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之拉著蘇沫璇,大步流星的走。

蘇沫璇看著他背影,恍惚中有種回到高中放學時,林晉梓拉著她第一個衝出校園的那一幕。

夕陽下,林子津扭著頭,陽光就把他的臉盤子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顏色,那時候他的笑容也好像現在的林牧之一樣,絢爛、陽光、無害以及可愛。

“小璇,快點快點,我有個驚喜要給你看哦!”

那時候林晉梓稍顯稚嫩的嗓音,彷彿在這個時候又縈繞在蘇沫璇耳邊。

林牧之,他也是姓林的,會不會這就是天意呢?

說不定就是老天爺註定,她蘇沫璇就是要和姓林的糾纏不休,發生感情糾紛呢。

林牧之叫泊車服務車去把他的車子開過來。

蘇沫璇因為走得有點太快,停下來的時候氣喘吁吁。

還因為脖子超痛的原因,她一路小跑跟著林牧之的時候,其實腦袋呈現出一個超級扭曲且變態的姿態。

然後原本做的好好的髮型,就有些散亂了,髮絲胡亂的遮在她的臉蛋上,讓她看起來多少有點像是瘋婆子,額間還有滲出細密的汗珠。

遮可不是一副會討男孩子喜歡的狀態。

林牧之卻完全不嫌棄的。

在等泊車小弟取車期間,林牧之轉過身面對著蘇沫璇。

他要比蘇沫璇高上一個頭,他得低著頭,而蘇沫璇得仰著臉蛋,才能做到面面相覷。

林牧之從西裝內口袋拿了一條手帕出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撩開她散亂的髮絲,另一隻手用手帕去擦拭掉她額間的細微汗珠。

“女孩子說謊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吶。”他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啊?”蘇沫璇愕然。

林牧之嘴角笑意更濃,一雙濃眉大眼彎成可愛的形狀:“妹妹你說你最近運動有點多,所以傷到了脖子。可現在看來的話,妹妹的運動能力應該很差吧,只是這樣,就出了這麼多汗,還氣喘吁吁的。”

呵,就顯得你會推理了是吧。

可事實上,蘇沫璇運動能力是挺差的,就是蠻抗揍的。

謊言當面被揭穿,多少讓人有些下不來臺的嘛。

蘇沫璇咧咧嘴角,正打算發揮聰明才智和這自以為是的傢伙來一通驚天動地的辯論已證明自己並非懶比。

可林牧之卻突然探過一隻手來,去輕輕捧住她的一半兒臉蛋子。

講話時候的語氣,那簡直是不要太溫柔的。

“可是,妹妹可能不知道,會偶爾說點非常容易被揭穿的謊話的女孩子,是很討男生喜歡的。”

雖然肌膚接觸讓蘇沫璇全身寒毛都豎起來,忍不住的想給他一耳刮子然後逃走。

可心臟好像和大腦變成了兩套互不隸屬的器官。

心臟跳的好快,感覺要把肋骨直接撞斷了捏。

臉也開始發燙。

在這裡還能聽得到餐廳裡演奏的浪漫鋼琴曲。

暖色的燈光透過玻璃落地窗,鋪到兩個人的輪廓上。

天哪,這氛圍簡直不要太好。

蘇沫璇望著近在咫尺的林牧之,緊張到有些不知所措的。

她眼睜睜望著林牧之那張英俊的臉蛋距離她的臉蛋越來越近,那種不知所措的情緒就更上頭了。

這……這是要親我嗎?

這個念頭猛然從腦海裡竄出來的同時,她很奇怪的想到了何以桓。

不知道那傢伙,現在有沒有發病。

是不是發病了,正在抱著馬啟峰啃呢?

還真是擔心。

不對不對,在這種時候,想那個混蛋幹什麼?

撲通撲通,能聽得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在林牧之的唇距離蘇沫璇的朱唇只一厘米的時候。

一個粗獷且響亮的嗓音很冒昧的闖進來。

“先生!您的車!”

蘇沫璇被嚇了一跳,就好像是被噩夢驚醒了似的,超神經質的向後跳了半步,啊了一聲。

林牧之那張英俊的小臉蛋也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

可泊車服務生遞過來的可不是車鑰匙,而是一張銀行卡模樣的卡片。

林牧之已經徹底處於情緒爆發的邊緣了。

再怎麼陽光、情緒穩定的人,面對這種情況也難免會咬牙切齒的。

“這是什麼意思?”

“很抱歉,先生,您的車被其他客人撞到臭水溝裡了。”

“你說什麼?”

“先生,您先不要激動,對方願意全額賠償,這是給您的補償費。”服務生把銀行卡塞到林牧之手裡。

“欺人太甚!他現在在哪?走了沒有?”

蘇沫璇看到林牧之的拳頭都捏緊了的,感覺要出大事情了。

泊車服務生大概也怕出事情的,支支吾吾說:“倒……倒是還沒走,他們的車……還在停車場的。”

一聽這話,林牧之哪兒還忍得了,畢竟也是年輕氣盛的,直接就竄兒了出去!

“林公子!林公子!”

蘇沫璇喊了兩聲,只好跟上去。

該死的何寧輝,這個時候死到哪兒去了,如果他在這兒,或許還拉得住林牧之呢!

蘇沫璇最先看到的,是林牧之的那輛車子,的的確確是在城市的排水溝裡。

這一看就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撞進去,分明就是用吊車吊進去的嘛!

不管對方是誰,還真是有夠過分的了!

蘇沫璇要比林牧之跑的慢很多。

她追到停車場的時候,林牧之已經被對方七八個保鏢死死的摁在地上了。

他在掙扎,但沒用。

一輛梅賽德斯的商務車,車門開著,能看到何以桓那傢伙人模狗樣的坐在裡面。

他眼神倦冷,斜睨著被摁在地上的林牧之。

他也瞧見了正梗著脖子跑過來的蘇沫璇,眼眸裡稍稍閃過一絲有點異樣的光。

蘇沫璇是完全沒想到何以桓會這麼無聊的。

“喂,你們放開他,否則我就報警了!”她去拉扯保鏢,完全拉不動啊,大聲喊著。

林牧之臉蛋兒都被摁得變形了,喊出來的話也有點含糊不清的。

“何以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你真當我們林家怕了你們何家嗎?!”

何以桓超級輕蔑的笑了笑說:“林牧之,我對你沒有任何意見。只是,那個女人,你碰不得。否則,代價你承受不起。”

那個女人?

指的是我吧。

蘇沫璇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