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別忘了還錢

在張世傑看過敵方陣仗後，裴老頭也饒有興致的接過望遠鏡看了起來，他是第一次使用望遠鏡，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張世傑好奇問道：“老頭子，你在你們裴家沒見過望遠鏡嗎？”

裴老頭搖了搖頭：“沒見過！”

張世傑有些搞不懂了，空空門的虎大壽，明明是從裴家偷出來的望遠鏡啊？與其在一起的還有一幅礦產堪輿圖。

江陽王說道：“到如今也沒有抓住那個盜賊，否則我一定打斷他的狗腿。”

江陽王心中恨的牙癢癢，裴老頭卻不明所以，於是，張世傑把裴老頭拉到一旁，悄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裴老頭。

裴老頭得知是自己裴家偷了江陽王的賀壽禮後，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我裴家怎麼會去偷江陽王的賀壽禮？沒有這個必要，江陽王與我裴家無冤無仇，根本就沒有理由去陷害他。”

見裴老頭不承認，張世傑也是搞不懂了，想了想後問道：“是空空門的人從你裴家寶庫裡拿出來的，難道這裡有假？當初懷疑的物件是曾經的洛豐縣裴知縣，也就是後來的江陽府知府，因為只有他是與我們同行的。”

裴老頭聽後點了點頭：“哦！原來如此，那就有這個可能了！”

張世傑聽完後就更加糊塗了，啥叫有這個可能了？

“你裴家還分派別？”張世傑好奇問道。

裴老頭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雞蛋也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要多方準備，多方佈局才行。”

“那偷走江陽王的賀壽禮，又是個啥佈局？”張世傑對此也是一頭霧水。

裴老頭笑呵呵說道：“江陽王丟了賀禮，陛下會怪罪他，江陽府便不會受到重視，稅收加重，響銀加派增加，最終會導致江陽府的民生混亂，如此這般，等到江陽府亂套後，我裴家便可憑藉自家實力來穩定地方，我裴家地位就能更加穩固，也能更好得經營江陽府。”

張世傑這才恍然大悟，裴家人真夠陰險狡詐的，怪不得他們擔憂大同朝倒下後裴家要完蛋，這些攪屎棍，不宰他們還留著過年嗎？

“你們可真是吃飽了撐的。”張世傑瞥了裴老頭一眼，幹啥啥不行，搞事情第一名。

裴老頭嘿嘿一笑：“都是為了家族罷了！”

江陽王可夠倒黴的，如今還被矇在鼓裡，差點就變成了他裴家立威的踏腳石。

如今也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因為楊自成派人來送帖子了。

張世傑命人用竹籃把帖子吊上了城頭。

開啟一瞧，上面寫的話差點讓張世傑吐出一口老血。

楊自成的意思是讓江陽府大牢開城門向他投降，他可以保證全城百姓的安全，可以由他們抗擊即將到來的北安鐵騎，否則一定殺個片甲不留。

張世傑給裴老頭與江陽王看了看信中內容，二人紛紛哈哈一笑，備戰了這麼久，你一句威脅就能讓我們乖乖聽話？

張世傑只給他回了六個字：“你要戰，那便戰。”

信過去了，今日卻沒有了動靜。

而進攻是發生在第二日拂曉之時，密密麻麻的農民軍推著攻城梯，大聲叫嚷著殺向江陽府城。

對方也有投石機在往城牆上砸石頭，雖然沒什麼準頭，但也造成了一定的威脅。

城外的射擊點早已標定，張世傑穩坐城牆中軍大帳，一聲令下，反擊開始。

首先開火的是兩門大炮，這四門大炮造價奇高，製作非常非常不易，江陽府一共也只鑄了四門，類似於明朝時期的紅夷大炮，射程也只有不到兩公里。

大炮使用的是實心彈，炮聲一響，震耳欲聾，地動山搖，所有人都被震驚了，這是天雷降世啊！

裴老頭也被嚇了一大跳，他問道：“此物為何物？”

張世傑微微一笑：“張家大炮是也。”

隨即，他拿起望遠鏡看向彈著點，實心彈攻擊的方向就是他們的投石機，把敵方的投石機摧毀了，也就打掉了他們的遠端攻擊能力。

兩枚實心彈如摧枯拉朽一般，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血肉之軀觸之必亡。

效果不錯，摧毀了兩架投石機，迸射的實心彈也殺傷了幾十人，殺人就猶如兒戲一般，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很明顯，對方也被紅夷大炮的威力所嚇壞了，扛著攻城梯的農民軍一時之間也停止了進攻，因為他們從沒有見過火器。

他們停下來了，城頭上的攻擊卻已經開始了，床弩、拋石器、火箭、虎蹲炮，全部齊發，剛剛走近的農民軍，被城頭上的飽和攻擊所殺戮。

最讓人害怕的是拋石器與虎蹲炮，拋石器丟擲來的除了石球，還有土手雷，裡面的數枚鐵珠子迸射而出，便以橫掃千軍之勢摧毀著四周的生命，只是一個回合，城牆下邊死傷無數。

一時之間哀嚎聲遍野，他們害怕了，開始帶著受傷的人往後逃。

農民軍的督戰隊正要上前阻止後退，一聲牛角號響起，楊自成同意了後退，於是，督戰隊便只能放敗軍回營。

有手人大將問楊自成：“霸王為何要退兵？”

楊自成嘆息一聲：“本王征戰沙場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殺器，這與大同朝的戰鬥不一樣，我們不能魯莽行事，否則會導致全軍覆滅。”

“霸王是否有些多慮了？這只是一座府城而已，咱們這些天攻下來的府城也不算少了，江陽府難不成還是鐵打的不成？”有人不服氣說道。

楊自成冷哼一聲：“哼！那你能解釋剛才進攻時遇到的事情嗎？他們手裡有強大的兵器，只一個回合，便殺人無數，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這已經超過了他所經歷過的戰鬥模式，即使他身為身經百戰的大將軍，也沒見識過。

張世傑見他們停止了進攻，轉頭笑眯眯地對裴老頭說道：“老頭子，你動動筆，給楊自成去封信，讓他別忘了洛豐縣衙門口的那家熟食店，也別忘了還我吃燒雞的錢。”

裴老頭也聽張世傑提起過這件事。

“你怎麼不自己寫？”裴老頭白了他一眼，真當老夫是你僕人了？

張世傑嘿嘿一笑：“我寫的字像狗爬，上不得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