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煊看著眼前的女人,膚色如雪,紅唇微張,美麗得不可方物,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他越貼越近,氣息都撲在了她的臉上,但最後,還是在她唇邊停了下來。

雖然身體不停地叫囂,慾望強烈到他自己都有些震驚。

她對他的影響力比他以為的要大得多。

“你確定知道?”他偏了偏頭,呼吸輕輕掃過她的耳朵。

蘇嘉禾帶著迷離的眼神看著他,“我喜歡你,樊大哥。”

樊大哥?

程景煊感覺全身的熱血瞬間冷卻,又是演戲,這個最近一直聽到的稱呼,著實讓他有點煩了。

旖旎的氣氛瞬間冰冷起來,他眼神幽森地看了她一眼,退了幾步,不再猶豫地轉身關上了房門。

“砰”的一聲。

蘇嘉禾睜開雙眼,還有些懵,怎麼一下子就跑了?

程景煊進了門,掏出手機,直接撥了任堯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多聲,才傳來一聲帶著濃濃睡意的鼻音:“喂?景煊?”

“你們設計的都是些什麼破劇情,爛透了……”

程景煊氣沖沖地罵完一頓後,果斷地掛掉了電話。

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喪氣地倒在床上。

那居然是演戲,他感覺一團火在胸口熱辣辣地燒著。

既然是演戲,是不是意味著她還要跟那個什麼狗屁影帝拍這段劇情。

任堯果然該罵,幹嘛突然找上她去拍戲。

他胸中的火氣燒得更旺了。

那邊,任堯一臉懵圈地看著被掛掉的手機,劇情是桑辰寫的,怎麼又罵到我頭上了?

而且,他好不容易早睡一次,這都什麼事呀。

……

結束了兵荒馬亂的考試周,蘇嘉禾來不及喘口氣,第二天早上就收拾了行李,坐上任堯安排的車,到了劇組的酒店。

這部戲要先拍深山的劇情,拍攝場地定在距離西城200多公里以外的荻葭山,那裡很是偏僻,四公里外只有劇組在的那一個酒店,其他的都是些零丁的幾戶山裡人家。

蘇嘉禾被安排在一個單人間,她剛放下行李,就收到送她來的司機劉哥的電話。

“蘇小姐,抱歉哈,陳副導臨時調派我去接個人,你跟著劇組的包車去現場可以嗎?”

“可以的。”

“那你好了以後到前臺,我跟王哥說過了,他在那裡等你。”

“好,沒問題。”

蘇嘉禾下到前臺的時候,看到那裡站著一個身材略微矮小的中年男人,臉上帶著不耐的神色。

她連忙走上前,“王哥是嗎?”

王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嗤了一聲:“這麼慢。”

蘇嘉禾因為想著是到深山待一個月,穿的都是自己以前的衣服,輕便耐髒。

面對著那明顯不友善的態度,蘇嘉禾還是禮貌地解釋了一聲:“我也是剛來,放下行李就下來了。”

王陽扭頭往前走,粗著嗓子說:“跟上吧,下午7點車回來,遲到不等人。”

蘇嘉禾跟著上了劇組的包車,車上的人並不是很多,沒坐滿,有些人好奇地盯著蘇嘉禾看,有些只自顧自地聊著天。

蘇嘉禾一個人都不認識,找了一個單獨的位置坐了下來。

拍攝場地並不遠,但一路彎彎繞繞並不好走,車搖搖晃晃了十幾分鍾到了。

蘇嘉禾下了車,一時有些茫然。

拍攝現場搭了好些棚子,一群人各自忙碌著,她有些不知道往哪走,該找誰。

任堯之前跟她說,他明天才能到,讓她今天先過來試妝和熟悉一下環境。

如果是劉哥送她來,可能還會給她介紹一下,而那個王哥,明顯就不願意搭理她。

蘇嘉禾還在原地躊躇著,突然前面跑來幾個人,匆匆地從蘇嘉禾旁邊經過。

沒過一會,一群人簇擁著一個人往著蘇嘉禾的方向走來,本來就有些狹小的路一下子就被佔滿了。

蘇嘉禾本來站的有些外,見狀往側邊的空地退了幾步避讓。

中間的那個人上身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外面套了件灰棕色的長款大衣,眉目俊朗,高高的鼻樑上架了一副金絲眼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很溫柔儒雅。

蘇嘉禾一眼就認出了這位就是近幾年走遍各大電影節、頻繁斬獲獎項的影帝傅斯淮。

讓影帝搭自己這個毫無知名度的新人小白,虧任大導演和桑編劇想得出來,等訊息釋出出去,傅影帝的粉絲不得恨不得手撕了她?蘇嘉禾想想就覺得有些好笑。

傅斯淮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撥開人群走向蘇嘉禾。

“蘇嘉禾?”

“你認得我?”蘇嘉禾驚訝地瞪大眼睛。

旁邊那一群人也一臉懵地看著他們。

傅斯淮溫柔地笑了笑,“桑辰編劇給我看過你的影片,你的長相足以讓人過目不忘。”

蘇嘉禾不好意思地呵呵兩聲,“我當是誇獎咯,謝謝。”

“我的榮幸。”傅斯淮眉宇柔和地看著她,嘴角微微彎起,“你怎麼站在這裡,今天不是我們一起試妝嗎?”

不愧是影帝,看誰都一臉情深。

蘇嘉禾非常感激他救她於水火,連忙應到:“是,我也正準備去。”

蘇嘉禾順理成章地跟著傅斯年到了大棚子裡的化妝間。

這裡的條件有限,即便是影帝也得跟其他人一起,在這個簡陋的棚子化妝。

蘇嘉禾飾演的是一個深山姑娘,所以妝容比較簡單,只薄薄地上了層粉底,描了下眉眼。

造型也是簡單地紮了兩個粗長的麻花辮,再換上荻族獨有的豔麗的民族服裝,一個清純美麗的深山姑娘形象就出來了。

弄好後,她跟著傅斯淮去拍攝了試妝照片,傅斯淮知道她沒有經驗,在一旁主動指導設計了兩人的拍攝動作,蘇嘉禾只需要配合著擺就行,拍攝很快就完成了。

但是到下午排練走位的時候,就沒那麼順利了。

現場有副導演陳楚在,傅斯淮不再像早上那樣細緻地指導蘇嘉禾。

陳楚脾氣比較暴躁,完全不打算給蘇嘉禾任何指點,只在一旁一昧地罵人,現場的大喇叭頻頻響起。

“那邊那邊,你聽不懂人話?”

“到你了,你是木頭嗎?倒是動呀?”

……

蘇嘉禾對這些話還好,再難聽的話她也聽過,但是看到傅斯淮頻頻因為自己停了下來,現場的燈光、攝影一群工作人員,因為自己一遍一遍重來,蘇嘉禾還是有些急紅了臉。

最後傅斯淮看不下去,主動說道:“陳導,讓嘉禾先在旁邊觀察學習一下吧,先走完我的。”

陳楚不敢不給傅斯淮面子,板著臉點了點頭,對著蘇嘉禾說:“一邊去。”

蘇嘉禾低聲說了聲抱歉,然後找了個小布凳,坐在一旁,認真地觀摩著傅斯淮是怎麼順著劇情,配合燈光和攝影,調整自己的位置和姿態。

再次上場的時候,所以陳楚依舊還在罵,但叫停的次數少了很快,總算是勉強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