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人在座,有動止甚矜持者。先生曰:“人若持太過,終是有弊。”

曰:“矜得太過,如何有弊?”曰:“人只有許多精神,若專在容貌上用功,則於中心照管不及者多矣。”

王陽明指出,人若過於矜持,必有弊端。這弊端,不僅僅體現在外在形象不自然,更深入到內心精神的分散。

王陽明認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過分關注外在的表現,那麼內在的修養便容易被忽視。這就像是一盞燈,如果燈光過於聚焦在某一點,那麼周圍的區域便會顯得暗淡。人的精神世界也是如此,如果過分追求外在的完美,那麼內在的世界便容易變得貧瘠。

在當今社會,我們也不難發現這樣的例子。有些人過分追求外在的表現,卻忽視了內在的精神世界。他們可能擁有光鮮亮麗的外表,但內心卻空洞無物。這樣的人,即使再怎麼努力,也無法達到心靈的和諧。因為真正的心靈和諧,不是外在的堆砌,而是內在的充實。

王陽明覺得,當一個人過於關注外在的表現,比如容貌、言行等,他的良知便可能被遮蔽,從而導致行為的偏差。這是因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當過多的精力被用在外在的修飾上時,內在的良知便會得不到足夠的滋養。

王陽明所倡導的是一種“持中”之道,實際上是一種平衡的智慧。他認為,人應該在內外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既不過於追求外在的表現,也不過於忽視內在的良知。這樣人才能真正做到“知行合一”,即將內在的良知和外在的行為,完美地結合起來。

人是一種有限的存在,無論是精力還是時間都是有限的。因此,人必須學會合理地分配自己的精力,將自己的精力傾注在有意義的事情上。

王羲之:書法成聖手

王羲之,被譽為“書聖”。但是他並非天生就是書法大師,他的書法成就背後,是無數個日夜對書法藝術無比專注的結果。每一個字、每一筆、每一劃,都凝聚了他的心血。

王羲之的專注,首先體現在他對筆法的不懈追求上。他深知,書法之美,首在筆法。因此,他從小就開始揣摩用筆的方法。

每當父親寫字時,他都會在一旁仔細觀察,認真揣摩。他甚至會在父親休息時,偷偷拿起筆來模仿父親的筆法。

有一次,他正在琢磨筆法,母親走過來看到他滿臉的專注,不禁笑道:“他恐怕是在揣摩用筆的方法吧!”而父親則教導他:“你現在年齡太小,等長大了,我自然會教給你讀。”

王羲之卻急不可待地說:“如果等我長大了才講究筆法,那不成了日暮之學,青春年華不就白白浪費了嗎?”這番話,足以看出他對書法的專注。

王羲之的專注,還體現在他練字時的刻苦精神上。他經常在走路、吃飯的時間都被利用來習字。他一邊走路,一邊在自己衣服上用手比劃著,時間一久,連衣服都被他劃破了。

王羲之的專注,更體現在他對每個字的精益求精上。他對自己要求極高,每寫一個字都要反覆推敲、修改,直到滿意為止。他常常為了一個字的結構、筆畫而苦思冥想,甚至廢寢忘食。他的這種專注的精神,使得他的書法作品,每個字都充滿了生命力。

王羲之的專注和刻苦精神,不僅為他贏得了“書聖”的美譽,更讓他成為了中國書法史上的巔峰人物。他的作品被後人譽為“飄若浮雲,矯若驚龍”,成為了中國書法藝術的瑰寶。

《莊子》有言:“用志不分,乃凝於神。”王羲之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我們:只有專心於有意義的事情上,才能取得卓越的成就。

孔子:韋編三絕

據《史記·孔子世家》記載,孔子晚年喜歡讀《易經》。這部古老的典籍內容深奧,文字簡古,對於一般人來說,閱讀起來已經相當吃力,更何況是深入研究。但孔子不同,他對《易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決心要探究其中的奧秘。

當時,《易經》是寫在竹簡上的,一片片竹簡用牛皮繩子串聯起來,形成了一卷卷的書。孔子日夜研讀,不知疲倦。由於翻閱次數太多,串連竹簡的牛皮帶子都給磨斷了多次。這就是“韋編三絕”的典故。

孔子的專注不僅僅體現在對《易經》的反覆研讀上,更體現在他對學問的不斷求索上。每當讀到深奧之處,他總會陷入沉思,反覆揣摩其中的意義。有時候,為了一個問題,他會幾天幾夜茶飯不思,直到找到滿意的答案為止。

孔子的這種專注精神,不僅體現在對《易經》的研究上,也貫穿了他一生的學術追求。他周遊列國,四處講學,傳播自己的思想。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斷學習、不斷思考、不斷總結,形成了自己獨特的儒家學說。

孔子的專注還體現在他對教育的投入上。他深知教育對於國家和社會的重要性,因此傾盡全力去培養人才。他提出了“有教無類”的教育理念,打破了當時社會等級森嚴的教育體制,讓更多的人有機會接受教育。他還親自編寫教材,制定教學計劃,為後世的教育事業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孔子之所以能夠做到如此專注,與他的人生追求密不可分。他是一個極其專注的人。在追求學問的過程中,他對自己要求極高,稍有一點不滿意,就會反覆推敲修改。正是這種對完美的追求,使得他的學問日益精進,最終成為了中國古代文化的集大成者。

《論語》曾說:“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孔子正是這樣一位“樂之者”。他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我們:只有專心於有意義的事情,才能取得卓越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