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葉這一想就想了好幾天。

她藉口上次狂奔導致渾身痠疼,躲著不見賈仁悟。

剛剛緩和起來的關係,又冷了下來,賈仁悟一籌莫展。

轉天,賈仁悟屋子裡倒騰傻柱的留聲機,就聽見有人敲門。

聲音很輕,節奏是那麼的熟悉。

賈仁悟一喜,冉秋葉來了!

他慌忙跑到自已的房間,捯飭了一下,開開心心地走了出來。

咳了一聲,故意問道:“是誰呀?”

外面的人不作聲,繼續敲門,這調性像極了冉秋葉的樣子。

賈仁悟確信無疑了,一想到柳暗花明,興奮的他一把拉開了大門。

“嘿嘿,在家呢!”三大爺齜著大牙,笑嘻嘻地說道。

看到一張皮笑肉不笑的一張老臉,賈仁悟大失所望

“三大爺,您平時可不這樣啊,今天怎麼想起來敲門呢?”

“耶……”

三大爺眉頭一皺,收起了笑臉,嚴肅地說道:“小賈,你這是怎麼說的,上次不敲門,我就被你揶揄了一頓,說我沒素質。”

“今天我倒是敲門了,你又一臉的嫌棄,小賈啊,你要鬧哪樣啊?”

“好了好了,算我不對。”賈仁悟為冉秋葉的事情煩著呢,懶得掰扯這些,直接問道:

“三大爺,過來找我什麼事啊?”

“本來是好事,現在就不是好事了。”三大爺徑直走了進來,坐在了桌旁。

“什麼意思?”

三大爺環顧了四周,有事沒事的說道:“傻柱,最近怎麼樣了啊?”

“他還那樣……不是,你是找他還是找我?”

“閒聊嘛,先說說他,再說說你。”三大爺不緊不慢,又扯了起來。

“許大茂沒找他麻煩?這不是許大茂的風格呀!”

“我懶得管他們的事情,你要沒事,我就聽曲子了。”賈仁悟走到了留聲機旁 ,搖起了剛才插上去的搖柄,搖了起來。

“大禍臨頭不自知,反正也不關你的事情,算了,我就說說你吧。”三大爺神神叨叨的,又把話題切到賈仁悟身上。

“小賈,陳副主任可找我了。”

“哪個陳副主任?”賈仁悟只管擺弄唱片,也沒深想,隨口問道。

“嘿,我們學校的啊,陳副主任,才把冉秋葉放回來的那個領導。”

“哦,怎麼了?請你喝老母雞湯啊?”

“你這個小賈,還有心思閒扯。你闖下大禍了,你不知道嗎?”三大爺正襟危坐,嚴肅地說道。

“我跟他八竿子打不著,能惹到他什麼?”賈仁悟不屑一顧。

“你是沒關係,冉老師可有事嘍。對了,你是不是好幾天沒看到冉老師了?”

一提到冉秋葉,賈仁悟放下了手裡的唱片,走了過來,問道:“您怎麼知道的?”

“我告訴你吧,冉秋葉又從我們辦公室消失了。哼,都是你惹的禍。”

都是語文組的老師,冉秋葉和三大爺在一個辦公室。前幾天陳副主任開恩,讓下放的冉秋葉回去教書。

“冉秋葉怎麼了?”賈仁悟著急地問道。

“沒怎麼,你下次去找她,就到原來地方去找,她又打掃衛生去了。”三大爺淡淡地說道,像沒事人一樣。

“嘿,這老小子,我這就去找他!”賈仁悟拉開門,就要去子弟學校找陳副主任算賬。

這時,三大爺在背後說道:“去吧,他正等著你呢!”

賈仁悟聽著話裡有話,又折返回來。

“三大爺您要知道什麼訊息,您最好直說,別這麼擠牙膏似的,藏著掖著的。”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就是那天他找到我,問起了你的情況,然後他就突然發火了,然後就把冉秋葉搞走了。”

賈仁悟一聽就感覺出事了,不用說自已又被三大爺給賣了。

上次陳副主任找到冉秋葉,就想打聽賈仁悟的背景。但冉秋葉一問三不知,因為她對賈仁悟也才剛剛接觸,心裡只有一個不靠譜的印象,沒有任何的其他資訊。

不過她說了一句,賈仁悟住四合院。

這才讓陳副主任想起了閻埠貴,四合院的三大爺。

那天,三大爺被叫去,陳副主任旁敲側擊,問了一大圈,才知道這個賈仁悟並不是什麼大人物,更沒有背景,甚至連一個正經的工作都沒有。

堂堂一個革委會的副主任居然怕一個無業遊民,說出去真是個笑話。

陳副主任沒透露任何資訊給三大爺,直接把冉秋葉打發回去了。

“他奶奶的,原來是個水貨,我還以為他真有什麼背景呢!呸!”陳副主任氣急敗壞,背地裡把賈仁悟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

眼看事情就這麼敗露了,還連累的冉秋葉。

冉秋葉也沒想明白,自已像個皮球一樣,被陳副主任踢來踢去。

不僅如此,她還被陳副主任加了活,原來廁所一天掃一次,現在要早晚各一次。

冉秋葉本來一個柔弱的姑娘,也氣得忍不住問陳副主任這是為什麼啊。

陳副主任輕輕巧巧地說道:“想知道為什麼,去問問你那個英雄啊!”

諷刺,絕對的諷刺!

冉秋葉本就不指望賈仁悟,當然也就不會去找他,她只會在心裡更討厭他。

可見,冉秋葉躲著賈仁悟不光是因為渾身痠痛,更因為心裡發恨。

賈仁悟知道了原因,就去子弟學校去找陳副主任。

“小子,你還有臉來?”看到賈仁悟,志在必得的陳副主任居然沒有生氣,一臉鄙夷地問道。

“領導,上回那頤和園抽得怎麼樣?”賈仁悟又拿出一包頤和園的特供,慢慢地拆了開了。

陳副主任看到頤和園,很自然地夾了夾那兩個燻黃了的手指,就好像賈仁悟要給他遞煙似的。

賈仁悟不急不緩,拆了煙,叼在了自已的嘴裡。然後,掏出打火機,啪的一下打著了,得意洋洋的給自已點上了。

這一番騷操作,把志在必得的陳副主任看傻了。

“這煙抽起來,雖然沒有權貴的味道,但就是有股子銅臭味,不信你聞聞?”賈仁悟悠悠地說著,就吐出了一口煙,撲面而去。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