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榮崢的記憶,許柚心和柯銘都可以看得見。

對於許柚心來說,大部分時候,她對於這個世界的一切要變成什麼樣子,其實她都是不關心的。

如果原來的那個世界並沒有崩壞的話,許柚心任何角度來講現在都還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雖然現在見證了非常多的事情,但是感性色彩並沒有隨著見識的事情變多而隨之消失。

在許柚心心底,她還依舊是一個需要被關愛的小姑娘,依舊需要陪伴,依舊存在著依賴。

在如今這個世界已經沒有辦法回到之前的那種狀況的情況下,許柚心最為關心的也許就只剩下了自己的父母。

如今種種事情都在說明同一件事,那就是許父許母本身絕對不是普通人,甚至於他們非常有可能是神祇的某一部分。

或者,他們就是神祇。

當然在這其中也不排除許父許母只是“傀儡”的可能,但無論如何,許柚心都會想要得到這個問題的最終答案。

但問題的答案還得一個個的來。

在郝榮崢不斷閃過的記憶之中,一個個問題也最終得到了解決。

而每一個問題的答案都讓許柚心和柯銘兩人深深驚訝...

八四會。

八四會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僅僅只是停留在當初八四會的那些分舵,但八四會在郝榮崢的記憶之中卻佔據了相當一部分。

1999事件過後的八四會,非常明顯的受到了1999事件之前,柯銘將大量八四會分舵成員感染為信徒的影響。

所以才有了後面八四會成員極其強大的表象。

沒有受到影響的八四會只不過是一個強大的覺醒者組織而已,對於汙染的抗性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強的。

但是被1999事件影響過後的八四會成員,除了對汙染存在著巨大的抗性之外甚至已經能夠直接吞噬汙染來提升自身的能力了。

這中間的變化堪稱天差地別。

增殖癌細胞毫無疑問在其中扮演著最為重要的角色。

但八四會雖然在郝榮崢的記憶之中佔據了絕大部分的空間,但他們本身在整件事情裡面並沒有多大的用處,處於邊緣化角色。

但八四會的成員在最終的規則清算之中似乎並沒有完全被清掃,因為郝榮崢的記憶停留在了汙染體引動崇文閣地下汙染源的最後一刻。

隨後一切就消失了。

但八四會的成員應該是和遺留之地的那些人類一樣順利的過渡到了這個世界的。

而且現在關於八四會的成員在這個世界成為了“誰”?之前見到的那些汙人,或許就是最終的答案。

柯銘想道。

另外遺留之地裡面的那些人類,之所以現在的情況和原來世界的人類存在著區別,大機率是因為這些人類是被紅白囍培養出來的。

說到紅白囍,郝榮崢記憶之中的李若恆毫無疑問是一個讓柯銘嘆息的角色,那個讓大部分生物都能夠存活下去的世外桃源,就是來自於李若恆體內的豐法之心。

李若恆在豐法時代結束過後,成為了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對於其他的豐法之民來講,“李若恆”所代表的豐法之民是毫無疑問的叛徒。

“李若恆”代表的紅白囍為人類做了很多年的附庸,哪怕是直到人類的傳統信仰破碎了也並依舊在做著“培育新人類”的工作,甚至還擔心汙染體會對人類的現行社會造成巨大的影響而直到最後還在阻攔汙染體的前進。

紅白囍在那座教堂之下所留下的大量屍體實際上就是培育新人類的載體。

李若恆曾經和他的交談之中,就已經不止一次的說過,在長久的和人類的相處過程中,他對人類的好感已經隨著時間的過去而變得愈發濃烈了。

如果在最後那個時刻,“李若恆”並沒有在蛇龜的身上感受到明顯的豐法之心的味道。

那李若恆也許並不會想起曾經的自己是豐法之民,作為豐法女神的叛徒,他將豐法之心給了蛇龜,用來作為自己向豐法女神的贖罪。

但他在教堂裡面所留下來的那些屍體,最終成為了這個世界的遺留之地人類誕生的基礎。

“李若恆”並沒有在這個世界中留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豐法之民沒有在這個世界中活下來的可能。

雪山密宗裡面的那些豐法之民依舊在這個世界存在嗎?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需要以後去慢慢的尋找了。

紅白囍和八四會是這件事情之中最為邊緣的存在,即便他們看起來似乎佔據了非常大的篇幅。

但他們本身對於事情的影響並不算大。

另外還有一個對整件事不重要的存在。

那就是在樟盛崇文閣裡面出現的文成先生,不需要郝榮崢後續記憶的解釋,在他的記憶之中看見那個“怪物”模樣的時候。

他就已經認出來了,那就是文成先生。

作為他們身上第一枚也是唯一一枚豐法之心的提供者,在郝榮崢的記憶之中,看見文成先生的那一刻。

柯銘和許柚心就知道,文成先生對著郝榮崢說了一系列郝榮崢自己根本無法理解的內容。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對他說的。

而是對柯銘和許柚心說的。

文成先生說的內容很少,但其中關於“愚昧是最大的幸運”的這個話題。

看著文成先生的眼睛,柯銘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態。

文成先生也沒有任何的抵抗,坦然的接受了可能的“死亡”。

文成先生作為豐法之心的擁有者,曾經以一己之力開創了“心學”,從始至終教給他們的只有兩個詞語。

“自由”和“愚昧”。

在規則之下不存在真正的自由,而愚昧是最大的幸運。

無論如何講,文成先生所說的並沒有錯,只是,能不能做到?那是另外的事情。

而在這一切的事情之中。

真正關鍵的兩個人物,第一個是鄭文希,第二個就是李玉生。

鄭文希和李玉生之間的關係是非常清晰的。

但要剖析鄭文希和李玉生之間的關係,還需要從兩方面進行解釋,鄭文熙和李玉生是一個方面,普天大神是另外一個方面。

而普天大神的存在就是所有事情最為重要的核心。

《周易》這本書就是主導了李玉生和鄭文希兩代人的核心,《周易》這本書存在異常,許柚心和柯銘都是知道的。

在1999事件之前,她和當時的李玉生接觸過,雖然時間很短,但是許柚心當時對李玉生進行過警告,讓他在修行《周易》的時候最好警惕一點。

從那之後,李玉生就再也沒有和他們有過任何見面的機會了,按理來說,李玉生只會是一個不重要的人物。

但如果將李玉生和1999事件過後的崇文閣聯絡起來,就會發現李玉生的存在實際上一直都很特殊。

作為1999事件過後崇文閣“消失了十三年的巡按使”,李玉生本身就不正常,更重要的是他和《周易》沾上了關係。

在郝榮崢最後和鄭文希的對話之中,有一個非常引人注目的點。

那就是鄭文希在執行利用汙染體引動崇文閣下汙染神祇產生足夠龐大的“規則混亂”,然後再從中尋求到那最關鍵的一線生機。

這毫無疑問非常的冒險。

崇文閣下鎮壓的汙染神祇究竟是不是“神”還需另外去說,但是那東西絕對擁有超越大部分神祇的能力。

柯銘也不會忘記在最開始在伏魔塔下遠遠感受到的那個汙染源,那麼多的聖賢雕塑鎮壓的汙染源。

會是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