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極恐,1602的業主不會被那個男人給,吃了吧?

想到這裡,雖然覺得過於變態,但是現在可是喪屍的世界。對於沒有屯糧的人來說,無異於又回到了饑荒年代。

而我們現在也面對這樣的情況,家裡的糧食就要消耗殆盡。必須要出門找食物,可是這棟樓住了一個比喪屍更可怕的人,我們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家。

和萱姐商量了一會,決定外出重新尋找合適的庇護所。但是具體計劃還得再仔細商量,當下最緊要的是朱小龍的狀態十分不樂觀。

朱小龍陷入了昏迷,我們卻毫無辦法。朱小韻的眼淚都快流乾了,眼睛腫得都快睜不開了。

“姐姐們,我想出去給我哥找藥,我不能看著我哥死。你們幫我照顧我哥幾天。”

朱小韻想開門出去,被我攔下。

“小韻,最近的醫院在2公里處,平常開車很快就到,但是現在外邊都是喪屍。而且醫院說不定已經被喪屍佔領了,畢竟那所醫院平常的人流量就挺大的。”

萱姐在後邊介紹了一下醫院的情況,我雖然沒怎麼去過那所醫院,但是每次都在那裡會稍微堵一點。

朱小韻有些失落,不再言語,轉身回到了朱小龍的身邊。

朱小龍已經奄奄一息。

我懷疑他已經感染了喪屍病毒,我偷偷翻開過他的眼睛,黑色的眼珠已經褪色。

繼續留在這裡,我很擔心會遭受攻擊。外邊除了有喪屍,還有被我砍傷的變態男。屋裡有可能變異的朱小龍。

我已經確定了一定要馬上離開!

我收拾了一個揹包的行李。萱姐看我如此決絕,知道我是必走無疑了。

“迪樂,你打算去哪裡?”

“回老家,高蘇村。萱姐,跟我走吧。”我用祈求的眼神看她,她神色複雜,一副拿不定主意的猶豫。

“可是小龍他們。”

“人各有命,生死在天。我們已經盡力了。”我打斷她的話,並非我不願意助人,只是我的能力有限。

“萱姐,現在沒什麼食物了,我下午就走。你可以在考慮一下。”

“那好吧。”

看到萱姐終於點點頭,我放下心來。

對於要不要帶上朱小韻,我是猶豫的,她肯定不會捨棄她的哥哥,就像我肯定不會捨棄迪迪一樣的。

但是我還是要跟他們說一下。

“小韻,是我,我進來了。”我擰了擰門把手,居然被反鎖了。自從朱小韻回到房間裡,她就再沒出來過。

“小韻開門,我有話跟你說。”我只好又拍拍門。拍了大約2分鐘,裡面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小韻,我跟萱姐打算離開這裡,你,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

沉默。

“小韻!小韻?你開開門,你在幹嘛?”

看著裡邊沒有反應,我有些著急,萱姐聞聲趕來,也幫著拍門。

但是依舊沒有反應。

我只好從我房間裡的櫃子裡拿出鑰匙。

咔嚓一聲,門開啟了。我和萱姐一前一後朝著裡面看去。

朱小龍居然能下地了,我有些不可思議。

此時他正背對我們,哼哧哼哧的吃著什麼,我聽到細微的骨頭裂開的聲音。

意識到我們的存在,朱小龍回過頭來。他,的臉上都是血跡。

啊。

萱姐發出一聲叫聲。

手還沒捂住嘴巴,就被我拉著退了開來。我想去關門,可是朱小龍已經站起來朝著我們走過來了。

退到客廳,草草跟迪迪還在客廳玩。

“萱姐,保護孩子!”

我快速的舉起來餐椅,朱小龍腿長走路很快,一瞬間就到了我的面前。

“萱姐,保護孩子。”

沒聽到萱姐的回覆,我又重複了一遍。

朱小龍齜牙咧嘴的朝我撲過來。他的手有點冰,碰到了我的手臂。他要抓住我,被我甩脫。

對著他的門面,我用力的把椅子拍了過去。一下兩下,朱小龍被我拍得連連後退。

“小龍,你別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我一邊拍一邊說著。

朱小龍對我的話完全沒有反應,他已經完全的成為了喪屍。

突然,手上的椅被抓住,朱小龍雙手握著椅子的腳,表情有些疑惑。

他搶過椅子,隨手扔在地上。又再次向我撲了過來。

變成喪屍後的他力氣很大,我一下子沒留神,就被他撲倒在地。重重的摔在地上,我的屁股簡直跟開花一樣,炸裂的疼。

朱小龍面目猙獰的靠近我,要把我撕碎一般。

我死死的用手抵住他的脖子。這樣,他就無法咬我了。

朱小龍跟我僵持著,他咬不到我,我推不開他。

噗嗤

一把水果刀穿過了朱小龍的胸膛。可是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還在齜牙咧嘴的一定要吃我。

“萱姐,不行啊,不行啊。還要吃我。”我有些脫力,全靠求生的本能苦苦支撐。

水果刀被拔了出去。一攤血液就這樣直接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臉上。

血腥味達到頂峰,酸水翻湧。我儘量抬著脖子,可是沒用。

苦水就著嘔吐物吐了出來,畫面實在太噁心。

萱姐急了,朱小龍的身上又多了幾個洞。但都沒什麼用。

“萱,萱姐,腦袋,”我被嘔吐味加血腥味燻的難受。

萱姐的刀遲遲沒有再動。

“萱姐,我要死了。”

感覺喉嚨有異物,我怕是有點危險。

最後,萱姐的刀子插進了朱小龍的腦袋。

本來還齜牙咧嘴,步步緊逼的朱小龍掙扎一番就倒在我身上了。

萱姐的手都在發抖,整個人都有些失神。囔囔道:“我殺人了,怎麼辦,我殺人了啊,怎麼辦。”

她不停的自言自語,雙手哆哆嗦嗦的把朱小龍從我身上挪開。

重獲自由的我,第一時間就是衝到衛生間,舀著桶裡接的水,漱口。

一邊乾嘔一邊洗漱。

我把衣服也扯了下來,顧不得還有別人在。赤身裸體的把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清洗一邊,哪怕是游泳圈,我也扒開了夾層給清洗一遍。

等我換了乾淨衣裳,萱姐坐在地上不敢置信自己殺了朱小龍。

草草跟迪迪在一旁緊緊依偎著。怯生生的看著萱姐,好似不認識她一般。

看到我出來,兩人都跑過來。

“迪樂阿姨,我媽媽她怎麼了?”草草看著我,眼裡都是疑問,還有一絲絲的擔憂。

“草草,你帶妹妹到房間裡好嗎?我帶你媽媽去清洗一下身子。”

草草乖巧的點點頭,進到我剛剛洗澡的主臥。

“萱姐。沒事了。”

我扶著她起來,她還在發抖。看到我,“迪樂,我,我殺人了,怎麼辦?”

她的眼裡是深深的恐懼跟無措。

“你沒有殺人,人是會反抗的,可是他沒有反抗。你殺的不是人,是喪屍,是怪物。”

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的說。

“你是為了救我才殺他的,這事,你沒有做錯。萱姐,放輕鬆。我們先去洗洗好嗎。”

她終於點點頭,眼淚馬上就湧了出來。然後就是潰不成聲的抽泣。

帶到衛生間,也不顧是不是過於越界。我直接幫她脫了衣服,衣服上都是朱小龍的血液,萱姐身上是有傷口的,萬一感染了,後果不堪設想。

萱姐上次拉繩子救人,被繩子磨到了腰部,一直沒好利索,面板還在結痂。

沖水前,我檢視了她的身體,好在並沒有血跡。

也管不了那麼多。我一邊幫她沖洗,一邊安撫她。

後來,我直接搬了另外一桶水過來。一不做,二不休。

我給草草,迪迪也都洗了頭,洗了澡。今天我們就要離開,下次再洗頭洗澡是什麼時候,已經變得未知。

我把頭髮剪短,短到只能紮起來不遮臉。

經過一個小時的緩衝,萱姐明顯恢復了理智。

看著倒在客廳的朱小龍,她問我如何處理。

看著陽臺裡的那扇破窗,我沒再猶豫。

萱姐幫著我把朱小龍的屍體抬到陽臺,從破窗裡丟了出去。

“對不起,小龍。”我心裡默唸。

“小韻,她?”

我心底也有數了,朱小韻大抵也沒活著了。

來到朱小龍的房間。

朱小韻正躺在地上,右手臂已經被朱小龍啃食殆盡。

全身上下,幾乎沒什麼好肉。

朱小龍像一頭餓了許久的野獸,把他的妹妹分解吃掉。

朱小韻年輕的臉龐上除了血跡還有無數條淚痕。

也許她被咬的時候沒有掙扎吧,又或許,她是自願被她哥吃掉的。

朱小韻結束了她年輕的生命,她沒有變成喪屍。

但是,我依舊沒辦法把她留在這裡。

我跟萱姐一起把她從8樓丟了下去。

如果不是喪屍擾亂了世界,那麼我會被判刑。只是…

地面的血跡沒再清理。

我們收拾了東西,把迪迪用揹帶背在前面。

我拿了車鑰匙。

我們計劃從地下車庫下去,朱小龍就是在哪裡躲了幾天談過一劫的。

把正門鎖上的那一刻,我們再無退路。這個我們都曾經居住的美好家園,已經變成了地獄一般的人肉絞殺場。

電梯已經無法執行,萱姐走在前面,草草在中間,我在最後。

慢慢的在樓梯間下行,一路上已經沒什麼喪屍。但是我手裡的菜刀依舊握的很緊。

到了5樓的時候,我隱隱聽到了消防門的響動。

趕緊叫住了萱姐。兩人豎起耳朵聽辨了一會兒,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地面上大塊大塊的血跡,讓草草有些害怕。她緊緊跟在萱姐身後。

說來奇怪,我這次居然沒有要乾嘔的動作。難道我的乾嘔症已經好了?

反正不是什麼壞事,我不再多想。

到了3樓的時候,已經能隱隱約約的聽到一些喪屍哇哇亂叫的聲音。

萱姐則是透過消防門,看著她曾經的家。隔著一扇門,裡面遊蕩著一隻虛弱的喪屍。

2樓,聽到了喪屍遊走的聲音。

轉角後,看到一隻喪屍,喪屍顯然也發現了我們,衝著我們就衝了過來。餓了那麼久的喪屍衝勁十足。

可是還沒來到跟前,就被萱姐快準狠的朝著腦袋一刀,喪屍應聲倒地,從樓梯上滾落下去,發出沉悶的響聲。