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浩眼中的戾氣還沒有散去,一言不發的盯著我,像是在警告我。

我毫不畏懼地瞪回去。

“算了,秋姐,讓他走吧。”

鄭子傲已經把馮南扶了起來,我看看他,又看看衛浩,最終還是挪動了腳跟。

不和小人一般見識,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馮南送去診所,給他的傷口消毒消炎。

“死衛浩,下手怎麼那麼重,你也是的,為什麼要去和他打架,你不知道他打起架來不要命啊?”

我一邊給馮南貼消毒紗布,一邊罵他。

“秋姐,你公報私仇是吧,趁著關心我的時候,冷不丁罵我幾句?”

“呦,你今天怎麼這麼聰明瞭,這都看出來了?”

沒心沒肺的鄭子傲在旁邊傻樂。

不過要說這事歸根究底怪我,要是那天我不胡謅,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行了,別纏了,我得回家了。”

我抬頭看向外面,太陽已經落山了,半邊的天紅彤彤的,夢幻極了。

“行,那我們明天去你家玩。”

說是去馮南家玩,其實誰都心知肚明,去他家怎麼可能不帶點禮物。

“就被打了一下,至於嗎?”

馮南今天特別聰明,一下子就看出了我們的意圖。

“怎麼不至於了,你可是我們的朋友!”

“行吧行吧,把東西放下你們就走吧。”

“你這個人,誰說要給你送東西了?”

“來看我不送東西?那你們別來了。”馮南一邊走一邊說。

我衝他的背影喊道:“鍾你要不要啊!”

“不要!”他沒有回頭,而是揹著我揮了揮手,騎上他的“踏板兒”。

鄭子傲:“李溫秋,你也回家吧。”

“當然了,行了,你也回去吧……誒對了,你怎麼來的?”

“啊?我嗎?馮南帶我來的……”

可是現在馮南已經走了,公交車也過去了一班又一班,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騎上我的小毛驢,衝他勾勾手:“上來吧,姐送你回家。”

鄭子傲立馬喜笑顏開,屁顛兒屁顛兒的就坐在了後座兒。

“能讓姐送你回家,你就偷著樂吧。”

“是是是,秋姐說啥都是對的。”

哼哼,這還差不多。

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用胳膊肘拍拍外套的口袋:“我口袋裡有個好東西,你快拿出來。”

“真的假的?”鄭子傲心領神會,把我的試卷一把掏了出來。

我聽到了試卷展開的聲音。

“怎麼樣?手下敗將,姐厲不厲害!”

“……”

好漫長的沉默,鄭子傲怎麼不說話了,他是不是被我打擊到了,哈哈哈哈哈!

“厲不厲害!你大聲說,我聽不到。”

鄭子傲趴在我肩旁,雙手攏成喇叭狀,迎著晚風喊道:“厲害——李溫秋——最厲害——”

哈!哈!哈!哈!哈!

爽了,這一條終於爽了,心願了結,今天晚上能睡個好覺了。

“行了,你快上去吧,明天見。”

站在鄭子傲他家樓下,我衝他道別。

“你路上小心點,明天見!”

……

這天是週日,本來不用去學校的,誰知道高老婆兒又把鄭子傲喊過去充當苦力了,我還想著和鄭子傲一塊去馮南家呢,這下好了,我只能一個人自已先過去了。

可憐我的小毛驢昨天超負荷工作,現在正在家裡充著電,我只能借夏憶繁的車騎過去。

夏憶繁和張詩昂兩個人先過去了,拋下我一個人,我真是敢怒不敢言,算了,也習慣了,他們倆也不止一次這麼幹了。

去馮南家得穿過三橋,橋下是一條寬而長的河,裡面都是泥沙,特別混濁,因此我們都喊它沙河,它貌似是另外某條大河的分支的分支,我地理不好,也不知道這個說法對不對。

三橋上的環境以前特別差,黃沙漫天飛,大貨車拼命按喇叭,在這裡走一定要記得帶頭盔,因為這橋上出過車禍,一個人被一輛大貨車撞了,真可小惜,一個花一般的生命就這樣隕落……

而現在的三橋,橋面擴寬了一倍,架有柵欄,還搞了一對半圓形的燈杜,那形狀不好表述,反正你只需知道這燈很好看還費電就行了。

這樣的燈除了晚上亮一亮,時不時短路壞幾盞讓人來修,毫無用處,甚至連美觀性都沒有。

馮南的家在三橋下的一片小區裡,小區旁邊就是溼地公園,這幾年新修建的,倚河而建,景色自然差不到哪裡去。

馮南一開始並不住在這裡,他家離縣城很遠,來回要一個小時。

後來他家拆遷,在這裡分到了一套房,和他的奶奶住在一起。

雖然比不上縣城裡的玫瑰花園,但是也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