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真相

程景煊推開家門的時候，客廳一片漆黑，他心裡一凜，大步走了進去。

客廳沙發上正坐著一個身影，聽到動靜扭頭看向他。

程景煊鬆了一口氣，順手開啟了燈，然後坐到蘇嘉禾身旁。

“怎麼不開燈？”

蘇嘉禾定定地看著他，“程景煊，你真的早就知道我是柳英楠的女兒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當時我那樣說，只是想讓大家臉上好看些。”

“果然，你什麼都不知道。”

程景煊握住了她的肩膀，深深地看著她，“我不在意的，不管你是誰，都不影響我對你的感情。”

蘇嘉禾眼眶發紅，啞著聲音道：“如果不止這些呢？”

“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願意嫁給你嗎？”

“我知道，是因為，因為……”

程景煊有些說不下去，他隱隱覺得那個答案跟他之前以為的也許，真的不一樣。

“是因為錢。”蘇嘉禾打斷了他，直接說了出口。

“我缺錢，柳英楠說給我500萬，讓我嫁給你，我就嫁了。”

程景煊其實不應該很驚訝的，他早已經有所懷疑了，只是，這個答案，如此赤裸裸地擺在他面前。

他一時，竟然還是覺得像一道驚雷一樣，把他炸的體無完膚。

“那，那幅畫，算是什麼？你收著的……”他咬牙說道。

“什麼畫？”蘇嘉禾一臉不解。

程景煊看著她的反應，突然笑了，帶著自嘲和失望，“你不知道，對，你原來不知道，是我想多了。”

蘇嘉禾無措地看著他。

程景煊收斂了笑容，冷著臉問：“所以你為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因為柳英楠？因為錢？”

“是，她的條件是讓我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包括付出你的感情？你的真心？”

“是。”蘇嘉禾低著頭，艱難地回答道。

程景煊看著面前低垂的腦袋，心裡一陣窩火。

他伸手抬起了蘇嘉禾的下巴，雙眸緊緊地盯著她，“蘇嘉禾，我不管開始，不管其他，我只問一件事情，此時此刻，你愛不愛我？”

蘇嘉禾心裡一陣刺痛，但她還是咬了咬唇，回答道：“沒有。”

程景煊愈發地靠近，抓緊了她，眼睛微紅，沙啞著聲音，“你問清楚，你問清楚它。”

他按著蘇嘉禾心臟的位置，“這裡到底有沒有動過心？”

蘇嘉禾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但她還是冷著臉道，“沒有，都沒有。”

“既然這樣，那你哭什麼？”

程景煊的聲音已經有些飄忽，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的臉。。

她自以為強裝的面具無懈可擊，但臉上的溼潤早就出賣了她。

蘇嘉禾平靜地回答道：“因為愧疚，因為覺得對不起你，因為後悔不應該騙你，這不是很正常嗎？”

語氣愈平靜，心越發的抽痛。

程景煊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她，聲音嘆息著，像是從外太空傳來，“蘇嘉禾，我允許你繼續騙我，就騙我一輩子吧。”

蘇嘉禾默默地在他的懷裡流著眼淚，“程景煊，你別那麼傻。”

“我不傻，”程景煊的唇輕輕印在她的額頭，眉間，眼斂，吻去她的眼淚，“我感受得到。”

他抬起蘇嘉禾的手，輕輕地放在她胸口，“這裡，明明跟我一樣，在為彼此劇烈地跳動。”

蘇嘉禾怔怔地看著他，良久，才說道：“你知道柳英楠為什麼要我嫁給你嗎？”

“嗯？”

“因為她想補償，她知道我現在過得不好，但又不想認我，所以透過這個給了我500萬，又讓我能得到你的庇護，過上好的生活。”

“……”

“其實我很感激，她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因為我確實需要。但是，她對你太殘酷了，當初你已經犧牲了你的自由和夢想，現在又要犧牲你的婚姻和愛情。”

“當初是我自己答應的，雖然她確實騙了我一些事情，但是也是因為我之前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才會這樣。嘉禾，你不必太介懷。”

“這對你太不公平了，你明明應該得到純粹無瑕、全心全意的愛意，而不是我。”蘇嘉禾哽咽著，“我有她身上自私的基因，我有很多的顧慮，我會把很多事情排在你前面，你的愛，我永遠也回報不了……”

細碎的吻落了下來，程景煊的聲音輕微地幾乎聽不清楚，“沒關係，我不需要很多，只要你分出一點點的愛給我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