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不想跟他一起丟臉……

姜初好忙道：“對對對，您在我心中，是當之無愧的醫聖轉世。”

老大夫哪能看不穿他們的把戲，不過是配合而已。

“說吧，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程敏川一本正經道：“我們想請您隨我們一道，先去邊關後入京。”

“您有這麼好的醫術，不應該留在霍邱縣。”

老大夫聽後連連搖頭：“江小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醫者仁心，我留在哪裡都是應該的，難道京中的人，天生就比別的地方的人高貴一下？”

程敏川立刻道：“醫者仁心為的是救人，眾生平等，我從沒有將人分成三六九等。不過是您入了京城後，我能為您提供更多的資源，您可以專心鑽研醫術，救一人和救百人，我更希望您是後者。”

老大夫沒想到程敏川會這樣說，神色肅然。

就在姜初好以為說動了老大夫的時候，卻見他不發一言，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裡。

院子裡，姜初好和程敏川四目相對，各自分開。

明天啟程出發，從青苑救下來的十二位女子，他們商量過了，會一起帶上，因此需要再找兩輛馬車及車伕。

這些都能用錢來解決，唯一不能解決的，只有老大夫。

姜初好嘗試敲門，老大夫並不理會。

“大夫，我不明白您為什麼不同意。”她站在老大夫的門口問。

又是靜默，姜初好仍不死心，站在他的門口繼續絮叨。

“您醫術這麼好，明明可以造福一方百姓的，您為什麼不願做？我知道我的這些話，可能有逼迫的嫌疑，但是我真的是希望您能考慮一下。”

“如果您單單只是因為某種顧慮，而並非真的不願，您可以告訴我和江公子，我們是真的希望您能和我們一起。”

姜初好仍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身後的木門“吱呀”一響。

老大夫面色凝重：“我不入京，是因為我得罪了權貴。”

“丫頭，別勸我了，我這輩子都不會踏入京中半步的。”

老大夫本以為這樣就能勸退她。

雖然他看出來了，無論是眼前的女子，還是姓江的小子，都不是一般人。

可他得罪的也不是一般的權貴，而是內閣首輔翟慶青的兒子翟駿。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連累到他們。

“大夫，您說您不踏入京中，那邊關，您總是不反對的吧。”

老大夫心裡是如何想的，姜初好一點兒都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他並非不想跟著他們就行。

至於到了邊關之後，到那時，她肯定會有另一套說辭了。

再說，京中權貴，護國公府不貴嗎？端王府不貴嗎？

好大夫難尋，姜初好不想錯過。

她相信程敏川一定和她是一樣的想法。

老大夫說那些話，本以為能讓她死心的，哪曉得，竟是被她抓住話裡的漏洞。

哼哼道：“我不進京，邊關我也不去！”

“哎呀呀，某些人為老不尊，說話不算話，欺騙小孩！”姜初好嚷著。

老大夫的臉，頓時色如鍋底。

他什麼時候對她有過承諾了？

還有，這個為老不尊什麼意思！

小孩？小孩在哪兒呢？

“別瞎說，我沒答應你。”

姜初好卻是不管：“你之前是不是隻說了不進京。”

老大夫想搖頭，可搖頭，他不就騙人了嘛。

“行了行了，我真是怕你了，去，我去邊關還不行嗎。”

姜初好得了便宜還賣乖：“當然行！”

第二天一早，三輛馬車從老大夫的小院中駛出來。

然而剛到東城門，他們的馬車再次遇到攔截。

攔截的不是他人，是含山縣令曾雲的三庶女曾纖纖。

她就這樣直挺挺的跪在程敏川的面前，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江大人，小女曾纖纖，奉家父之命，陪您同行。”

程敏川沒去看她，而是回頭，似乎想透過薄薄的車壁，看到姜初好的神色。

可惜什麼也看不到。

馬車裡，姜初好正在和老大夫下棋，曾纖纖的話，她全部都聽見了，卻是神色自若，不見半點兒的波瀾。

只是本該輪到她下了，卻遲遲不見她落子。

“不出去看看嗎？”老大夫故意小心眼道。

他還沒忘記，眼前的丫頭是如何坑蒙拐騙，將他哄去邊關的。

姜初好沒被牽著走，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簍中，笑道：“是該看，畢竟一般人也沒江大人這麼好的福氣。”

她的話一字不漏，被程敏川的耳朵捕捉的清清楚楚。

頭皮頓時發麻，瞧著曾纖纖的目光格外的涼：“說，你到底是誰！”

“曾大人身為朝廷命官，怎麼可能讓他的女兒做出這種拋頭露面，傷風敗俗的事情。”

“老實交代！究竟是誰派你來的？若不說，我讓人將你以別國奸細帶下去處置！”

曾纖纖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大大的眼睛，眼波含情，楚楚可憐：“江大人，小女說的字字都是真的。”

“含山縣知縣曾雲，確實是小女的父親。”

她說完，跪在地上並未起身，卻挺起腰身，伸手想拉程敏川的衣角。

“滾！”

程敏川給躲開了。

明明根本沒有碰眼前的女子，可她卻“哎呦”一聲，身子往一邊倒去。

“江大人，您……”語未盡，淚先流，她扶風弱柳的身子，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大人，您可憐可憐小女，帶小女走吧。”

圍觀的人群中，有不明真相的百姓，開始對程敏川指指點點。

“嘖嘖，真可憐啊，你看那男子，真的好狠的心啊！”

“對呀，你知道啥原因不？要我猜，一定是這個男子薄情寡義在先，拋棄了那個女子。”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啊！你看那男子，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實際啊，像他這種，狼心狗肺的的東西，我見的不要太多哦！”

“唉，可憐了那個女子啊，這樣苦苦哀求，也喚不回男子一顆黑透了的心！”

眾人對程敏川指點紛紛，姜初好已經起身了，聽到這些又坐了回去。

老大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麼又不去了呢？”

姜初好老神在在：“江大人被百姓指責，我不想跟他一起丟臉，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