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樣的情,她承受不起
嫡女再嫁,權臣前夫急紅了眼 富富得正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哥哥!“姜初好出言打斷他,朝他搖頭:“噤聲。”
前太孫已廢,他們姜家之所以能死裡逃生,不過是那時時機湊巧。可再來一次,未必就有如此好運了。
況且時至今日,在她心裡,男女之間的情愛最是虛幻。
不然為何上一世不見這紙條,偏偏重來一世,姜松巖拿到兵權後出現了。
也別說周晗澤對她還有情,這樣的情,她承受不起。
姜初好神情諱莫如深,鄭重道:“哥哥,我和廢太孫的事休要再提,任何時間都不可以。”
這是她的態度,姜松巖明瞭的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接下來我們怎麼做?”姜初好問。
姜松巖指尖在桌上點了點,隨後沾了茶水,寫了個‘等’字。
這是打算以不變應萬變了。
周晗澤既然有此動作,想來這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而姜家,看似前途光明,實則行錯一步,便會墜入無盡深淵。
只是問候而已,他們手上又沒有周晗澤要起兵造反的確鑿證據,多做多錯,要是因為做了多餘的事情引起帝王猜疑,那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因此保持現狀未嘗不可。
城外三星山,皇家陵園。
前太孫周晗澤踩著厚雪,彎腰拾起伸出雪面的枯枝,指尖凍的紅緋,往後一拋,枯枝沉入揹簍裡。
隨身伺候的大太監王海,麵餅似的臉皺成一朵菊花:“太孫哎,這些事情怎麼能您來做呢?”
周晗澤搓搓手,直起身,視線往皇宮的方向看去:“我如今就是一介廢人,可當不得您的一句太孫。”
王海臉上的笑暗淡了許多,心中頗為自己的主子不值。
風雪落在周晗澤的身上,他雖穿著素衣,卻仍舊難掩一身溫潤氣質。
太子敦厚,太孫又是他自幼看著長大的,可週明愷狼子野心,誰都不曾想過,最後的勝利者會是他。
“義父,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王海知道如今這個天氣,周遭並沒有人會來,但還是習慣性的左右看看。
陵園曠野,樹木參天,密雪墜下見不著天,天氣森然冷寂。
“辦好了。我們的人,已經和護國公接觸了。只是您交代的另一件事,卻是有些難度。”
周晗澤腳下不停,繼續重複之前的勞作,輕道:“給護國公送信,義父能做到如此已是不容易。”
“至於皇祖父傳位給父王的遺詔,慢慢找就是了。”
皇宮裡,至崇帝在南書房接見宦官劉三保,御案上徐徐展開一卷聖旨。
他隨意捲起丟在劉三保身上,狹長眼眸中瀉出的眼風似刀:“我那侄子不是想要嗎?你著人放回去,務必要讓他的人在不經意間得到。”
‘不經意’三個字,被至崇帝重重咬道。
劉三保小心抱著聖旨,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抬眉謹慎道:“皇上,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
“若被那逆賊拿到聖旨,勾結朝廷官員,於您恐大不利。”
至崇帝定定看著他,臉上表情頗有些玩味:“朕乃天命所歸,誰敢給朕大不利?!”
劉三保頓時啞語,慌忙跪在地上:“皇上說的對,是奴才狹隘了。”
至崇帝抬腿將他踹開,下巴點點他懷裡的聖旨:“不想看看嗎?”
“奴才不敢。”劉三保額頭觸地,遲遲沒有動作,後背嚇出一身冷汗卻渾然不覺。
過了許久,至崇帝揮手放過他:“滾吧。”
劉三保退至門口,至崇帝的聲音再度響起:“三保,朕的耐心有限,必要的時候,安插在護國公府的棋子也是可以動一動的,等我那侄子上鉤的時候,務必連著餘黨一起一網打盡。”
劉三保心裡咯噔一響,嘴裡發苦,囁喏道:“是,奴才記住了。”
退出至崇帝的書房,劉三保長吁了一口氣。至崇帝性格陰晴不定,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每次當差都是戰戰兢兢。
偏殿,乾兒子和順舔著笑臉,迎上來便接過他手裡的聖旨:“乾爹,宣讀聖旨的好差事,兒子替您去。”
說罷,他開啟聖旨,額頭頓時冷汗如瀑,那明黃絹緞上寫的內容,可是能要人命的東西。
“還去不去了?”劉三保斜眼著眼。
“……不!”和順的吸氣聲如風箱,呼哧呼哧的。
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重重道:“不敢!”
劉三保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和順恭敬地低下頭。
他已經能想象到,這東西一出現,在朝廷中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怕是又要死一大批人了。
前太子已死,這封聖旨卻是傳位於太子的詔書,和順又不怕死的結巴道:“乾爹,這……皇上是什麼意思?”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這聖旨是真是假?
畢竟當初至崇剛帝登基的時候,都在傳他皇位來的不正。
“又不聽話了是吧?”劉三保瞪了他一眼:“少問,少聽,少看,少說,在這宮裡才能活得長久些。”
至崇帝當初上位時,接連斬殺兄弟手足的手段太鐵血,為了穩住臣子,消除百姓心中殘暴形象,不得已留下了前太孫維穩朝綱。
但如今已今非昔比,至崇帝在朝堂中早已站穩腳跟,也到了他清除心腹大患的時刻。
至崇帝怕的就是周晗澤不動,這樣他還沒有理由解決掉對方。可如今動了,才正正落入至崇帝的下懷。
至於被牽扯進來的護國公府無不無辜,誰在乎?
劉三保抬頭看天,遠處黑雲翻墨,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
護國公府書房,紙籤一事暫且不提,姜松巖和姜初好商定著後天出行事宜,這次去邊關,會取道陳倉途徑巴蜀,山路崎嶇,但相較其他路線,卻是會快上四五天。
說著,門外傳來管家林叔的聲音:“小公爺,小姐,何夫人和何小姐來了,人如今被安排在花廳。”
聞聲的一瞬間,姜松巖板了臉,渾身散發著濃濃的厭惡,揚聲道:“不見!告訴他們,從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護國公府不歡迎她們!”
林叔正要去回話,書房外,何夫人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
“你憑什麼不見!我可是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