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禾靠在桌子旁,面對著眾多的看戲者,她從容不迫。

“你說你聽到我們的談話,你這拍攝角度應該是有個快二十米遠吧,這你都能聽到我們談話??”她的語調不高,聽起來並未刻意強調,卻隱含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力量。

“你單憑几張照片就造謠,那是不是以後在場的各位只要跟陌生異性接觸,都可以被你用來當做造謠的的把柄?”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旦事情與他們以後有接觸他們就慌了。

“大家做同學快三年,我與沈薇薇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瞭解的差不多了吧,沈薇薇找過多少人的事,害多少人被開除,大家也有所耳聞吧。”

在場鴉雀無聲,就連沈薇薇也被說的愣住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

“我說這麼多隻是想讓大家心知肚明,這件事情的作俑者到底是誰。”

“造謠者一張嘴,被造謠者跑斷腿。”

她看向沈薇薇,頷首道:“你想用流言毀了我,我偏不如你意。”

沈薇薇臉憋得像燒紅的鐵塊,她的眼裡迸射出仇恨的火花,她從座位上站起來,盯著林青禾那一張冷靜的臉,突然想起什麼,嘴角噙著笑,一字一句的的說道。

“你個孤兒。”

林青禾臉色低沉,聲音像淬了冰般,“你再說一遍。”

看到林青禾臉色一變,沈薇薇撇著嘴角,“怎麼,孤兒,還不讓我說了?”

眾人驚呼。

原來是林青禾朝沈薇薇撲了過去,抓著她的頭髮,兩個人扭打在一團,桌子被撞得東倒西歪。

辦公室裡,空調呼呼吹著冷氣。

年級主任看著掛彩的兩個人,他先是看了下沈薇薇,然後看了下林青禾。

“林青禾,跟沈薇薇道歉。”

林青禾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憑什麼,被造謠的是我。”

“你動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對,更何況對方家長都來了,要討個說法,你的家長呢?”

林青禾噎住了,沈薇薇噗嗤一笑,“老師,你還不知道吧,她啊是個孤兒。”

年級主任愣住了,放軟語氣又跟林青禾說了一次,“跟她道個歉,老師給你作保證,這事就當過去了。”

“我沒錯,我不道歉,沈薇薇也動手了!”

“你!”年級主任氣的拍桌,“林青禾,你給我出來!”

林青禾跟著他來到無人的拐角處。

“林青禾,沈薇薇家的情況你可能不太瞭解,這家學校有他們的投資,你不道歉就是要被開除的。”年級主任嘆氣,“沈薇薇家長的意思是先把你停課,什麼時候解決了什麼時候來學校。”

她咬著牙忍住胃裡泛起的噁心,跟她上初中時候一模一樣。

年級主任見她沒吭聲,以為她聽進去了,“你啊,成績那麼好,完全可以考個好大學,被開除了多可惜,去道個歉吧。”

林青禾最終還是沒有道歉。

嶧城國際機場。

這裡人聲鼎沸,到處是裡裡外外的行人。

宋時笙一件黑色外套,肩寬腿長,陰影將他側臉輪廓勾勒的越發立體,睫毛垂下的暗影落在眼下,讓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凌厲感越發明顯。

他帶著墨鏡,高大挺拔的身影從機場出口經過。

李叔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託著宋時笙的電腦。

“宋總,青禾小姐這個時候應該在學校,要去接她嗎?”

宋時笙修長的手指敲打著車窗沿, 耷拉著眼皮,“不用了。”

他很清楚她不喜歡這種方式。

宋時笙回到別墅,便見客廳裡多了個人影。

只見一個身穿粉藍色的長裙,裙子上繡著白色的小花,烏黑的頭髮瀑布般地垂直地披在肩上,手腕處戴著一隻素色銀手鐲。

房間昏暗,她蜷縮在沙發上,懷裡緊緊抱著一隻抱枕,腦袋低垂,整張臉都埋在抱枕中,雙肩顫動。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身後,雙臂輕輕環住她。

林青禾的身體僵硬不動了,她轉過身仰起頭看向他,是宋時笙。

前所未有的酸楚與憤怒纏繞她的心頭,嗓音都變得沙啞。

“二……二叔,你怎麼回來了?”

“哭了?”宋時笙眉頭皺起,他的手指輕輕地拂著她的髮絲,“受欺負了?”

她的嘴唇哆嗦著,好像拼命地想說話,可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她搖搖頭。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把她摟地更緊了,“我給予你使用我的權利,依賴我吧。”

窗外的夜幕降臨,林青禾感到倦意一波接著一波襲來,眼睛變得澀倦,她靠在宋時笙溫暖的懷抱中,呼吸聲漸漸沉重。

宋時笙俯身打橫抱起林青禾,一手環過削薄的肩骨,一手攬著雙腿彎,毫不費力的把她從客廳沙發抱進臥室。

“睡吧,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他輕手輕腳的離開主臥,撥通了李叔的電話。

“李叔,查一下林青禾最近在學校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