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首次見識官場規則讓小科員眼界大開

第二天吃過早飯，永常縣扶貧辦司機小劉駕駛著新買的桑塔納轎車如約而至，這是黎智昶電話裡交代好的。

黎智昶的行李裝好後她與司機一起來到了瞿恆住宿的樓下，瞿恆提溜著行李早已等在了門口。司機將車停在停車位，迅速下車把瞿恆的行李規規矩矩裝好，關上後備箱從右邊繞到右前門並開啟，等著瞿恆上車。瞿恆本來想坐在後排和黎智昶說說話，怎奈司機已經開啟車門並在等待，就快步走過去上了車，司機上車起步穩穩地駛離了賓館。

永常縣離井岡山這裡1400多公里，當時還沒有高速公路，全程在國道上駕駛，黎智昶和瞿恆一直攀談。司機大約駕駛了一半路的時候已經特別累了，因為黎智昶是新來的單位一把手兩人還不熟悉，也沒敢說什麼，就一個勁的往前開。

黎智昶畢竟是女人知道心疼人，看天也將近黑了下來，以關心的口吻對司機說：小劉，累了吧？要不我們就近在前面的這個城市住下來休息，明天在趕路吧？

小劉非常聰明，聽到主任這樣問自己，趕快回答說：好的主任，我們馬上就要進市了，我在這個市裡轉一下找一個賓館。

黎智昶回說：好的。找一個乾淨、安全的賓館就行。

小劉駕駛著車輛在城市裡轉悠著，來到較為繁華地段很大氣的一個賓館將車停了下來，對黎智昶說：主任，我去這個賓館裡看看情況吧？

從外表看，這個賓館非常上檔次，門前的廣場既大又幹淨，噴泉向外滋滋地噴著水，樓上的彩燈閃耀著五顏六色的光，甚是喜人。

看到這些景象後就同意了司機的意見。

不大一會司機從樓內走出，到了車前對黎智昶恭恭敬敬地說：主任，這個賓館是新開業的，條件很是不錯，設施新、衛生也乾淨。

聽到小劉這樣說，黎智昶心想：這個司機別看年齡小，觀察事的能力還是挺強的。從這個小小的舉動就對他產生了好的印象，挺高興地說：很好，那我們就把車停過去，今晚就住這吧。

瞿恆回頭看了一下黎智昶，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吃過早飯三人又匆匆趕路，經過七八個小時的奔波終於到達了永常縣。黎智昶安排小劉將瞿恆安頓在縣委招待所，告訴瞿恆簡單休息一下，一個小時後讓小劉接去接他，準備為他接風洗塵，並囑咐瞿恆因有副縣長參加酒桌上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兩個多小時前黎智昶已經和主管副縣長劉同安電話聯絡過了，說是今晚給劉副縣長彙報工作，並經過劉同安邀請了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王興躍、交通局局長潘世安、教育局局長賈萬通、縣婦聯主席侯躍霞。

黎智昶盤算著時間，感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便撥通了他的電話：喂，帥哥，打扮好了吧？現在讓小劉去接你可以嗎？

其實，到了招待所瞿恆就沒敢怠慢，畢竟是第一次到人家這裡來，而且聽說還有縣領導赴宴。所以，放下行李，拿出黎智昶在井岡山為他購買的“力士”香皂、“飄柔”洗髮液等洗漱用品，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上了黎智昶為他購買的衣服，頭髮上又少許噴了點發膠以使頭髮定型，然後，坐在房間裡單等黎智昶的電話。

扶貧辦辦公室主任餘昭峰已經將一箱“五糧液”、一條“玉溪”香菸送了過來。和黎智昶坐在房間裡等候的瞿恆表面上看著十分鎮靜，其實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因為他從沒有參加過這樣的酒宴，也從來沒有和這麼多領導在一起吃過飯，因此，心裡沒底。

黎智昶倒是很輕鬆，因為在她當扶貧辦副主任的時候早就和這些人打的很熟，這些人也都是她酒桌上的常客。今天說是給主管副縣長彙報工作，其實是為了進一步拉近關係，同時也是找一個和這些局長們切磋的機會。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這就是人脈關係，如果將來自己得到了提拔必竟還的靠這些人給自己捧場。可不要小看這些局長們，每人都割據一方，個個都掌握著生殺大權，都在這個圈子裡混的風生水起。

按照約定的時間，被邀請的局長們都如約而至，進屋後黎智昶一個個介紹，瞿恆和大家一一握手。當縣婦聯主席侯躍霞前腿剛邁進屋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瞿恆，他被瞿恆的外表深深吸引，張口便說：喲，這位帥哥是誰呀？然後轉臉朝著黎智昶說道：來、來，美女妹妹，趕快給姐姐介紹一下。

黎智昶莞爾一笑朱唇微啟道：躍霞姐眼光就是不一般。然後用手一指潘世安、賈萬通說道：看這兩個大老爺們，進屋就知道盯著躍霞看，他們兩個都沒看到這裡還坐著個帥哥呢。

說完嘎嘎地笑起來。其實，這就是官場上流行的規矩，作為縣直部門的一把手，如果你每天都循規蹈矩，不與大家來往，特別是女性領導別人開句玩笑就惱火，也沒有酒場。那這個人的氣場一定不大，願意跟她來往的人也不多。黎智昶是什麼人啊，她可是從小就在官場堆裡爬出來的，見多識廣不說，靠著父親的地位，一些科處級幹部曾經都是她的使喚物件。所以，像這樣的場合她從來不怯不顫、遊刃有餘。

侯躍霞是永常縣有名的大美女，任婦聯主席之前是剛提拔一年的招商局副局長。在縣裡的官場上是大家傳頌的人美嘴甜名氣大的人物，三年之內三次提拔，26歲已經成為實職正科級。其實，侯躍霞不是名門望族，也沒有什麼背景，丈夫馬強只是縣物價局的一名沒有正式編制的工人。

說話間，侯躍霞已經來到了瞿恆跟前，習慣性地將右手伸到了瞿恆的胸前，瞿恆慌忙站起也禮貌性地伸出了手，兩人握在了一起，正欲說話黎智昶開言了：本來打算等劉縣長來到共同介紹大家呢，誰知道躍霞大姐這麼主動，那我就先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帥哥吧。

瞿恆想到之前黎智昶的多次教誨，始終保持著鎮靜，面部表情不苟言笑，更不拘泥，筆直的腰桿顯得英俊挺拔、光清白淨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清澈的雙眸和濃密的眉毛配上高挺的鼻樑，無一不顯露著誘人的帥氣。侯躍霞看了又看，喜歡的簡直不得了。

看侯躍霞鬆了手，黎智昶笑著說：躍霞姐快坐，我來介紹：這位是咱們隔壁縣安旺縣鄉鎮企業局副科長，名字叫瞿恆，目前被抽調到他們縣扶貧辦工作，省委黨校培訓班上我們兩個是一個班的同學，這次聽說省裡要來我們縣檢查，主動申請來我們縣參加這次檢查的觀摩，說是回去好準備他們的迎檢材料。

嘖嘖嘖，看看，啊，看看人家縣裡的人員，這政治敏感性、這覺悟，有這樣的人才啥工作幹不好啊？侯躍霞聽完黎智昶的介紹，激動的站起來誇獎瞿恆。

其實，瞿恆從來沒有向黎智昶提出過要來觀摩檢查，也沒有從安旺縣鄉鎮企業局借調至縣扶貧辦工作。這些都只不過是黎智昶打圓場的話，如果不這樣介紹她怕別人起疑心對自己不利。

站著的瞿恆微微向大家點了點頭，用較為低沉的語調說：各位領導大家晚上好！我在單位是剛入職不久的科員，工作上嚴重缺乏經驗，特別是對扶貧工作更是一竅不通。這次有幸和黎......，正想說黎智昶三個字，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瞿恆心想黎智昶再年輕畢竟是科局級一把手，直呼其名顯得太不禮貌。然後就提高音調接著說：這次有幸和黎主任共同參加省委黨校的培訓，從黎主任身上學到了好多知識和工作經驗，又得知省裡來咱們縣檢查，說明咱們縣的扶貧工作做得紮實。因此，我感覺這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就向我們領導做了請示，也經過黎主任的同意來到了咱們縣。希望各位領導不吝賜教，多多教誨。說完用餘光看了一下黎智昶。

黎智昶對瞿恆的發言很是滿意，給予了滿意的表情。

哎呀呀，真實難得，黎主任啊，你這次不但帶來了個大帥哥，更是給咱們帶來了個人才啊！你看人家這話說的，簡直是大領導的風範。這樣啊，我也給你申請一下，這個人你得借給我用兩年，我太看好他了。侯躍霞對黎智昶說。

好呀，只要人家沒同意我才沒意見呢，去你的婦聯當副主席我也願意。黎智昶調侃似的回道。語氣似乎有一點點不捨，但又不能流露出來，估計這就是語言藝術吧。

篤篤篤，門外有人敲門。黎智昶起身開啟包間房門一看，大聲說道：劉縣長好！鄭主任好！

原來是縣政府辦副主任鄭旭明陪著分管扶貧的副縣長劉同安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