,可是既然父親提議便跟著父親下去了。
兩人來到下面的飯館,點了兩個菜一瓶酒。
這個安靜的下午,陳父想了很多。
“兒子,你跟你老爸實話實說,你和那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酒後才做出那種事了?”
“當時我們兩個人是喝了酒,可意識都還是清楚的。”
陳父從陳辰這裡得到了答案,是兩個孩子自願的。
“行,我知道了。給你媽接受的時間。陳辰,只要你和那個女孩結婚是你深思熟慮之後的,只要你幸福,你老爹我永遠支援你!來,乾一杯。”
陳辰與父親碰杯,兩人一口悶。
兩人聊了很多很多,尤其是不善言辭的陳父,對陳辰說了許多。他感慨道,自從陳辰上了大學,他們之間的交流變得越來越少。他知道,孩子大了總要從自已身邊飛走的。父母能做的,就是給足支援並時刻做好孩子歸來後的港灣。
下午七點他們上了樓,開啟房門後,發現客廳的燈亮著,再往裡走了兩步,看見陳母坐在沙發上。
“媽,你睡醒了!”陳辰走過去坐下。
陳父為陳母倒了一杯水。
“明天雙方父母見個面,把後續的事情商量一下。”
陳辰眼裡充滿光看向她母親,又隨即低下了頭,說:“媽,謝謝您。”
“謝我幹什麼?兒子,女孩的名聲最重要。媽以前覺得你成熟穩重陳辰,可是怎麼在這種事情上犯了糊塗。你們認識時間不長,一夜之間有了孩子,倉促領證結婚,媽怕你只是為了負責任才和那女孩結婚,媽更怕你以後不幸福!”說著說著,陳母又哭了起來,可這次的哭,夾帶著身為人母的慈愛。
“媽,這件事我很認真地考慮過了。我高中就喜歡過那女孩子,不過後來上了大學才漸漸地給忘了。”
陳父陳母聽懂了話裡的意思,知道了陳辰應該是喜歡那女孩的。
因為陳辰只喝了兩小杯酒,酒意很淺,到了九點半酒意消散的差不多了,便驅車離開了。
路上大雨傾盆而下,可來往的車速依舊不減。
到了言安初家門口,他輸入密碼開啟了門。
房子裡黑黑的,毫無動靜。他關門開了燈後,才發現躺在沙發上的言安初,手裡放著一本《百年孤獨》。
把書合著放在桌子上後,他把她抱到了她房間,輕輕地放在床上,又蓋上了被子。
他實在太累了,可依舊堅持去洗了漱。關上她的房門,關上衛生間的門,儘量使聲音不傳到她房間吵醒她。
洗漱結束後,他關上客廳的燈,進了她的房間。
他靜悄悄地側躺在她身邊又摟住她腰時,她醒了。
言安初緩了兩秒,看向窗外的天空黑黑的,知道已經晚上了。她又感覺到腰上那雙有力量的大手掌。
“現在幾點了?”
“十點多了。”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言安初,你喜歡我嗎?”陳辰認真地問。
“女生見了你都會喜歡你吧!”
他身高1米8,大概是許多女生夢想男友的最佳身高。他堅持鍛鍊身體,有幾塊腹肌。尤其是他細心周到,照顧她無微不至。他很是個耐心的人,學醫的人就算不耐心也會被鍛鍊得很耐心吧!他很溫柔,雖然有次莫名其妙地不給她好臉,可每次說話他會回答她,不會忽略她,他每次說話的語氣,讓她懷疑他大概是水,生來與火沒有任何聯絡。
剩下那句“我也不例外”沒有好意思說出口。
“你也不例外,是吧!”陳辰說。
“嗯。”言安初點了點頭。
陳辰的內心告訴他,感覺來了。
他吻向她,從輕輕淺淺的試探到加深力度的的吮吸著啃噬著。
兩人的呼吸交纏著。
最終,陳辰的理智戰勝了那突如其來的慾望。他停止了對她的入侵,與她隔開些距離。
陳辰的呼吸均勻中帶點急促,言安初大口大口地快速呼吸空氣。
“不能再親了。再親就要控制不住自已了。”
“為什麼不能?”黑暗中她臉緋紅,心想幸虧處於黑暗之中他沒察覺。
陳辰哼笑了一聲,帶著些疲憊的語氣嘲笑她:“言安初,我讓你看的那兩本書你看了嗎?是不是最近只看你喜歡的書了。”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言安初,從明天,我們開始學會當爸爸媽媽吧!”
說完,陳辰埋在她肩膀,呼吸均勻地入睡了。
反而是她從下午睡到晚上,精神充足,加上旁邊這個人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