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被選中之人】

老星眼話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模糊，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氣中。

“空間傳送？”

薇薇安驚訝道：“而且沒有任何法則波動。”

夏恩凝視著手中的星形水晶：“這位'老星眼'恐怕不簡單。”

絃歌湊過來嗅了嗅水晶。

“有股古老的氣息，像是龍族典籍中記載的'星界住民'。”

“星界住民？”夏恩看向她。

“傳說中生活在星辰之間的神秘種族，能夠操控星光，壽命極長。”

絃歌解釋道：“但他們很少與其他種族接觸。”

夏恩將水晶收好：“無論如何，他可能是我們瞭解【萬法之塔】的關鍵。先回去和其他人匯合。”

三人轉身返回，途中夏恩注意到那些暗紅長袍的神秘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回到【黑天鵝號】，喬伊和簡已經等候多時。

“船長，我們打聽到一個重要訊息！”

喬伊興奮的報告。

“三天後【萬法之塔】將舉辦一場'法則研討會'，屆時准入標準會暫時降低！”

“研討會？”

夏恩眼前一亮：“具體是什麼內容？”

簡接過話頭：“據說是討論最近【秘海】中法則紊亂的現象。”

“很多訪客都觀測到不同區域的法則之力出現異常波動，有人認為這與即將到來的'大事件'有關。”

夏恩與薇薇安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所謂的“大事件”，很可能就是萊拉警告的【黑之災】。

“還有……”

喬伊壓低聲音：“我們聽說【萬法歸一會】的人也會出席這次研討會。”

卡爾萊斯的機械眼閃爍了一下。

“這太巧合了。”

“我們剛得知這個組織的存在，就趕上他們的公開活動？”

“不像是巧合。”

夏恩沉思道：“更像是……某種引導。”

薇薇安輕聲道：“你認為有人故意引我們來這裡？”

“或者，引所有追尋【主宰法則】的人來此。”

夏恩看向遠處的【萬法之塔】，銀白色的塔身在星光下熠熠生輝。

“無論如何，這次研討會我們必須參加。”

卡爾萊斯調出資料面板。

“根據收集到的資訊，要獲得研討會入場資格，需要透過一項'法則認證'。通常是在塔外的'試煉廣場'進行。”

“試煉廣場？”

絃歌好奇地問。

“一個公開測試法則掌握程度的地方。”

簡解釋道：“很多訪客都會在那裡展示自己的法則造詣，既是為了獲得進入【萬法之塔】的資格，也是一種實力展示。”

夏恩點點頭：“明天我們先去見老星眼，瞭解更多情況，然後去試煉廣場。”

夜幕降臨，【星辰海】的星空比白晝更加璀璨。

無數星辰如同寶石般閃爍，偶爾有流星劃過天際，留下一道道絢麗的光痕。

夏恩獨自站在船首，凝視著這片夢幻般的景象。

體內的【主宰法則】似乎受到了某種感召，緩緩流動著。

與遙遠的【萬法之塔】產生微妙共鳴。

“睡不著嗎？”

薇薇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換了一身銀藍色的長裙，在星光下宛如精靈。

夏恩回頭微笑：“在想很多事情。”

“萊拉的警告、【黑之災】的真相、這座神秘的【萬法之塔】……還有我們獲得的【主宰法則】。”

“你覺得這一切都有聯絡？”

“不止是聯絡。”

夏恩輕聲道：“更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

“從我們得知萊拉的訊息開始，到翻閱那本【萬法歸一錄】，再到來到這裡。”

“每一步都彷彿被某種力量引導著。”

薇薇安走到他身旁，異色雙瞳映照著星光：“你懷疑那個'老星眼'？”

“他出現的時機太巧了。”

夏恩點頭：“但我更在意的是，他似乎在暗示知道我的【主宰法則】。”

“明天見面時要小心。”

薇薇安提醒道：“這裡的法則環境很特殊，我的【寂滅】與【新生】之力都受到了某種壓制。”

夏恩正要回應，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他猛地抬頭，只見【星辰海】邊緣的星空正在扭曲。

一片黑暗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般緩緩擴散。

“那是……！”

薇薇安也看到了異象，臉色驟變。

那片黑暗與夏恩在萊拉記憶中看到的【黑之災】何其相似！只是規模和威力都小了許多。

更令人不安的是，黑暗中有某種存在正注視著【星辰海】。

夏恩能感覺到那道視線。

冰冷、無情，充滿神性的威壓。

“全員警戒！”

夏恩立刻透過精神連線通知所有船員。

幾乎同時，【星辰海】的星空亮起無數符文，一層銀白色的光幕迅速展開，將整個秘境籠罩。

那擴散的黑暗被光幕阻擋，兩者交界處迸發出刺目的火花。

“檢測到高維度能量碰撞！”

卡爾萊斯的聲音在甲板上響起。

夏恩緊盯著那片黑暗，體內的【主宰法則】自主運轉，在體表形成一層灰濛濛的光暈。

奇怪的是，他並未感到恐懼，反而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在對峙達到頂峰時，一道銀光從【萬法之塔】頂端射出，直擊黑暗中心。

伴隨著無聲的爆炸，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星空恢復了平靜。

銀白光幕緩緩消散，【星辰海】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夏恩知道，剛才那一幕絕非幻覺。

“結束了？”

喬伊緊張的問道。

“不。”

夏恩神色凝重：“這只是個開始。”

他轉向眾人：“【黑之災】的腳步比我們想象的更快。”

“明天一早，立刻行動！”

……

……

翌日黎明。

【星辰海】的星光尚未褪去，夏恩便帶著薇薇安和絃歌前往約定的“星塵酒館”。

酒館位於【交流區】的一處懸浮平臺上。

外形如同一顆墜落的星辰，表面流轉著夢幻般的藍紫色光暈。

推門而入，內部空間遠比外觀要大。

天花板上投影著浩瀚星圖，各色人等在柔和的星光下低聲交談。

老星眼早已在角落等候，面前擺著三杯閃爍著星芒的飲品。

“準時的小傢伙，我喜歡。”

他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嚐嚐【星塵釀】，這裡的特產。”

夏恩謹慎地沒有動杯子：“星眼前輩，昨晚的異象您看到了嗎？”老星眼的笑容收斂了些。

“你們也察覺到了？感知很敏銳嘛。”

他環顧四周，壓低聲音：“那不是普通的法則紊亂，而是【邊界侵蝕】。”

“邊界侵蝕？”

絃歌好奇地重複這個陌生詞彙。

“【秘海】與虛無之間的邊界正在變薄。”

老星眼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這種情況，通常預示著某種大變動即將來臨。”

夏恩與薇薇安對視一眼，這正是萊拉警告的【黑之災】前兆！“您知道原因嗎？”

夏恩追問道。

老星眼搖搖頭：“老頭子我只是個嚮導，哪懂這些高深的東西。”

“不過……”

他話鋒一轉：“【萬法歸一會】應該知道些什麼。他們一直在研究這類現象。”

夏恩順勢問道：“聽說三天後有場研討會？”

“訊息很靈通嘛。”

老星眼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不錯，這次研討會主題正是'邊界穩定性研究'。”

“但想參加可不容易，你們需要透過'法則認證'。”

夏恩點點頭：“我們正打算去試煉廣場。”

“明智的選擇。”

老星眼啜飲了一口星塵釀：“不過在此之前，我建議你們先去【星象臺】看看。”

“那裡有位老朋友，或許能給你們些……特別的幫助。”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星形徽章推給夏恩：“拿著這個，就說是我介紹的。”

夏恩接過徽章，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奇異波動：“多謝前輩。”

“別急著謝我。”

老星眼擺擺手：“老頭子我只是覺得你們……很有趣。”

“尤其是你，年輕人。”

他直視夏恩的眼睛：“你身上的氣息，讓我想起了一個古老的傳說。”

夏恩心頭一跳：“什麼傳說？”

“關於'灰燼中的主宰'。”

老星眼的聲音突然變得飄渺：“當群星熄滅，萬法歸寂之時，唯有灰燼中的主宰能重燃火種。”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竟如晨霧般開始消散。

“等等！”

夏恩伸手想抓住他，卻只撈到一把星光。

酒館裡其他客人對這一幕視若無睹，彷彿早已習以為常。

“他到底是什麼人？”

絃歌瞪大眼睛。

薇薇安輕撫桌上的星形徽章：“至少不是敵人……暫時不是。”

夏恩收起徽章：“先去【星象臺】。”

……

……

【星象臺】位於【交流區】最高處。

是一座半球形的透明建築，內部懸浮著無數微縮星體，精確模擬著【秘海】各處的法則分佈。

守衛見到星形徽章後，恭敬地引領三人進入內廳。

一位身穿深藍長袍的老婦人正在觀測中央的星圖。

她頭髮雪白，面容卻如少女般光滑，雙眼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星海。

“艾爾娜女士，這幾位是星眼大人的客人。”

守衛低聲稟報。

老婦人——艾爾娜抬起頭，“看”向夏恩的方向。

“啊，終於來了。”

她的聲音如同星辰碰撞般空靈。

“我等你很久了，【主宰】的繼承者之一。”

夏恩渾身緊繃：“您認識我？”

“不，但我認識你體內的法則氣息。”

艾爾娜揮手讓守衛退下，星象臺的大門無聲關閉。

“從你們踏入【星辰海】那一刻起，【萬法之塔】就在共鳴。”

她指向星圖某處，那裡正呈現出一片扭曲的黑暗。

“看，【邊界侵蝕】越來越嚴重了。”

夏恩注視著那片黑暗，體內的【主宰法則】再次產生共鳴。

“這是【黑之災】的前兆，對嗎？”

艾爾娜的星眸微微閃爍：“你知道這個名字……”

“看來，你知道的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多。”

艾爾娜緩步走向星圖中央，長袍拖曳出星辰般的軌跡。

“【黑之災】……上一次降臨，還是在三個紀元之前。”

她的聲音低沉而悠遠，彷彿從時光深處傳來。

“那時，【秘海】中的秘境毀滅了七成，無數文明化為虛無，連【永恆黃昏】都差點被吞噬。”

薇薇安瞳孔微縮：“這麼嚴重？”

“是的。”

艾爾娜輕輕抬手，星圖變幻，顯現出一片荒蕪的黑暗領域。

“【黑之災】並非單純的毀滅，而是一種‘重置’。”

“它抹除一切不符合某種‘規則’的存在，就像……修剪枝葉的園丁。”

夏恩心頭一震：“某種規則？什麼規則？”

艾爾娜搖頭：“無人知曉。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主宰法則】，是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力量。”

她轉向夏恩，無瞳的星眸直視著他。

“而你，是這一紀元的【主宰】候選者之一。”

“候選者……之一？”

夏恩眉頭緊鎖：“還有其他人？”

“當然。”

艾爾娜揮手，星圖中浮現出數個光點。

“【主宰法則】並非唯一，而是分散在【秘海】各處。”

“每一位繼承者，都掌握著部分【主宰】權柄。”

“而最終，只有一人能真正統御萬法，成為真正的【主宰】。”

絃歌忍不住問道：“那其他人呢？”

艾爾娜沉默了一瞬，隨後輕聲道：“他們體內的【主宰】法則……會被吞噬。”

“如果幸運的話，他們還能夠活下來，只不過實力會大幅度衰減。”

“不過，也有一種溫和的秘術，可以讓被選中者主動將【主宰法則】剝離而出。”

空氣驟然凝固。

夏恩眼神一沉：“所以，這是一場養蠱？”

“可以這麼理解。”

艾爾娜嘆息：“【主宰】的誕生，本就是殘酷的競爭。”

“唯有最強者，才能對抗【黑之災】。”

夏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動。

“那麼，【萬法之塔】又扮演什麼角色？”

艾爾娜的嘴角微微揚起：“它是試煉場，也是戰場。”

“三天後的研討會，實際上是一場‘選拔’。”

“【萬法歸一會】將篩選出最有潛力的候選者，進入【萬法之塔】的核心區域。”

“在那裡，你們將直面彼此的【主宰法則】，爭奪最終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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